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晓得他们的翅膀能不能飞呢?”
“我也很想知道。”沙利叶嘟喽。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X战警,终究还是个人类,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做人类该做的事——吃暍拉撒睡就好了,还有……该死,路希,我也要吃的耶!你怎么都给我吃光了!”
吃得正高兴,突然被吼进耳朵里面来,路希骇了一大眺,刚吃进嘴里的小章鱼又滚出来,好巧不巧地掉进葡萄酒杯里游泳。
“你……你们光顾着说故事,我以为你们都吃饱了嘛!”
“我没有!”
“那……那……我吐还给你好了。”
“……”
这是什么白痴撒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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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那对黑衣男女很快就会追到罗马来,谁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们出现,倒是路希老是被罗弗寇找去“安抚”电脑——他总算有点用处了。
豆芽猜想那对黑衣男女必定是深谙猛龙不过江的道理,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家打架是最愚蠢的做法,X战警才不会那么笨,最好是“隔空作战”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于是平静无事地到了十二月下旬,就在圣诞夜里,她顺利产下一个……
小怪物!
一个雌雄同体,额头上缠绕着一条火焰之蛇,还长了三对光芒万丈的白翅膀,两对银翅膀,一对黑翅膀的小怪物!
幸好只有在甫出生那一刻是,五秒钟后,豆芽刚抬头看了一眼,还来不及惊吓,小怪物就恢复成正常男婴,拚命尖声怪叫的医生和护士愕然噤声,傻了片刻后不约而同揉揉眼再看,然后揽眉面面相觎——他们一起看错了吗?
豆芽当作不知道,陪产的路希根本没看见,只忙着宝贝兮兮地把婴儿抱在怀里陪儿子一起掉眼泪。
“豆芽,他好漂亮,是全世界最最最漂亮的孩子!”
豆芽闭紧嘴巴不予置评。红通通、皱巴巴的,请问漂亮在哪里?
“他有我的金发,你的碧眼呢!”
金发?
跟他老爸一样,不奇怪,但是碧眼?
谁的?
她的?
乱讲,她明明是黑发、黑眼的中国人,保证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品种。
不过这些都不算问题,问题出在——
“夫人、夫人,”保母气急败坏地跑来找豆芽。“请问您带回来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儿子。”
保母的脸色刷一下变黑了。“但……但是在育婴室里的是小姐啊!”
豆芽一惊,慌慌张张跑去看——儿子被调换了吗?
没有。
仔细检视过婴儿双腕上的胎记——沙利叶说左腕上是路西法的印记,右腕上是雅娜尔的印记,那是假不了的,可是……豆芽张口结舌地瞪住婴儿的性别——女的,好半晌后始收回惊容,强自振了振精神,再若无其事地转身对保母致歉。
“很抱歉,我记错了,应该是女的。”
然而不过两天后,保母又紧张兮兮地跑来找豆芽。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又变成少爷了!”
豆芽苦笑着把“儿子”抱过来,硬着头皮对保母说:“你记错了,我生的本来就是儿子。”
“但,但……”
“呃,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合做保母……”
看来这孩子跟他老爸一样是问题儿童,不另外换个心脏够强壮的保母不行,所以两天后,沙利叶又带来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位是……呃,加百列,她有十多年的保母经验……”
豆芽听得出沙利叶语气里的迟疑与不自在,也立刻了悟他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加百列?”她喃喃自语。“复活天使?”现在连天界居民也打算移民到人界来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地球人口快爆炸了!
慈蔼的保母——加百列温柔地把孩子抱过去,注视一会儿后微笑起来。
“孩子命名了吗?”
“还没有。”
“那就叫他拉菲尔吧!”
拉菲尔?
疗愈天使?
保母居然擅自替主人的儿子取名字,这已经够大胆妄为的了,取的还是这种名字,怎不教人心里起疑窦,但豆芽却听见自己的回答。
“好,就叫他拉菲尔。”咦?她干嘛这么听话?
于是,加百列欣然上任保母之职,而她对于婴儿老是变男变女变变变,还变发色又变眸色的反应是——
“你真淘气啊!拉菲尔。”
不然就是——
“又在顽皮了,拉菲尔!”
偶尔还会听到——
“把翅膀收回去,拉菲尔,没必要的时候不要随意伸展出来,知道吗?”
上帝保佑,幸好能找到这样一位能够庄敬自强、处变不惊的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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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产假过后,豆芽刚好来得及交出学期作品和报告,顺利通过大二上学期的课程,随后路希即带着她赶到纽约、伦敦、米兰、巴黎四大时装之都去参观2002年流行趋势时装周,以补偿她因为生产而错失的圣洛朗退休时装展。
三月初,豆芽从巴黎赶回罗马上二下的课,而同学们甚至不知道她已结婚,暗自以为她是未婚生子,其实这也没什么,现代人结婚生子是正常,未婚生子是赶潮流,不过,她生产后变得不那么讨人厌了,这点倒是满奇怪的。
六月底,二年级的课程结束,虽然有几位同学尝试和她做朋友,但她依然拒人于于里之外,无法相信任何人。对于路希闲来无事就对她倾诉的“我爱你”那三个宇,她也已听到麻痹,就好像听到他说要上厕所撇条一样,既不高兴也不生气。
近二十年的警戒心,不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可以消弭的。
“天气开始热了,你想到哪里度假呢?”
罗马的夏天是毫无商量余地的酷暑,最高可以达到摄氏四十度以上,热得会让人抓狂,更抓狂的是大多数的公共场所都没有冷气设备,因此夏天一到,几乎所有罗马人都会逃离城市,并不是只有富有的有钱人才会出外度假,所以豆芽并不奇怪他会这么问。但是……
“到哪里度假?”她问自己。
这种问题从来不是她有资格思考的问题,就连去年的暑假她都还在打工。热?那又怎样?不管是热或冷,她都只有忍耐的份,作梦都不敢梦想自己也能有度假的一天,现在要她考虑这种问题,她根本不晓得该如何考虑。
“随便哪里都可以,只要你说,我们就去。”堆出一脸最纯真的谄媚笑脸,路希讨好地说。
望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豆芽不觉叹了口气。“你呢?”打从认识到现在整整二十个月的时间,路希几乎天天都在讨好她,无时不刻不捧着一张谄媚的笑脸现给她看,她都快以为他天生就是长那种样子了,“你又想到哪里?”
近二十年的警戒心不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可以消弭的,但在他这样百般委曲求全的迎合之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化——一点点。
“都可以啊!譬如到蒙地卡罗赌个痛快,到瑞士滑雪,也可以到北欧旅游,到加拿大打猎,”路希马上一一列举出过去的“废人”经验。“或者坐游艇出海,冲浪潜水……”
豆芽蓦而双眼一亮。“游艇?”她对度假没兴趣,倒是很想尝尝坐游艇吹海风的滋味。
路希立刻察觉到她的勃勃兴致。“好,决定了,我们到法国去!”
“不要,我又不会讲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