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大惊小怪的反应,他露出了促狭而又迷人的微笑。“我的衣服都在你身后的纸箱里。”
乃梨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他了。她尴尬地往旁边一站,两只眼睛却还是羞恼地瞋瞪着他。
从箱子里拿出衣物后,他径自往房间走。
到了房门前,他停下来。回过头,他嘴坏地调侃她:“老实说,你并不是那种会让人起邪念的女人。”话罢,他进到房里,还发出两记低沉的笑声。
乃梨怔了一会儿。
“不会让人起邪念?他是说……”他是说她没有吸引力?
“可恶!我可是未来的女明星耶!”她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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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房东来了。
听过了他们的说辞,房东下了个结论——
“一定是中介公司弄错了。”
“啥米”对于房东的解释,乃梨显然无法接受,“那我该怎么办?”
“这我也没办法。”房东耸耸肩。
“你是房东耶!”她变得激动。
房东一脸无奈,“我把房子交给中介处理,他们弄错了,我能怎么办?”
“可是……”
“我看这样好了……”房东打断了她,提出了建议,“明天你们再到中介公司那里问个明白,今天晚上就先将就一下吧。”
乃梨一怔。“将就?你的意思是……”
“应该没问题吧?”房东一派轻松。
“什么没问题?”她尖叫了起来,“他是男人,而且是个陌生人耶!”
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谦次,露出了促狭的表情,“你放心,我对母老虎没兴趣,你怕我,我还怕你呢!”
“你说什么?难道我会偷袭你?”他说的话真教人生气。
“那我可不知道。”他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对我来说,你也是个陌生人啊。”
“你……”如果可以,她真想冲上去咬他一口,然后看他疼得吱吱叫。
“ㄟㄟㄟ……”房东制止了他们的唇枪舌战,“我看你们这么敌视对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才对。”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可能会半夜杀了他。”
听见她语带威胁,谦次也不示弱,“我会把你扔下楼。”
其实他也不是真那么气愤,他只是觉得跟她斗嘴好象挺有趣的。
见他们斗嘴,房东却像没事人似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话罢,他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ㄟ,房东先生,等……”乃梨不死心地想叫住他,强逼他解决这件事情,但房东还是充耳不闻地走了。
望着合上的门,她懊恼又无奈,“搞什么嘛?”她几乎把钱都付给中介公司当押金了,结果却发生这种问题!最糟的是……她得跟一个陌生男人窝在一起。
回头,她瞪着他,却发现他正注视着她,而且可能已经注视好一会儿。
“你看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没什么,”他耸肩笑笑,“多多指教。”说罢,他开始将他的纸箱一箱箱的搬进房间。
见他开始占地盘,乃梨急了。“喂,你做什么?”
“你没看见吗?”他咧嘴笑笑。
“你……你干嘛啊?也许明天中介公司就会把你安排到别间公寓去了。”
他挑挑眉,“也许要到别间公寓去的是你。”
“啥?”
“今天晚上,客厅‘借’你打地铺。”搬着最后一箱纸箱经过她身边时,他笑着说。
叫她打地铺?开什么玩笑!她也是房客耶!
“喂,”她快步踱到房门口,瞪着正在放置纸箱的他,“你别太过分喔,我……”
“你什么?”他忽地放下纸箱,一个箭步地欺近了她。
因为他突然靠近,她又是一震。
他唇角轻扬,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你……”她力持镇定地瞪着他,但是仍止不住那狂乱的心跳。“我……”
“你什么?我什么?”他笑得有点可恶。
她咬咬唇,“你凭什么叫我打地铺?我付了租金耶!”
“Me too。”他抿唇又是一笑,“而且我比你早搬进来,严格说起来,我应该算是‘先住民’,你懂吗?”
“你……”
“祝你好梦。”他咧咧嘴,然后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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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地铺,而且还要随时担心有人偷袭她,这一夜,乃梨睡得很不安稳。
“喂,起来。”一个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陡地一震,猛然睁开眼睛。视焦一凝,她发现他的脸竟然就在眼前。
“啊!”她大叫,弹坐而起。
“见鬼啦?”他已经梳洗完毕,准备跟她一起到中介公司去问个清楚,结果她小姐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你干什么?”她惊魂未定,“没事不要把脸靠得那么近!”
他蹙眉一笑,“你有恐男症?”
“我……”她才没有什么恐男症,她只是不习惯男人这么靠近她罢了。
虽说她一个人住在东京五年,没人管,但是她一向洁身自爱,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
“别我啊我的,”他指着手腕上的表,“已经八点了,不是要去中介公司问清楚吗?”
“八点?”她跳了起来,“已经八点了”
“是啊,小姐。”
“我九点还要打工呢!”她一边嚷叫着,一边已经往门口跑。
看她急急忙忙,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迟到的兔子般,他忍不住一笑。
见他文风不动地杵着,已经冲到门口的她气呼呼地叫:“快走啊!”
“小姐,你还没刷牙洗脸吧?”他一笑。
“来不及了。”她气冲冲地折回来,抓着他的手就往外跑。
“喂,你……”
“我警告你,”不待他说完,她恶狠狠地瞪着他,“要是我打工迟到,丢了工作,就要你负责。”
“我负什么责?”他撇唇一笑,“负责养你?”
“你……”被他在口头上占了便宜,她横眉竖眼。
看见她那变化万千的脸庞,他直觉自己会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从小到大,他都因为身为有钱人家的独生子而独来独往,就连在国外念书时,他也自己住在一层公寓里,不曾有过室友。但这一际,他突然觉得……如果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似乎是非常快乐的事。
坐上谦次的摩托车来到车站前的中介公司,却只见大门深锁,根本没人上班。
“咦?怎么回事?”她跳下车,难以置信地冲到了门口探着。
“有没有人在?喂!”她用力地敲打大门,但里面毫无动静。
“你们干嘛?”突然,一边的商店老板走了出来。
“我……”她望着好奇的老板,“我有点事想找中介公司的人,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那老板怔了一下,然后露出同情的眼神,“你别敲门了。”
“为什么?”
“这家中介公司已经倒了,负责人都跑了。”
“什么”她惊愕,“倒……倒了?”
老板点点头,“你是不是被骗了押金?”
她木然,“骗?”
“是啊,你不是第一个了。”老板续道,“这家中介公司早已经出现问题,但还是继续欺骗上门租屋的人,有不少人被他们骗了押金却租不到房子。”
啥米?他的意思是……她的钱飞了?
其实这件事,她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谦次也是,但他平静多了。
“好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坐在机车上,甚至连下来的打算都没有。
她像被施了法似的僵硬着身子,“清……清楚?”她懊丧地望着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