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个心如蛇蝎、专以整男人为乐的女人道歉,你不怕辱没了你?”念筑尖锐地反讽道。
“别这么说,你不是!你绝对不是!”书淮喊道,语气中夹杂着太多太多的痛楚。
“是吗?我不过重复了某人曾说过的话罢了。”声音冷得足以冻死一条活鱼。
“念筑!”书淮真的拿她没辙了。“你能不能把我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全忘掉?”
“莫名其妙?不会呀!形容得很贴切。”
“念筑,”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钔了。“念筑,我爱你呀!否则我怎会如此在乎你的一言一行呢?”
念筑完全呆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他爱她?在她曾如此毫不留情的伤了他之后?
足足有三十秒,她完全没有反应,直到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书淮焦灼的呼唤,她才回过神来。“我并不怎么欣赏你的笑话,虽然──它的确很好笑。”说完不待书淮有所反应便立即挂上电话,然而她澎湃起伏的思绪依旧没有逃过母亲的法眼。
“小筑,你何苦!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妈!”念筑彻底崩溃了,她像个无助的孩童般冲到母亲怀中嘤嘤啜泣,似乎想将满腔的愁绪宣泄殆尽。
柳心眉不语,静静的拥着女儿,提供她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念筑放心的躲在母亲怀中,因为她知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伤害她、遗弃她,母亲永远保护她。
想到这,她的泪中有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她并没有输掉一切,她还拥有世上最爱她的母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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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当念筑依往例下楼陪父母吃早餐时,全家人皆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望着她,就连管家刘嫂也不例外。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念筑上下打量自己。
“没事。”孟樵迅速掩饰眼中的笑意。
“念筑,”凌亦恒终于开口了。“客厅的桌上有你的信。”
“信?”她敢打赌,问题绝对出在那封信上。
她快步走向客厅,果然,桌上放着一大束鲜红欲滴的红玫瑰,花中还夹着一张卡片。
大惊小怪!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是念筑的第一反应。
“爸,就照以前的方法,将它物归原主嘛!”这是她一贯的做法。
“这次例外。”
“例外?”念筑知道问题一定出在送的人身上。“是谁?”
“你何不自己看呢?”柳心眉递给她别有深意的一笑。
念筑带着满腔的疑惑抽出花束中的卡片,上头写着:
念筑: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书淮
念筑呆愣着,是书淮。
她究竟该怎么办,有谁能告诉她?
握着卡片,她的心又迷惘了……
隔天早上,全家人依旧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笑得暗藏玄机。
“念筑,客厅──”
未待父亲说完,她立刻冲向客厅。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一大束清妍的百合花,卡片上写着:
念筑:
我爱你。
书淮
望着龙飞凤舞的字迹,她的心又莫名的骚动了。
她足足盯着那句“我爱你”有一世纪之久,差点看烂了那张纸──事实上,它没烂足可堪称奇迹。
她回过神来。
不行,她必须阻止这场可笑的游戏。
走到餐桌前,她对父亲说道:“爸,不管他再送任何东西来,你都别收,好吗?”
“我保证。”凌亦恒慎重地举起右手。
其实书淮本来就打算改变策略。
第三天,没有鲜花,也没有卡片,但家人奇异的目光依旧没有改变。
“又怎么了,你们直接说吧!别用那种看ET的眼光看着我。”她呻吟道。
“念筑,报纸……”
“报纸?”念筑莫名所以。
“民众日报休闲版里的留言板。”孟樵提醒道。
念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客厅,拿起桌上的报纸,但见休闲版的留言板上印着:
念筑:
你可知,我──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书淮留
不可否认,此举又使她的心湖激起阵阵浪花。
第四天,报纸上依旧有他的留言。
念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几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种心情,你可能了解?
书淮留
两滴泪轻轻滑过念筑的双颊,她无言地呐喊着:我了解,我怎会不了解?只有醉过的人,方知酒浓,爱过的人,方知情深哪!
第五天。
念筑: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念筑,只有你才能憨我相思啊!
书淮留
第六天。
念筑: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书淮留
第七天。
念筑: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念筑,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书淮留
念筑再也受不了了!放下报纸,她喟然一叹。
她不怪他,只是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究竟该怎么阻止他的荒唐举止?
对了!她也可以如法泡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几天后,民众日报的留言板多了这么几句话:
书淮:
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
你又何必过于执着?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不适合你。
念筑留
果然,此后念筑就再也没有看到书淮留言了。
他是打退堂鼓了吧?
念筑悲凄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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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寒,我该拿她怎么办?”书淮懊恼地低吟。
“哥,你该不是想放弃吧?”羽寒问道。
“当然不是,这辈子我再也放不开她了。”书淮坚定道。
羽寒望着哥哥的憔悴样,不禁感叹:情字磨人哪!“看在你这么痴情的分上,我就教授你几招。”
“你有办法?”书淮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你知道念筑的喜好吗?当然,唐诗宋词除外。”羽寒调侃道。
书淮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庞倏地胀红了。“羽寒!”
“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羽寒憋住笑意。“说真的,如果有个男人这么大费周章追求我啊!我连晚上睡觉都会拨空起来偷笑。”
但她很识相的在书淮翻脸以前说道:“言归正传,念筑的喜好。例如……”她想了想,然后说道:“音乐!”
书淮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又有点子了?”真不愧是她楚羽寒的情圣哥哥。
书淮递给她神秘的一笑。
“一定又是惊世之举。”羽寒没好气地说。“能告诉我吗?”
“天机不可泄漏。”
“过河拆桥。”她咕哝道。“我希罕哪!只要你能顺利把念筑娶进门,就是‘逼婚’我也不反对。”她随口说,只是她没想到这两个字会是她日后的写照。
“逼婚?”书淮不可置信地嚷道。“我才没那么卑鄙。”
羽寒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什么卑鄙,这么难听,其实只要有情人能终成眷属,逼婚未必不可行!”如果她知道这句话日后会成为她的写照,打死她都不会说出口。
“我会牢牢记住你这番话,必要时转告某位有心人。”
第六章
“书淮。”楚慕风推开书淮的房门,在床沿坐下。
“爸,还没睡?”书淮放下笔,转身望着父亲。
“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念筑。”
“念筑?”书淮不明所以。
“是的。老实说,我不赞成你和念筑在一起。”楚慕风单刀直入地告诉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