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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习过?”果然,随即转身想捉她却扑了空的孔雀,难以置信地瞧着她……通常人们入师门拜师学艺,图的,不就是名震天下的剑法,刀法那类的吗?她却只习了个入门功?

  她吐吐舌,“嫌麻烦。”

  总算有点认真心情的孔雀,聚气凝神了好一阵子后,两眼紧锁住她的身躯再次朝她的方向扑去,差点就被他逮到的无邪忙往上一跃,直跃至楼阁的翘顶处,单脚站立地往下瞧,自她的行为中捉住重点的孔雀,一掌毁了屋顶翘角,并在她抵达下一个落地点前再毁一处,这时无邪眼中玩笑意味渐渐散去了,她转眸一瞪,将目光放在北斗与南斗的身上,并在他俩明白之前已躲过朝她袭来的掌风,跃至北斗的肩上单脚站立着。

  “将军大人……”有苦说不出的北斗害怕地对他摇着手。

  “算你倒楣。”孔雀才不管底下的苦主是谁,照样就是要毁她的立锥之地。

  早就逃之夭夭的南斗,则是蹲在远处捧着还燃烧着的香炷,不断使劲力吹,好让它早点燃尽寿终正寝。

  “到此为止,结束!”在南斗捧来已燃尽的香炷时,孔雀的面色登时变得阴沉异常。

  “你究竟是谁?”她是没习过武功,但她这轻功,恐怕天底下还找不出能有比她更行的,而他,在这炷香内,他竟连她的衣裳也没沾到。

  “你答应过的,西域将军。”额际上没流半点汗水,气息也很自在的无邪,大方地拉着他走向她的书房,“写完了那缸水,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走至书房前,孔雀就再也不肯往前一步,备感警觉的他,直在心中分辨着眼前的女人究竟是友是敌,在他的眼眸里,甚至还藏有一抹肃杀,这让一旁的北斗与南斗见了,赶紧拉开无邪护在她的面前。

  她轻叹,“你怎从个好男人变成了个无赖?”

  好男人?他怎没印象他当过啥好男人?

  “我只想离开这。”在离开这办好乐天的事后,他头一件就是要办她。

  “不成。”她很坚持地摇首,“人需言之有信。”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森冷地一笑,一掌击飞守在她前头的北斗,正欲伸手去捉她时,他赫然在她脸上见着了十足十的惊慌害怕,毫无作假,这令他怔了怔,正打算收手不吓她时,忽然间,自四面八方整齐传来的步伐声,将地底变得吵闹不已,他回首一看,一批批身着战甲炉上绘有皇家纹饰的战士们,自暗地真四处涌来将他团团包围住,并小心翼翼地将无邪给护在后头。

  皇家的兵士?

  他不禁有好气,“让开!”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着,不去保卫陛下的安全,却跑来这做啥?

  无人有动静。

  孔雀扯大嗓一嚷,“叫他们让开!”

  “你若动我分毫,浩瀚会杀了你。”无邪无辜到家的低语,怯怯地自人群中冒出来。

  看她的样子……在这节骨眼上,她并不像是说假的,他也不愿和陛下手下的人动手,只是,他就是很生气。

  这女人凭什么直呼陛下的名讳?

  个子娇小的无邪,辛苦地排开众人走至他面前,先是对他柔柔一笑,接着拉起他的衣袖拖着他往里头走。

  “你已死过一回了,犯不着因我再死一回。”她边劝边将他给推进房里,“来吧。”

  “你又想做什么?”草木皆兵的孔雀,并没有因此而放下戒心。

  “你答应过的。”她以眼瞄瞄那缸水,很含蓄的提示。

  他两手环着胸,“孤男寡女同处一屋檐下,你不怕我会杀了你?”谁管那缸水?说不写就是不写!

  “还满怕的。”她用力点头,还很配合地抖了抖身子,“但你是个忠臣,我想你还不至于会想害浩瀚伤心。”

  “你与陛下是何关系?”又提到陛下……他非把这事问清楚不可。

  她朝他眨眨眼,“你猜。”

  “你……”他愤然地一把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好痛!”豆大的泪珠随即自她的角眼落下。

  被那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了一跳,孔雀怔怔地松开手,这才发现他过大的力道,已在她的纤腕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我……我不是有心的……我看看。”在她红了眼睛和鼻子时,他放软了音谓上前拉开她的手。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她以袖拭着眼角的泪,哽咽地对他诉说:“我生来就很怕痛,就连蚊虫叮咬,我也都觉得好痛……”

  有没有看过什么叫金枝玉叶?有,这里就有现成的一尊,而他就好运气的给遇上了。

  “还疼吗?”他放缓了力道轻轻替她推拿淤血。

  她摇摇头,脸上又是一派阳光灿烂,“不疼了,谢谢你。”

  那种纯粹的笑意,朝他的心房猛然地撞击了一下,留下了些许的痛感,孔雀甩甩头,试图忘却那些不该有的胡思乱想。

  他打量了房内一会,纳闷地问。

  “你要我进来这做什么?”一整屋子不是书就是佛经,再不然就是一迭迭像小山高的纸,看来也像是用来抄经的。

  正在磨墨的无邪朝他一笑,“当然是找你进来抄经啊。”

  “抄经?”他一手指着鼻尖,不敢置信地再问一次:“我?你没说错人?”

  一迭仰之弥高,望之声……的经纸,砰的一声,降落在孔雀的面前.在孔雀还在发呆没回过神来时,南斗又抱来一堆佛经摆放在他的一旁。

  “为什么一定要抄经?”孔雀抬起一手,讷讷地间。

  “客随主便。我要抄,你就得眼着我抄。”无邪觉得她给的理由再正当不过。

  他,拿笔,抄经?

  孔雀呆愣愣地看着打从他手中握过一把刀后,就鲜少再握过的笔,她知不知道她命令的人是谁?是保卫帝国的四域将军哪,他的职责是在沙场上挥舞着大刀为国效命,而不是躲在这昏天喑日的地方抄那劳什子的经!

  在他还扭扭捏捏,怎么都不肯认命下笔时,已经坐好在他对面抄写起佛经的无邪,淡淡送了他一句。

  “你知道吗?大丈夫,是能屈能伸的。”

  谁管他什么是大丈夫,他情愿当个痛快点的小人!

  “你真不告诉我你是谁?”总该给他一个日后他向爱染借来草人后,针扎草人的对象姓名吧?

  她以笔指指,“那缸写完了吗?”

  孔雀扬手一雳,受了五指印的缸身,立即发出清冽的声响破裂,缸里的水顿时流了一地。

  她抚额轻轻叹息,“你真的很没耐性。”

  “是你太强人所难。”

  “看在咱们还得相处好一阵子的份上,你就别再对我充满敌意了。”虽然她这绑架者没资格说这话,不过她还是希望她的生活品质能好些。

  “只要你改口就成。”他还是耿耿于怀。

  “改口?”

  “你直呼陛下名讳。”他以杀人似的眼神瞪向她,“你不觉得这对陛下太过不敬?”

  “不觉得。”她再无辜不过。

  孔雀愤而站起身,决定不再同她说上任何一句话时,她却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添上一句.

  “浩瀚不会介意我唤他什么的。”

  他随即转过头,“为何?”

  “因为,我是帝国的皇后。”她冷不防地扔出一个令他瞠大双目的事实。

  眼前的女人……早已名花有主?且这女人来头居然还大上他一大截?

  难以置信的孔雀,原本还怀疑着她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但在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衣裳,虽不华美艳丽,却纹绣着金色的凤鸟时,他的脑海霎时变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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