董浚邑换好室内鞋,一抬眼,看着憨笑迎接他的丁以蓁,幽深黑眸一凝,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直盯着她。
这就他想要的东西——纯净无邪的灿烂笑容。
就算现在是深夜,那笑容还是那么的耀眼迷人,让人的心有着一股暖意。
没有怨恨、没有不满、没有心机、没有勾心斗角,她的笑容,憨憨的、甜甜的,纯真而美丽。
打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他就知道自己想要她。
因此他自私地用尽一切办法,就算当个坏人,也要将她占为已有,特别是听到她有喜欢的人后,他更是马上行动。
他不确定每晚在她收店前,会有多少个像那天那样的年轻男孩向她告白,唯有用这个方法,他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多年来小心翼翼的在孔家生活,他的内心一直战战兢兢,努力地隐藏着自己的各种情绪,绝不表现在脸上,久而久之,他成为至刚他们兄弟口中没有喜怒哀乐表情的家伙。
尽管他的神情没变,但他的心为那甜腻的笑靥而悸动不已,不过他在她脸上看到睡意和疲色,马上就知道她刚刚等他等到睡着了。
丁以蓁不明白他在看什么,难道她刚刚打瞌睡流了口水?她紧张地用手背擦着唇角,干的。聿好,她没有再一次在他面前出糗。
那么,他为什么一直看着她,还不说话呢?
灿烂的笑靥顿时有些僵硬。她被他看得心慌慌,特别是深沉俊颜上又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更加紧张。
“董先生,那个你……”一开口才知道她连喉咙都紧涩了。
董浚邑将她脸上的紧张看进眼底,走近她,“你刚刚在睡觉?”
偷睡被抓包,丁以蓁顿时红了脸。“那个……我……对不起,我只是……”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双眼就给它闭起来了。
看着那张泛红小脸着急想解释,董浚邑说道:“以后过了十点我没回家,你就可以先去睡觉了。”
“咦?!”
本来以为他会生气的责骂她,但他却要她以后过了十点就不用等他回家?这种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语,让她呆呆的愣住了。
他不太像会说出这种体贴话的人,呃……至少看起来不像。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我以为你会很生气的骂我……”
“为什么我要骂你?”董浚邑微低下头凝着她,脸上线条僵硬。“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手段恶劣,逼你结婚的大坏蛋?”
“呃,不是……”他的突然贴近,让她莫名的紧张起来。
他是有一点点坏,因为他开出那样的续租条件,让她才得在白天累了一天之后,晚上又得来这里工作。
“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董浚邑神色一黯。
惊慌的瞳眸看着那贴近自己的俊颜,“我、我……”
他放下手上的公事包,勾起那细圆的下巴,因微怒而抿紧的唇吻上那紧张的小嘴。他突然不想听到她的答案,另外,从刚刚见到她的笑容,他就想这么做了。
细细软软的、甜甜嫩嫩的,她的唇吻起来像是在尝蜜,这两个星期来,她红润的唇一直诱惑着他。
隐忍多时的渴望,再加上怒气,让他狂肆地缠吻她,仿佛想藉由这个吻来平缓内心的一丝不安,证明她现在是属于他的。
忘情激烈的热吻,直到看见她小脸涨红、气息粗喘,他才放开她。
他拿起地上的公事包,不发一语地迳自走向客厅。
“你……你为什么吻我?”丁以蓁顺了口气,跟在他身后问道。
他不可以这样动不动就吻她,因为……因为她虽然没有正面拒绝嫁给他,但也没有说要嫁他呀,他怎么可以老是将她吻得晕头转向。
而且,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吻她?
董浚邑回头,凝着那张泛红的脸蛋,幽幽说道:“想吻就吻。”然后转身走入房间,独留她一个人在客厅。
第五章
孔家大宅里——
杜文月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孙子,对他们身上的穿着感到生气,特别是对孔至刚身上所穿的花衬衫,感到不以为然。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够稳重一点呢?
“至刚,下次不准再穿这种随便的衣服。”眼花撩乱,令人看了就不舒服。
“奶奶,您错了,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衣服,这是GUCCI的新装,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欢我这么穿呢。”孔至刚为自己身上的名牌行头解释。
杜文月继而看向孔至轩,“至轩,就算今天是假日不用上班,但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你怎么可以穿得跟个园丁一样。”
孔至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奶奶,除了公司外,其他时间我就一直待在研究园里,如果穿得太正式的话,反而碍手碍脚的,轻便一点比较方便。”
“你们两个……”杜文月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两个孙子,都已经二十五岁了,但一个仍旧爱玩,一个喜欢研究那些花花草草,这样公司怎么交给他们?
难怪儿子当年会执意将代总裁位置交给浚邑,那个孩子实在太优秀了,只可惜,他已经决定离开了。
“奶奶,您到底为了什么事找我们回来?”不是只为了要批评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吧?
“找你们回来,是因为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要接管公司,我希望你们可以成熟一点,不要再这么吊儿郎当的了。”
不久的将来接管公司?孔至刚和孔至轩两人一脸震惊。
“奶奶,董大哥将公司管理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我们接管公司?该不会是您听了姑丈说了什么,然后要爸将董大哥换掉吧?”肯定是姑丈又在奶奶面前说了什么,真是的。
“你们姑丈是说了不少有关浚邑的事,可是并不是他说了什么,才会要你们兄弟接管公司,是浚邑决定要离开孔家了,而且有可能是在最近就会离开。”
当她听到女婿说浚邑在查孔氏的总资产时,她并不是怕他夺取公司,而是知道那孩子已经准备离开了。
“怎么那么快?”两兄弟同时喊着。
杜文月看着他们的反应,“你们两人看起来很惊讶,浚邑离开,你们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听中和说,他在公司老是欺压你们不是吗?”
“那是……”孔至刚顿了下,“奶奶,该不会是您听了姑丈说了什么,然后逼董大哥离开的吧?”
“奶奶,做人不可以这样,这些年来董大哥为孔氏所做的努力,才让孔氏有今天的规模,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可以现在公司发了,就要人走呢?”孔至轩提出他的看法。
杜文月困惑两个孙子反常的话语。若照女婿所说的,他们两兄弟不是应该很讨厌浚邑的吗?
“你们认为我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吗?”被孙子误解,让她感到不悦。“是他自己想离开的,我就算想留也留不住。”
“奶奶,您是真的想留董大哥的吗?”孔至刚反问。
“你……”孙子的话,让她嗅到一丝不对劲,“把话说清楚。”
“奶奶,您……”
“至刚!”孔至轩喊住哥哥,不让他继续乱说话。
“把话说完。”
孔至轩示意哥哥闭嘴,由他说就行了。“奶奶,我们没有想说什么,只是想问您,您觉得公司交给我们,真的有比由董大哥管理来得好吗?”
杜文月内心很清楚,他们就算不差,但和浚邑的能力是没得比的,就算找遍全台湾的年轻人,也不见得有几个可以比得上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