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人一笑,“你会跟我上飞机的。”
她摇头。
“会的,你知道我一直有这种能力。”他眸中尽是信心满满的笑意。
她知道他有这种能力,但她还没有追随爱情的勇气,或者说,她早已经丧失这种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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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屋里,一开门,就看到秦雍在椅上坐得直挺挺的。
秦雍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小俩口,尤其是那个放他鸽子的白依依,说什么要帮他做一个很特殊的人皮面具,结果居然跟他的孙子约会去。
“是我带依依去走走的,爷爷,你这阵子折腾她也够了。”
“什么折腾她?是她折腾我好不好!光取头型,我就让那些黏糊胶水糊了几次睑了?你看看我的老皮都破皮了。”他忿忿不平的对着在一旁坐下的孙子叫骂。
“好,那就让她继续折腾你,我想让她跟我到英国去。”他再看了坐在身边的白依依一眼。
“住我那里?”秦雍眼睛一亮,马上忘了责备小俩口的事了。
“不用,我英国有住处。”
“你这臭小子,你爷爷我都提出邀请了,你还说不用?再说了,你扔给罗杰那几亩草莓田,他可没时间帮你种,要种你自己去种。”被拒绝了,他再次火冒三丈。
“草莓田?!”白依依错愕的看着秦晋纶。
听到几人谈话声而定出房门的谢纯安,阖言也跟着一愣。
秦晋纶看来仍是一贯的优雅自在,他拥着白依依笑道:“那是看爷爷那几亩田地荒废太久了,我一个栽种草莓的朋友送了我好几箱种子,所以我才扔给罗杰的,我要他种看看,种不完也无所谓……”
他刻意忽略母女俩的怔愕表情,但秦雍却开口问了,“你们母女俩怎么了?”
“没、没有,晚了,我们回房睡了。”白依依拉着母亲很快的进房。
秦晋纶一脸失望,今晚又没有亲亲、抱抱的机会了。
“早一点睡才睡得饱,臭小子。”秦雍气出一出,也回房了。
秦晋纶只得鼻子摸一摸,回房想想,要怎么让那个几近完美的草莓公主跟他回英国。
而白依依跟母亲回到房内,相视一眼,她开口问:“妈跟晋纶说过那个故事?”
谢纯安忙摇头,“没有,我还以为是你告诉他的。”
“没有,我只告诉他仁杰的事,但没有说过草莓田跟草莓农庄的事……”她摇摇头,笑了笑,“也许是我们自己敏感想太多,种草莓又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
“是啊,只是真的好巧,仁杰曾经想为你种几亩草莓田,但后来食言了,而你第二个接纳的男人,竟然已经有了草莓田,说来,也许你们两人真有缘。”
“妈,再过两天,他要回去英国,他——”她坐在床沿,神情迷惘,“他要我跟他回去。”
“你怎么说?”她跟着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问。
“我说他会一个人上飞机。”
“你不想去?”
她摇头,“但他说他一定会让我跟他上飞机的。”
闻言,谢纯安笑了,那么,女儿就一定会上飞机的,不管是自愿与否。
“对了,妈,哥跟贞薇的情形如何?他们和好如初了吗?我打电话给贞薇,她老是要我安啦,他们真的没事了吗?”一想到两人,她还是忧心仲仲。
提到这事,谢纯安的眸子也飞上一抹忧悒,“退没和好,你知道你哥的个性,比女人还执拗,贞薇爱上他是比较辛苦,虽然她爱上的是我的儿子。”
那看来就不太好了,白依依思索着,还是她该飞去加拿大当面跟哥哥谈谈?
第七章
翌日,阳光耀眼,晴空万里,是一个和风徐徐的好天气。
一想到明天就是秦晋纶回国的日子,坐在办公室里的白依依心情沉重,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大早就没看到人了。
“先生,你、你们又来干什么?”
“那个大帅哥咧?”
办公室外突地传来一颇为熟悉的声音,白依依从办公椅上起身,立即看到上回来闹事的柯子夫又率了两名随身小弟走进来。
“你又想干什么?”她不悦的看着他,心里不免想着,这秦晋纶天天跟她来上班,就今天没来,这个凶神恶煞就上门了,他还真会挑日子。
“我不找你,我找那帅哥。”柯子夫大剌刺的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习惯性的摆上桌子,摇啊晃的。
“你说晋纶?”她神情略微惊惶,就怕他们再将办公室砸得乱七八糟。
“大美人,别怕,我今天不是来闹事,是来说谢谢的。”他有道上混混的豪迈特质。
“谢谢?”她更不懂。
“是啊,大快人心啊!我还是到昨天才知道咧,原来那些人要我找你是要搞我的,结果,你那个帅哥化的妆,我吓昏一次后,醒来再吓一次,这胆子就出来了,那一晚,一连吓得好几个人口吐白沫咧!”
柯子夫一脸得意,边说边跟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小弟上前,拿出一大叠钞票,“当天忘了付费了,还有这个,”他再要一个小弟拿出一张名片,“全交给你的帅哥啊,这化妆舞会也很有趣,下回的万圣西洋鬼节,我就指定他,叫他别将我的名片扔进垃圾桶啊。”
说完来意,柯子夫晃了一下就回去了,白依依也松了口气,只是一整天下来,秦晋纶并没有到工作室,就连她下班后也没出现。
她打电话回家,她妈说秦晋纶不在家,而爷爷跟罗杰去添购一些东西,说是要买回英国的。
“我知道了,妈,那晚餐你——”
“我约工局中同学,好不容易才联络上的,五、六年没见了。”
“哦,那好,你好好玩,再见。”
一个人,白依依好久没有一个人了,她独自去了酒馆,迎接她的是James活力十足的一声“欢迎光临”、Kin的迷人笑脸、Hermit让人沉静的眼眸、Narcissus抚慰人心的蓝调爵士。
一样的昏暗灯光、一样的蓝色氛围,为什么少了一个人,心中的蓝色寂寥却慢慢扩大?
“一个人?” Hermit看着她。
她点点头,但心却被这三个字莫名的刺痛一下,她避看她的眼睛,看着那个总是背对着客人弹琴的Narcissus,他沉浸在自己的钢琴世界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来回飞舞,那流畅动人的旋律里,有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情绪,仿佛隐藏了许多心事,似乎与她累加层叠的心事以同样的节奏相呼应着……
Hermit将一杯调酒放在她前面的吧台上,也将她凝注的目光吸引回来,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绪复杂。
“倾听自己心里的声音,你会找到答案的。”Hermit看着她,似乎见到了她的迷惘与不安。
她凝睇着她,“可我没有勇气。”
“你有。”
这么坚定?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比她还肯定。她不敢再问,而在离开酒馆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时,她突然害怕起这样的宁静。
她走出屋子,沭浴在月光下,听着唧唧虫鸣,她坐在日式亭园的实木椅上,靠躺在椅背,凝望着天上皎洁星月。
“好寂寞啊……原来,女人因为害怕寂寞而谈感情,却在谈感情后被更深沉的寂寞给包围了……”她喃喃低语。
“会被更深沉的寂寞包围,是因为你的心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秦晋纶独有的性感嗓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