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什么事也没有!
“没有,你什么也没做,”她平板地说,“我只是想来问罗弗寇一下,路希可以陪我去巴黎看服装秀吗?”
“可是今年夏天特别热,你不想到阿拉斯加去度假吗?”路希嗫嚅道。
“我要先去看服装秀,”豆芽非常坚持自己的决定。“那是联合四位欧洲顶尖服装设计师和造型设计师,以及四位年轻的新秀设计师的秋冬系列发表会,机会难得,我一定要去看!”
“但……”
“看完了再去白朗峰玩雪,这总可以了吧?”
苦瓜脸马上转换成小丑的笑脸,“OK、OK!”路希眉开眼笑地猛点头。“这回我们要带孩子们一起去吗?”
豆芽想了一下。“大家都一起去吧!不过……罗弗寇,路希可以离开吗?”
“可以!可以!”罗弗寇与沙利叶争先恐后抢着同意。“尽管去吧,天涯海角、南极北极,随便你们,爱去多久就去多久,这里有我们坐镇就行了!”
豆芽不相信,他们相信。
从千禧年开始不断降临的天灾人祸,从路希和他那两个孩子奇特的“变身”异能,他们不能不怀疑末日审判真的即将来临了,无论如何,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世界末日真的来临时,后侮也来不及了。
希望在高温融化地球之前,路希能先融化豆芽那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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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格诺奈尔沿街俱是令人赞叹的大宅邸,包括有巴黎市长官邸、大使馆和区政府所在,路希的巴黎宅邸位于这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豆芽竟然愿意住进这么“大”的房子里去,因为……
“天哪!这是十八世纪的建筑物耶!”豆芽惊叹着跨上阶梯进人屋里,东张西望。“没有改建过吗?”
“没有,但整修过。”路希紧跟在她后头。“你愿意住这儿?”
“为什么不愿意?”豆芽小心翼翼地捧起占色古香的三脚烛台,继续赞叹不已。“上帝,这里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是艺术珍品嘛!”
原来她喜欢这种古老的,艺术气息浓厚的房子。
路希安心地挥手让大家进屋里来,屋宅里的法国管家和仆人早已静候在两旁,众人一进入,仆人们便在管家的指挥下分别伺候主人一家子住下来。
“路希,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你先。”
“好。”
两分钟后_;
“豆芽。”
“嗯?”
“嘻嘻嘻,我陪你一起洗。”
“呃?啊~~滚出去!”
三十分钟后,路希心满意足地抱着豆芽定出浴室,豆芽双颊红云嫣然,一张嘴却忿忿地嘟得半天高。
“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男人!”
路希涎着脸,嘿嘿笑。“不要生气嘛!我很努力想让你高兴,你不是也很舒服吗?”话落,他吻住她的唇,使她不能再埋怨,一面走向那张大而舒适的床,已经预备好再来另一场攻防战。
又过了三十分钟,豆芽被拥在他的怀中,面颊枕着他的心口沉沉睡去,直至女仆敲门通知他们再过半个钟头后即可进晚餐,他们才起床。
化妆台前,豆芽对着镜子吹头发。“路希。”现在她已经不会讨厌照镜子了,偶尔几次她还会觉得自己也满有味道的,事实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觉得自己好像更好看了。
“嗯?”路希伫立在衣橱前面抚着下巴沉吟。
总是什么也不懂,凡事随便的路希对服饰方面倒是很有品味,也很挑剔,就算是穿T恤、牛仔裤也不马虎,如果牛仔裤上有破洞的话,也要破得很有格调;T恤上的图样更不允许有相同的第二件,连内裤不合意他都不穿。
“离服装秀还有十天,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到后台去担任助手?”
目光自衣橱里移至化妆台那边,“为什么?”路希纳闷地问。
“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为了学习,”放下吹风机,豆芽拿起发刷轻巧地刷开纠结的发丝。“只有在后台帮忙才能透彻了解到设计一件服装到底要考虑到多少问题。”
“哦!”收回视线,路希继续抚着下巴考虑要穿什么。“待会儿我打电话跟沙利叶说一声。”
“还有,别告诉人家我是谁,我不是要去那边让人家小心翼翼伺候的。”
终于体会到沙利叶的办事效率究竟有多高超,隔天豆芽就接到通知去担任造型设计师莎兰丝的助手,二话不说,她立刻跑去报到。
这种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我叫莎兰丝,这位是我的助手珍,她轻微中暑,体力有点不支,希望你能尽力帮她,有问题就问,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我知道。”豆芽兴奋地拚命点头,摩拳擦掌已准备好要卯上去拚了。
从来不知道一场服装秀在表演开始之前竞然要花费这么多的心力、人力与物力,特别是造型师几乎是夜以继日的不停忙碌,珍与豆芽自然也跟着忙得不得了。
“找一条色调柔和的七彩丝巾围在七号的长裙上,”
这个容易。
“三号礼服的领口裂开了,赶快缝好!”
没问题,缝缝补补她最拿手。
“二十号洋装的领巾不搭配,去问问设计师可不可以改用银链子?”
请问服装设计师在哪里?
“记下来,穿这件衣服的模特儿不能穿内衣裤!”
谁要去跟那位模特儿讲说她不能穿内衣裤上台?
“这双高跟鞋不对,换一双,不要绑带子,要缕空的!”
天哪!这下子该要逛遍全巴黎的鞋店了!
“想办法找一副袖扣,金色的,直径两公分,上面要有幸运草的黑色刻纹,周围是白色螺旋纹。”
金色的,直径两公分,上面要有幸运草的黑色刻纹,周围是白色螺旋纹?
干脆去订作一个好了!
每天都这样东奔西跑,忙得晕头转向,最悲惨的是她对巴黎根本不熟,只好偷偷调来路希的司机载她跑遍全巴黎找这个、找那个。
更倒楣的是,莎兰丝虽然是经验丰富的顶尖造型设计师,却也是所有设计师里脾气最不可理喻的一位,除了造型设计上的要求之外,其他大小事都苛求到极点,喝杯咖啡都得用温度计测量恰恰好30℃,不然她不但拒喝,还会把咖啡泼到泡咖啡的人脸上去。
还有那个珍,颐指气使不亚于莎兰丝,一旦有豆芽帮忙,干脆把所有工作全推到豆芽身上,一旦完成之后,她又眼也不眨地抢功,脸皮比罗马城墙更厚。
到了彩排前一日,更混乱了,所有设计师和模特儿一窝蜂全挤到表演秀的后台,行头也全送来了,大家凑在一堆,拉开喉咙比嗓门大小,比露天市集更热闹。
其实第一次彩排还算简单,模特儿只要提着衣服走一圈伸展台,让设计师看看模特儿的风格与服饰合不合适,还有走位的次序是否需要调动等等,然后,设计师们再开会讨论还有什么需要变更的。
当然,设计师前辈与新秀的待遇必然会有所不同,譬如顶尖设计师可以挑模特儿,新秀设计师则没得选择,只能使用挑剩下来的模特儿。
“该死,这件衣服应该让莎莲娜来穿才对!”
“我们没有选择余地。”
“所以才该死!”
“好了、好了,现在你只能忍耐,想想将来总有一天你会爬到他们头上,届时就换他们来看你的脸色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