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我?”郭芳瑜扬眉。
“没错。”贺绍威像小朋友般,为了总算扳回一城而洋洋得意,“我是威胁你,就像你老是拿爷爷威胁我一样。”
“OK,如果你相信我开车的技术的话。”
她突然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落入贺绍威眼中,禁不住背脊发凉,但碍于时间紧迫,他没得选择。
“好了,快去,别再跟我争执,有什么话等上路再说。”
郭芳瑜不再回嘴,慢条斯理的移动,仿佛时间紧迫这件事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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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芳瑜热车等待着,几分钟后贺绍威现身,快速的钻入车内后,开口,“走了。”
“好的,贺先生,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声,群英刚有打电话来,要将约会延后半小时,因此我们可以慢慢来。”郭芳瑜皮笑肉不笑的道出这则讯息。
贺绍威顿时傻眼,却也为了多出半小时而放松许多,他边闭上眼小憩,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去帮你泡咖啡的时候。”
“God!”这声微怒的低吼,是随着郭芳瑜像不要命的踩紧油门,急速飞离停车场时发出的,也是斥责她惹他心神不安。
第五章
来到群英,将车停好后,从驾驶座走出来的是不想拿命开玩笑,喝令郭芳瑜路边停车,换人开的贺绍威。
“难怪大家都说女人开车很危险。”他虽然语气平淡,心头却仍有余悸的怦怦跳着,回想着差点英年早逝的画面。
“你这个大男人主义者,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毕竟对于初学者的我,你要我上路本来就是苛求,还希望我开得多好?”郭芳瑜不置可否的撇嘴。
“为什么不早说?”他蹙眉。
“别忘了是你不让我说,记得我试着要告诉你吗?”郭芳瑜举证历历。
“好,是我错,不跟你辩,但另外一件事,你不会有一堆理由了吧?”贺绍威发现在她面前,纵使向来能言善道的他,也总是理亏词穷,只好转移话题,免得更加难看。
“哪件事?”郭芳瑜云淡风清的说着,颇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隐瞒我群英延后时间的事!”跟他装傻,他就要她百口莫辩。
“哦,这事啊,是这样的……我听闻贺先生能力过人,很想学习你随时应变的能力,正好今天行程排得如此紧密,所以当群英打电话来延后时,我便想测试一下贺先生的反应是否如大家所说的快速。若造成你的困扰,在此说声抱歉。”郭芳瑜弯身一鞠躬,以表深切歉意。
“这个借口太过牵强,摆明是为自己脱罪。”
“贺先生若要如此想,诚实以告的我也无话可说,但我现在要说的,请你要相信,一早我有提到Mary这个模特儿,她希望打电话给你的事能保密,她不愿让别的模特儿知道她利用私人关系得到走压轴的机会。”坐电梯上楼的他们,眼见楼层要到了,郭芳瑜才将Mary交代的事重述一遍。
“你非得事到临头才告诉我吗?那不幸好对于主动邀约这事,我并不放在心上,不然造成群英模特儿内部的纠纷怎么办?”好个“尽责”的助理,老是挑紧要关头讲迫在眉睫的事。
“不能怪我,早上在告诉你今日的行程时,讲到一半你就不听了。”郭芳瑜将过错推回贺绍威身上,并用无辜的双眸盯视罪魁祸首。
他恨不得掐她的脖子。
“是,你总是有太多我反驳不了的理由。”
“不敢当。”她欠身接受他的“夸奖”,“还有一件事……”
My god!
“能不能麻烦你一次把所有的事情讲完,不要停顿那么久?”他发现心脏得够强劲,才能受得了她这样令人措手不及的话。
“可以。”郭芳瑜又绽放一秒的招牌微笑后,露出严肃的容颜,架式十足的拿出记事本,将夹在其中的行程表递给他,“请贺先生查阅一下接下来因群英延后,必须随之调动的行程。”这时电梯门开了,她跟在他后头步出。
“这样的调动没有问题,我有问题的是每一场约是否有‘特殊’该注意的地方,不要到了现场才表现出‘猛然惊觉寻求我见谅’的神情,如此不该犯的失误,我是该有所惩处。”贺绍威拿出处罚的王牌,警告严重性。
“我明白了,但要说也得等群英这场会议结束后再讲,因为已经有人来迎接我们了。”她轻易的转移话题,将他的疑惑暂缓解答。
“那你想想,还有什么忘了?”
“呃……好像……”郭芳瑜困惑了几秒后,换上恍然大悟的表情,慎重的说:“没有了,请贺先生安心开会吧。”
“你!”对于吊足他胃口的她,他气得咬紧牙关却无能为力,只得将恼怒转移到抡起的拳头,经由指尖戳刺到手心。
“贺先生,请微笑。”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硬是火上加油,要他别忘了场合。
“不用你的假好心。”
愤恨的丢下这席话,他换上帅气的笑容迎上前,无福享受郭芳瑜唇角那抹戏谑的浅笑。
果然如爷所言,他虽称之为“女人杀手”,不过是旁人对他能够游走在花丛中,女朋友一个换一个的封号,并不表示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一位不同以往那些主动靠近,反倒是不屑他、不耻他的女人。
因为向来都是女人倒追,他是处于被动的姿态,所以他到底有没有本领追女人,确实是个极大的问号,否则他怎会轻易掉入爷设下的圈套中,连伪装无趣、死板的她都对付不了?
而跟他相处的过程中,她发现印象中一开口就得理不饶人,老是惹她哭的他,似乎没有那么可恶,唯一可恨的是他对女人不负责任的态度,纵使如此,她爱他的心却随着这阵子密集的接触,不减反增。
唉!这该如何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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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人的几场会议,总算在六点结束,若赶回公司势必影响到郭芳瑜打工的时间,因此她陷入是否要贺绍威直接带她到餐厅的难题中。
“以后千万不要安排这种马拉松式的会议,简直要人命。”贺绍威微微转动酸痛,有些许僵硬的脖子后,深不可测的瞅睇她,意在言外的道,“真希望早上我没有作白日梦,说不定现在就能舒服一点。”
“马拉松式会议是你同意的,而我是被拖下水的倒楣助理。你确定早上没作梦?那我目睹到打瞌睡的人是谁?”郭芳瑜迅速将问题丢回贺绍威身上,避免泄底。
“倒楣助理这句话似乎不能用在这里,莫非当助理的人还有选择参不参加的权利?至于有没有睡着,我自己很清楚。”
其实他一点都不肯定,只是为了套她口风,不得不说得斩钉截铁。
因为无论他怎么想,依然觉得自己不可能失神到全然感受不到有人帮他按摩,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替他按摩的人是她。
“不,从你今天失常的表现来看,你是不清楚的,否则怎会没在开会前跟我确认一些细节。”郭芳瑜同样执着隐瞒所有可能被他察觉的蛛丝马迹。
“我没失常,好吧……确实有一点,但那也是一夜没睡引起的,还不至于恍神到连你替我按摩都不知道吧?”贺绍威意识到她质疑的目光,连忙改口,为了辩解反倒越说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