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况君晔接了一件牵连甚大,没人敢接的官员图利案……”
“所以对方找人暗杀他太太,以示警告?”
“嗯,只可惜无凭无据,不能将那表面正直光鲜,背地里却贪赃枉法的高官绳之以法,这件事就以悬案了结了。”他说得咬牙切齿,也后悔自己当年缺少况君晔过人的正义勇气,成了那些对这类案子敬而远之的律师之一。
而他对况君晔的钦佩赞赏,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竟连还未出世的孩子也下毒手!”她激动不已。
“对眼中只有金钱,丧尽天良的人渣而言,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敢做?”
所以况君晔的妻儿就得无辜的成为牺牲品?!
“老天爷未免太不公平了!”任如缇不禁为况君晔感到心痛。
“这世上本来就充斥着不公平。”他心有戚戚焉。“所以你要好好爱况君晔。”
“嗄?”她唯恐听错的瞅着他,他的话锋实在转得很突兀。
寇伟斯恢复一贯俊朗的笑,“据我所知,况大律师这几年来身边连个红粉知己都没,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敞开心房追你,你当然要好好爱他。那个酷哥内心其实很脆弱的。”
任如缇听得动容,她感觉得出他对况君晔的惺惺相惜,也能体会况君晔在丧失妻子时的痛苦挣扎,只是,他弄错她的身分了。
“我知道。”有口难言,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要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否则况君晔不会找你当他的同居爱人的。”他婉转的鼓舞她别因为知道况君晔曾有位至爱的妻子,而贬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明白。”她只能苦笑以对。
总不能要她坦白,事实上是她找上况君晔当她同居爱人兼契约老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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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君晔律师事务所内,因为林学钧出外办事,此时只剩况君晔一人专注的埋首审理最新的委托案子。
他太过专心一致,以至于敞开的门边有道人影走近,他仍一无所觉。
任如缇没有出声惊扰他,事实上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过来找他。
不知是不是寇伟斯告诉她的消息太过冲击,在与他共进午餐后,她突然没有上班的心情,便直接打电话回公司请赖燕香替她请假。
“请假?你还没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耶!”赖燕香在电话那端惊嚷。
“就如况君晔说的那样,麻烦燕香姊了。”她回了这么两句,便挂断电话,还把手机关掉,好挡掉他们的来电追问。
接着她就叫车来到这里。
老实说,他真的很帅,就连认真的神情都比一般人吸引人。
原来他就是有着那样椎心泣血的过往,才会一直怀疑她的身分。而昨晚在海边他会如此落寞、黯然,也是因为正追忆着他死去的妻子吧?
此时她完全能理解他之前对她的无礼行为,也愿意包容他。
像是感受到她放肆的凝视,伏案工作的帅气脸庞倏然抬起。
四目相对的刹那,任如缇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起门神的?”十分讶异她的出现,但况君晔一开口就没好话。
她半边柳眉挑得老高。“门神?那也得看你请不请得起我?”
她要把刚刚那句原谅他的话收回来!这个脾气差又爱损人的男人,不跟他计较算是便宜了他!
这只泼辣的小野猫!“我有请你来吗?”他不认同的直盯着她。
“你又没事先申明我不能来。”她的脚就是自动跨进门内了,不行喔?
“你是故意跷班来惹我生气的,是吗?”沉问着,他起身直往她走去。他的情绪向来不易被惹动,怎么就她特别有本事击溃他的冷静。
他修长身形一朝她逼近,任如缇直觉有股慑人的气势袭向她。
“我才没跷班,我请了假。”在他逼人的气势下,她试图不含糊的回话。
“你以为公司是你开的?想请假就请假?”
“公司不是我开的,但我是想请假就请假,三个月前,我还请一个月长假出国玩。”
他愣住,连欺逼的步伐都停下。“你当你是公司的VIP职员,这么嚣张。”
她挺直背脊为自己申辩,“错,我很有分寸,该认真工作时,我可没偷过懒,而且每次的假都是主管允许的。”
况君晔实在不敢苟同,上班时间跑来他这儿,还敢理直气壮说她很有分寸,该认真工作时没偷过懒?
“怎么,因为我在你同事面前说出我们同居的事实,所以你就不甘心的来找我吵嚷,好报一箭之仇?”不想再听她的谬论,他主动将话转到正题上。
“不是。”
闻言,他错愕,随即不假思索地伸手触向她秀额,“你是昨晚没睡饱,还是发烧?居然回答不是。”
她杏眼圆睁的拉开他的手,“本来就不是。昨天有你暖和的身子让我抱,我睡得很好,再说你现在的身分是我老公,我自然就是你老婆……”
砰地一道声响传来,两人不约而同望向门边。
“林小姐?”轻喊着林维苹,任如缇上前帮她捡拾掉落的水果,怕娇怯的她会因此困窘,她还替她找台阶下的说:“天冷拿东西容易滑手,捡起来就没事了。”
“你堂哥出去办事,要找他晚点再来。”心知肚明林维苹是为他而来,况君晔故意模糊焦点。
任如缇拾起苹果的手顿了一下。这男人不请人家进来坐,竟叫人家晚点再来?
“你别听他的,先进……嗯?”捡好水果站起身,她正要代况君晔招呼林维苹时,这才发现自始至终没说半句话的她,脸色有点苍白,遂关心地问:“你怎么
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嚅动嘴唇,“你刚刚说你抱着、抱着况大哥睡觉,而且……你们、你们已是夫妻了?”
糟糕,她听见了。“你听我说……”
“事实就是你听见的那样。”厚实的嗓音先她一步落下。
任如缇怔然地转看况君晔。他何必践踏对他一往情深的林维苹,他们要骗的对象只有她父母啊?这么这下不仅她同事那方面等着她解释,就连他那头误会的人也愈来愈多。
“况大哥在开玩笑吧?”费了好大的劲,全身僵住的林维苹才声如蚊蚋的问出这句。
只见他走到任如缇身边,占有的搂住她,“上次没跟你还有学钧坦白我和如缇的关系,是因为不想张扬,现在既然你已经听到,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其实我和如缇是一见钟情,感情自然进展神速。”
骗人!况大哥动心的对象居然不是自己?!
“喂,林小姐--”
任如缇想拦下仓卒跑开的林维苹,怎奈况君晔一把攫住她,致使她手中的提袋脱落,袋内水果可怜的又掉落一地。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对林维苹说那些话?她喜欢你啊!”
“我对她没半点意思。”
“那也不要说那些话伤她!”她气得忍不住吼他,“她很娇弱耶。”
“难道她娇弱,我就该喜欢她?告诉你,我从头到尾没对她表现出丁点暧昧不明的态度!”该死的林学钧为何没有转告他堂妹,要她打消爱慕他的念头,要不现在他也不用像个负心汉的由着任如缇指责。
“你确定不是因为怕对死去的妻子有愧,才死不肯接受人家的一番情意?”话一冲出口,她就怔住了。
就见他神情倏凛,眼底掠过一道危险冷芒,双手紧抓住她的手臂,厉声问:“是谁告诉你子芯的事?是雷天,还是当年那宗官员图利案的其他败类?他们要你来取我性命的是吗?说!你给我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