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还是瞠得大大的。
她该说什么?
说OK?那怎么可能,他们认识七年,彼此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好友,她对他完全没有来电的感觉。
再说,他不是两个星期前才向学妹告白的吗?当时不是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吗?怎么才两个星期就……
他们认识七年,现在他突然说爱她,丁以蓁除了震惊,没有其他感觉,只是,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好友,她也不忍见他难过。
“为、为什么会突然……”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吗?”连一翔替她说。
“嗯。”丁以蓁很用力的点头,她真的不懂。
他脸颊微微泛红。“两个星期前我失恋时,以为世界就此黑暗,而你刚好出现,像个天使一样温柔地安慰我,我顿时觉得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她感到莫名其妙。那个时候她只送他几个面包,还有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不是吗?而且她主要是要劝他不要跷课。
“以蓁,虽然芳瑜跟我说过你已经有暗恋的对象,还说你很喜欢对方,可是我不想放弃,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那个我……”她没想到芳瑜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连一翔忽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听得出来很紧张地道:“以蓁,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你好好考虑,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一翔,谢谢你,可是我对你……”其实答案丁以蓁现在就可以跟他说了,不必等到下一次。
“以蓁,我是认真的,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喜欢一个人,所以也请你认真地好好想一想,下次再告诉我。”连一翔一说完,马上转身走出面包店。
她现在也很认真呀!看着消失在店门口的好友,她脸上除了突然被告白的震愕外,还多了一抹愁色。
伤脑筋,现在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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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低沉的男性嗓音让低头思忖该怎么办的丁以蓁惊地抬起脸,面对那双深沉黑眸的凝视,小脸一阵热红。
她、她忘了他还在店里面。
没想到一翔是进来跟她告白的,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等他离开后才让一翔开口说话。
让他看到这样的情形,她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董浚邑睇了眼那俏颜上的羞色,沉下脸。“他的告白有点幼稚,也很蠢,不过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你在考虑要答应他的追求吗?”
“不、不是,我只当一翔是好朋友,我们太热了,我不可能和他交往的。”她怎么可能跟一翔交往,他们是麻吉耶!她刚刚是在考虑要怎么跟他说,才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你拒绝他,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对方也常来这里买面包吗?”
“那个……不……我、我……”一听到他问起自己喜欢的人,丁以蓁没来由的心跳加快,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看着那张通红羞赧的小脸,声音沉冷地说道:“你很喜欢那个人,是吗?”
“我……”热红的脸颊,让丁以蓁真想拿冰块来降温。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希望他不会发现她暗恋的对象其实就是……他。
也就那么一次,她跟芳瑜说了很欣赏他的自信成熟,没想到她会跟一翔说,然后居然刚好又让他听到,真的好糗。
如果他知道她对他存有特别的情感,他一定会觉得她很奇怪吧?
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他呢?
她也记不得了,只知道在他第一次走进面包店时,她就被高大挺拔,散发着一股自信内敛成熟魅力的他给吸引住目光。
随着他光顾的次数增加,她对他的欣赏也就更多了。
董浚邑睨着她露出想着恋人似的甜蜜神情,“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呃……他是……”她吞吞吐吐。
“或许我不该问这么多,你看起来并不想说。”
“不不不,没,没有关系。”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对方并不知道我喜欢他,那只是我的单恋……”
“嗯?”他专注地听着。
“他……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这是她对他的感觉。
这么说他应该不会听出什么吧?
“是吗?”董浚邑没有打算再问下去,拿起桌上的面包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就转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后,丁以蓁才得以大大的喘口气。
刚刚差点吓死她了,幸好,他好像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让他知道她总是过了营业时间仍未收店,其实只是为了等他,那么他一定会觉得很奇怪,甚至会觉得她很烦,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来买面包了。
她会把自己对他的爱恋藏在心底,不只是因为两人身分的悬殊,现在的她,没有时间谈恋爱,她得努力工作,还清家里的债务。
这幢三楼透天的房子是父亲四年前向好友周叔叔租的,父亲早年投资赔了不少钱,因此也向周叔叔借了不少钱。
父亲年轻时当过面包店的学徒,可是那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所以做出来的面包口味很传统,因此面包店的生意并不顶好,再加上父亲有病在身,一天能做的面包数量并不多。
她高中毕业后便放弃升学,当起了店长,很认真的学习做面包,同时不断地研发新产品,希望可以吸引更多的顾客上门。
虽然在她当了店长之后,生意比以往成长了一成左右,但对于要还清债务,可能还要好些年。
特别是父亲最近身体又不太好,虽然她很想再请一位面包师傅来帮忙,可是除非是营业额提高,否则根本就请不起。
不过今晚真是一团乱,她的心情有高兴也有烦恼。
高兴的是,今天晚上她和董浚邑说了不少话,也说了她有喜欢的人,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不过她真的很开心说出自己的情感。
烦恼的则是一翔的告白。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都认识七年了耶,现在才说爱上她,不是太好笑了吗?
想起芳瑜替他取的绰号,丁以蓁不由得笑了。真是形容的太贴切了。
对了,她得赶快找芳瑜商量,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翔了,虽然他们两人总是喜欢斗嘴,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两人的感情还是一样好。
她拿起电话,马上按下好友的手机号码。
“喂,芳瑜,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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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面包店,董浚邑坐进自己的车子里,马上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给他的特别助理叶思亚。
他让他去替他办一件事……一件私事。
挂上电话后,他深邃的黑眸,沉沉地望着面包店。
他是个私生子,八岁之前见过生父两、三次,之后便不曾再见过面。
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没有任何亲人的他,被社工安排进入一家育幼院。
三年后,孔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到他们育幼院参观,除了捐了一笔钱给育幼院,另外还认养了他,当时还上了报呢。
住进孔家后,他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大学念的是国内最高学府,退伍之后进入孔氏上班,除了五年前突然被去美国养病的总裁任为代总裁外,他的人生一直按着他的计划表走,包括两年前搬出孔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