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力向来快过思考力的她,在话出口的同时,手已经转动了,让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霎时,从书房四周射出一阵箭雨,快得叫她措手不及。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他环住她的腰飞身而起,接着运气冲破屋顶,躲过漫天而来的箭雨。
上官羽蔷已经吓呆了,不知是因为刚才走了一回鬼门关,还是因为瞿廷昊竞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瞿廷昊没有停下来,轻功飞纵,快速的来到树林里,重新回到笑世居。
才刚落地,上官羽蔷便挣开他的手臂,狠狠的瞪着他,眼底有着被欺骗的怒火和被玩弄的哀伤。
“娘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试图对她解释。
“别叫我娘子!”她打断他。他这声娘子,让她更加觉得自己的愚蠢。“我想你应该不介意解释清楚吧!”
“我会解释清楚的,不过可不可以等一下?我想……那些箭都喂了毒……”他踉跄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
“你怎么了?什么喂了毒?”她一惊,在他身上上下审视一回,赫然发现他腿上正插着一支短箭,流出的血带着暗紫。
“呵……我受伤了。”他自嘲的一笑。
“你还笑!我当然看到你受伤了,这还要你说吗?”她立即上前撑住他,心里又气又急,暂时忘了自己被欺骗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带着我飞了那么久,你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运气只会加速毒性的运行吗?”
“我必须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带你离开危险地区,咱们触动了机关,赖清心一定立刻发觉了,再待在客栈不妥,只有这里才能保你平安。”在她的扶持下,他们来到一间房,他半躺在床上,观察着自己的伤势。
“你这个笨蛋!”都受伤了,还只顾到她!她知道,他也是因为保护她才会受伤的,这个大傻瓜!
“呵呵……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笨呢!挺新鲜的。”瞿廷昊仍是笑道,只是苍白的脸色和额上斗大的汗滴泄漏了他的不适,也让上官羽蔷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任何事情的时候。
“闭嘴啦!”她喝止他。他愈是一副没事样,就让她更觉得有股想哭的冲动。
“我没事的,这种毒我可以很轻易就解掉,你不要担心。”他看出她的担忧焦急,心里觉得很安慰。他诊断过了,这毒虽会致命,但是要解毒对他来说仍是轻而易举。
“你有解药?在哪里?我拿给你。”她立即说。
“在腰带里……一个白色的瓷瓶……”他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费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昏死过去。
“瞿廷昊!瞿廷昊!”上官羽蔷惊喊,知道他已经昏迷后,立刻翻找他的腰带,搜出了三个瓷瓶,她打开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焦急的观察着他的反应,直到见他发紫的脸色渐渐退去,她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更少是好现象。
老天,她竟然在害怕!
看着自己发着抖的手,她呜咽出声,所有被欺骗的伤心和不甘,与这种会失去他的恐惧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到底何时开始他竞变得这么重要?让一向最恨别人欺骗的她,竟然可以不在乎?
她愕然的呆坐在地上,她竟然爱上了她最讨厌的酸儒?
虽然如今已经知道他不是什么酸儒,但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我的天啊!你就不会先帮他把毒箭拔出来吗?”
一声责问惊回了上官羽蔷的神智,看见屋里突然出现两个陌生男子,她立刻一跃而起,将床上的瞿廷昊给挡在身后。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她拔剑相向,大有敢越雷池一步试试的味道。
“嘿!她真的认不出你来呢!”康以恩笑谑。原本对上官羽蔷还颇有微词的他,看到她毫不犹豫地护在大哥面前时,立即有了改观,也许大哥的选择是对的——虽然她挺会惹麻烦的。
上官宇廷翻了翻白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二哥。”
“咦?你的声音……”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好熟悉,到底在哪里听过?
“我的声音怎样?笨丫头!”上官宇廷喊出他平常对她的称呼。
“嗄?大哥?”—听到笨丫头这三个宇,她立即冲上前一把抓住上官宇廷的前襟。“你是大哥?你怎么会……”像是想到什么,她一抬手,快速的扯下他的人皮面具。
“笨丫头,你毁了我的人皮面具了!”天啊,这是他最完美的一张人皮面具耶!
“真的是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你怎么也会易容?”
“上官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先让我们把大哥腿上的伤处理完再说,行吗?”康以恩说。
“喔!麻烦你了。”不知怎地,她对这个男人有点畏惧,也不是说他对她恶声恶气或怎样,只是一种感觉啦!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会被看透一样。
她抓着上官宇廷到一边去,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康以恩。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上官羽蔷质问兄长,他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哦,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幸好康以恩及时出声解围。
“三弟,你过来帮我。”
“好。”上官宇廷松了口气。“羽蔷,你有任何疑问,就等瞿廷昊醒来后再问他吧!”
“你……”看着大哥走到床边帮忙处理瞿廷吴的箭伤,她一口气加上满肚子的疑问憋在心口上,真是不快。
这口气若是不吐,她肯定会闷出病来!
对了,那赖猪头如果已经发现有人闯入,肯定会派出大队人马全城搜查,而且现场一定留有血迹,赖猪头知道闯入者已经受伤,料定不会再回去,所以现在清心庄的守卫一定不多。
嘿嘿!她就去把那暗格里的东西偷出来吧!
说走就走!
“三弟,你妹子打算上哪?”康以恩发现上官羽蔷飞身而出,提醒上官宇廷注意。
“别理她,她肯定心里有气,出去透透气罢了。”上官宇廷不在意的说。
既然人家兄长都说不必在意了,康以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处理完瞿廷吴的箭伤后,便在房里打了地铺各自休息,以弥补他们这些天不眠不休的赈灾行动和兼程赶回来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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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廷昊悠悠转醒,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了。而离谱的是,那两个人一睡,睡到了现在还没起来。
瞿廷昊没看到上官羽蔷,反而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两人,心里觉得怪异,同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以恩、宇廷,你们给我起来!”他撑起身子盘腿而坐,运息调理,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毒确实已经清除了,剩下的箭伤根本不碍事。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立即惊醒,纷纷来到床前。
“大哥,你醒了?觉得如何?”
“羽蔷呢?”懒得回答他们多余的问题,他急问。
“羽蔷出去透透气,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上官宇廷说。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们是在未时回来的,帮你处理箭伤时,她就出去了。”
“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中的毒,服过解药之后至少要经过一天一夜才会清醒,这么久的时间,你们竟然对她毫不理会!”该死!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