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琪还没说完,他便忽然以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她呆呆地看着他的浓眉、纤长的睫毛,有一瞬间,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轻轻地吸吮她的下唇,一波波酥麻在体内泛开,后知后觉的她才明白,他正在吻她。
她忘了该怎么抗议,也忘了该矜持地推开他,当他温热的气息混着早巳熟悉的古龙水,亲密地包围着她的时候,所有的意识都消融了──只剩下他辗转、需索的吻,和紧贴着她的宽阔胸膛、结实的臂膀及有力的大腿。她明确地感觉到抵着她小腹的鼓胀,了解那意喻为何。
欲望在他的眼底翻腾,那浓烈,激动的表情深深地搅起体内深藏的热情。那原始的情感在他身上形成一股强烈的吸引力,紧紧地拽住她的目光,一阵颤抖窜过身躯,她的双膝几乎瘫软,只能紧靠在他身上,才不会滑到地上去。
突然,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了鼓噪的人声,应该是一些准备离去的客人,正兴高采烈地往他们走来。碧琪心慌意乱地想推开他,但管仲维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她拉得更近。
他顺手打开他们身后的一扇门,一转身把碧琪带入暗暗的房间。几盏装饰灯从天花板镶嵌的暗格透出橙黄的亮光,隐约照出房内摆设,一张偌大、椭圆形的会议桌占据房间中央,周围排放整齐的椅子,看来是饭店出租用的会议室。
“管──”碧琪的抗议声被淹没在他的吻中,他的舌灵巧地潜入她的口中,甜蜜地缠着她的。
她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了强烈的欲望,整个人虚软地倒下,管仲维有力的臂膀撑起她,踉跄地前进,直到她的臀靠在桌沿,他顺势将她推倒、欺压在她身上。
他急切地在她的耳垂、颈边磨,沉重的喘息喷在她细致的皮肤上。“我之所以派那么多工作给你,甚至提出额外的任务……”他的手从她纤细的腰游移至高耸的胸部,嘴唇则邪恶地轻咬她的颈部,碧琪忍不住呻吟出声。“就是希望你忘了相亲,可是你偏偏还是跑去……”
他熟练地解开她的丝质上衣,温热的大掌只隔着薄薄的胸衣轻捏她的乳房。“我要惩罚你……”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手指找到她的蓓蕾、恣意地揉着,另一只手轻轻地从她的膝盖滑入裙中,轻覆住她双腿间的地带,只剩层薄料将他与她的最亲昵处隔开。
他在说什么?他的语气、他的指控听起来是这么……酸。难道……他是在吃醋?!碧琪无法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的手指开始往下探索……
她可以感觉到他手部的热力,并在他双手开始来回轻摩时,喉中逸出一句低喊。一种沉重、麻醉的暖意在她体内激荡,她的触觉猛然爆炸,迸出了簇簇欢乐的火花,他的舌尖和他的身体更在她内心深处点燃了一团熊熊的烈火。
虽然他说要惩罚她,但抱着她的手是如此温柔,和他如风暴般的眼神形成强烈的对比,更让碧琪觉得性感难耐,她可以感觉到她唤起的性欲正气势汹涌地席卷着她。
“天……你快把我逼疯了……”
那是她的感觉才对吧!碧琪模糊地心想,他一下严肃地指控她将工作视为结婚的跳板,一下又用诱人、狂乱的眼神征服她,现在他更是轻易地就让她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他才是那个快将她逼至疯狂边缘的人吧!
管仲维在黑暗中摸索地褪去她的衣物,亲吻她露出来的肌肤。
她觉得自己濒临崩溃边缘,仿佛站在高山峰顶,左右两边都是悬崖深谷,只要一不小心便会失足坠落。
“仲维……”她狂乱地呼唤他的名字,然而那只是让他的欲火燃得更旺。
他爱抚着她,一步步将她推上情欲的高峰。碧琪浑身轻颤,不由自主地抬起臀部迎向他爱抚的手。两人的轻喘、低吟在黑暗中回荡,碧琪觉得既性感又淫荡,完全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求求你……”她疯狂地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更多、更多。
管仲维低喘一声,再度吻她,一手迅速解开黑长裤的钮扣,然后毫不费力地拉下阻挠他的那一小块丝缎。然后,两人同时惊喘。
“看着我,宝贝,看着我,我要你知道是我进入你、占有你……”管仲维激动地在她耳边低喃。
碧琪睁开迷蒙的双眼,星眸底布满情欲,长长的睫毛垂掩着,她看着管仲维此时脸上有着强忍欲火的痛苦表情。她抬起手抚上他的颊,再次轻喃他的名字。
碧琪喘气呻吟,全身着火、热血沸腾,当他一次又一次地冲刺时,她觉得自己像被推上云端。两人的衣服尚未完全褪去,躺在昏暗、静谧的会议长桌上一起喘息摇动,燃烧炽烈、狂野的爱火。
最后一记沉重的敲击,他在她体内释放自己跟她一起进入天堂。碧琪的欢愉全数吞没在他的口中,喉咙传来闷闷的呜咽声。
心满意足的管仲维不禁沉吟一声,然后放松地瘫软在她身上,他的脸栖息在她的颈边,黑发轻拂着她的颊骨。碧琪任由他躺在胸前,感受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稳。虽然双腿已传来麻麻的感觉,但碧琪还不想推开他。
这一刻,世界被遗忘在外,只有他们彼此的体温是如此真实又值得爱恋。
满足和快乐充满她的肺,化作氧气传遍全身,活化所有细胞。她已经两年不曾和男人燕好,自从两年前交往一年多的男友因受不了她时常加班而忽略他,提出分手后,因为怕麻烦,再加上没遇到顺眼的对象,不知不觉空了两年,没谈恋爱也没任何约会。直到他吻她,她才发现自己好久不曾有过性爱,那种激情难耐的感觉让她头昏脑胀,理智迅速崩盘。
而此时的她,竟然半裸、放荡地躺在一个老爱训她的男人怀里,彼此四肢交缠,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走廊,或打开会议室的门发现他们,但她毫不在意。她只想好好回味方才的甜蜜美好。
他们刚才共用过一份惊人的激情,而在这之前他们才刚发生争执。是谁说过的,愤怒是最好的催情药?这句话说得真是好极了。碧琪暗暗地呻吟。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吵着吵着,竟然吵上床了!
接下来,她该怎么面对他──碧琪在心里呻吟得更大声了。
第七章
碧琪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小说,她吐出胸口沉闷的气,不得不对自己承认,现在的她根本看不下任何文字。这是周六的午后,照理说她应该放松心情地享受假日,尤其在经过上个礼拜那么忙碌的工作后,她紧绷的神经需要好好地轻松一下。从早上九点三十五分她醒来后,便决定今天不出门,在家享受慵懒的感觉。还计划将之前想看却没时间看的文章报导和小说一次看个够。
可是当她拿起商业杂志想看之前圈下的文章时,却发现浮躁的心完全静不下来,只看了开头几个字她就不想再读下去,于是放弃,改拿起蔡智恒的《夜玫瑰》;可是第一章还没看完,她已站起来走动了好几次。
第一次是她觉得渴,起来倒水喝;第二次是她觉得热,于是只好打开冷气驱赶暑气;第三次是她突然想上厕所,所以又放下小说。但之后,她忘了自己到底为何一直站起来又坐下,心底莫名的烦躁让她无法静下来,总是有股冲动教她在套房里傻傻的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