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下旨将她许配给抚贤贝子当妾室,并在三日内上提督府将人迎走,抚贤贝子欢欣接旨,至于铭熙的亲事,庄王爷可随意择定婚期,迎娶媳妇进门。
此举,为的就是彻底断了铭熙与摩丝缇的情缘。
得知消息,铭熙怒不可遏,他冲进内殿要求见皇上,但乾隆早已下令不见他,只要是他求见,毋需询问一律斥回。
铭熙当下明白,一切都是他阿玛主导,遂不假回府。
哪知下人告诉他,王爷出门去了,十日后才回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铭熙往后退了数步,几乎承受不住打击。
阿玛十日后才回来,而抚贤贝子三日内就将丝缇迎走,这刻意错开的时间,分明就是要他断了念,死了心,要他与丝缇自此更隔蓬山一万重……
“哈哈哈……”突地,他狂笑不已,笑声里尽是苦涩。
他笑出了泪,情绪彻底崩溃,泪珠坠落地面,仿佛承受了他心中的愤懑。
“二爷……”
庄王府的奴才无漳见他时笑时哭,自喃自语,浑身满是孤寂与落寞,愕得说不出丝毫劝慰的话来。
谁见过素来顺遂的二爷这般模样?打小与二爷一同长大,他从未见过二爷露出这般挫败,束手无策的样子,像只无人能近身的狮,尽管威武,看来却那么孤独……
铭熙沉下了脸。连无漳都同情他吗?他胸中怒气窜涌,他不要谁的同情,只要丝缇!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他光火地道。
无漳连忙垂下眼,什么心绪也不敢泄漏。
见状,铭熙的怒火仍未能稍减半分,他牵来坐骑,俐落地翻身上马。
“二爷,您要去哪里?”二爷是这般生气,无漳担心,他就这么出了府,只怕会出事。
“喝酒!”寒着脸丢下这两个字,铭熙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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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熙骑着马,不顾人潮与危险,疾驰了大半条街,在旁人无辜地承担他的怒火之后,终于缓下脚步。
正巧,马儿停伫处正是雪花楼,名闻京城的妓院。
“大爷,快进来吧!”门前的老鸨吆喝道。
“有酒吗?”铭熙语气不佳地问。
“有有有,咱们雪花楼最不缺的就是美酒了……”
老鸨还没说完,铭熙已跃下马背,将马丢在门口,心情恶劣地走进妓院。
“拿酒来!”
“马上来、马上来。大爷,您要哪位姑娘作陪呀?”
“不必了。”他只要酒,待他喝醉,便可忘了烦恼,再不,断了肠也无所谓了,与丝缇分开,和断肠的滋味有何不同?
他已绝望!
“还不快拿酒来?”铭熙拍桌大喝。跑腿的动作太慢,引得他不耐烦。
突地,一阵戏谑的笑声传来。“我说铭熙,什么事让你火气这么大?”
铭熙蹙着眉心抬眸。
“是你。”
人称风流贝勒的容祺,在宫中地位极高,是铭熙在宫中唯一知心的朋友。
“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容祺样貌俊挺飒逸,唇畔总是挂着一抹笑意,迷煞众家姑娘。铭熙冷淡疏离的态度并未让他生气,反而多了一丝兴味。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即将成亲的新郎倌进花楼,恐怕不妥吧?”
“你何必取笑我。”铭熙本已因此事心情恶劣,经好友再次提醒,登时心痛难当,紧抿的唇隐忍着怒气。
“所以你便进花楼买醉?”
“哪里可以买醉我就去哪。”他一定要一再提醒他这件事吗?铭熙瞪着容祺,又灌了一大口酒。
见他丢开空酒壶再倒一杯,容祺拦下他。“事情有这么糟吗?糟到你想一醉不起?我听闻屠家千金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少见的大美人儿,这样有才有德有貌的女子,真不知你还嫌什么。”
“你明知故问!”
“你说摩丝缇?既然皇上都下旨了,就表示你和摩丝缇真的没缘分,何必强求呢?”摩提督的千金他见过,虽然也是才貌兼备,但皇上将她许给抚贤贝子,并未亏待她,摩提督若胆敢抗旨,他容祺的项上人头愿意剁下来让人当椅子坐。
“强求的是他们!”铭熙冲口道。若非他们阻挡,他和丝缇会是人人欣羡的一对,而今,他和屠家千金只能做对怨偶了,只能是怨偶。
“不管怎么说,皇上是不可能收回旨意的。你得试着与屠家千金相处,说不定有你意想不到的结果。”
“不可能!”铭熙连想也没有想便否决这个说法,他一辈子只爱丝缇一个。
“别这么嘴硬,到时候就知道了。”容祺仍是那副笑容,只是这回,他的笑中透着深不可测的诡异。“这样吧,既然你来了,我介绍几个姑娘给你,保证今夜让你忘了谁是摩丝缇。”
“是吗?”铭熙以杯就口,神情颇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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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爷……你戳得人家好痛啊!能不能轻点……”阵阵惊叫透过门板传出来,让经过的小厮都忍不住红了脸,加快脚步离开。
“不许叫我大爷,叫我铭熙!”他加快冲刺。丝缇喜欢他这样,他要满足她,给她全部的自己。
“大……铭熙……唔……好痛……”妓女蹙着眉。原以为遇上一个威风有力的大爷,没想到他的威风却是教她承受不住。
闻言,他终于停下动作,捧着她的脸,一脸关切,“丝缇,你哪儿痛?”
“我……我不是什么丝……”
“不,丝缇,不要对我生气,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碰那个女人一根寒毛,我要让她尝尝守活寡的滋味……丝缇,我保证,绝对不会像我对你这般对她……”他的昂扬在她的幽穴前流连、回绕着。
一会儿后,妓女禁不住那炽热的诱惑,浪叫了声,拱起臀部要他进入,而他也毫无迟疑地用力一挺。
“啊——”
“丝缇,丝缇……”
妓女才不管他叫着谁,这会儿有了蜜液,苟合的滋味好多了。她技术纯熟地诱他更深入之后,再强力收缩着,想让他在她体内深处停留更久。
“啊……大爷……好……好猛啊!奴家……啊……不行了!”虽是这么说着,她却妖娆的想引诱他持续那穿插的动作。
霍地,铭熙僵住身子不动。
“大爷……”
“你不是丝缇!”他指控道。
她本来就不是啊。妓女暗忖,无辜地看着他,摆弄着下腹,要他继续。
但他却无情地抽离,嫌恶地抓来布巾把身上残留的津液抹去。
他不要别人!他只要丝缇,丝缇……
“滚——”狠狠地将妓女往床下一推,铭熙怒目地瞪着她,手指向门板喝令道。
方才的苟合欢好尽数散去。
“大爷……”妓女抚着发疼的臀部。
“滚——”
他忽地摔出竹夫人,恰恰自妓女头顶飞过,她吓得连忙爬走,连亵裤都来不及穿上。
当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痛苦地捂着头,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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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晚风习习,带着凉意,令人觉得舒爽。
屠家花园中飘着淡淡花香。
今晚,屠家老爷、夫人和女儿特别选在庭园里用膳,赏景之余,也别有一番滋味。
“等昕薇嫁进庄王府后,像这样一家人一块吃饭恐怕难了。”吃着吃着,屠夫人突感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