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惜一切把你抢回来。”他低吼,向前一步,瞪着她。
懊恼、恼恨、哀痛、气愤不断冲击着他,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令雨眠回心转意。
她挑眉,不领情的说:“不惜一切?你这样做,只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心态在作祟,并非出自诚意,我才不会感动。”
“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你这么做只是报复我而已。”话里是这么的不死心,可是,他的表情像极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那只是你的想法,我现在爱的是书扬。”她说得仿佛已把他这个人从心中连根拔起。
“你听清楚了?”林书扬得意扬扬。
“不可以,绝不可以!”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其实心惊胆战、一筹莫展。
雨眠气煞了,冷言道:“有什么不可以?是你不要我的,现在我决定忘记你,你却又来捣乱,存心跟我过不去吗?我只想找一个爱我的人,你就饶了我吧!”
“你在赌气,赌你的未来、你的幸福而已!”他咆哮。
旁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吵嚷,纷纷好奇的转过头来张望。
“你以为我在赌气?在生你的气?为了气你随便嫁人?那犯不着,”她摇摇头,挤出笑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找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书扬给我很多很多的爱。”
“不,我才是很爱你,一样给你很多很多的爱……不,是更多更多的爱。”烈言心如刀割。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爱。”她不带表情的道。
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不要,雨眠,不要这样,你不能嫁给林书扬!”他情急的一手抓住她,内心不断浮现失去她的恐惧。
“这是干么?你凭什么管我?我现在想爱谁就爱谁,即使我嫁流氓、嫁乞丐你也管不着!再见!”雨眠气得尖叫。
烈言顿时没话说,盛怒中站起来,砰一声巨响,把椅子踹得飞出去老远,然后大步离去。
之后,他仍不放弃,只是默不吭声却充满威胁一路跟到底,雨眠和林书扬被烦得啼笑皆非,两天后莫可奈何的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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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是什么感觉?头晕、眼花、坐立不安、寝食难忘,这样彷徨无依,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开口,整颗心好象掉进沸腾的熔岩里一般。
见儿子一副坐困愁城的惨状,烈母忧心不已,“怎么办?阿言落魄得像鬼一样,再下去,我们的儿子完了,不如我们去跟关小姐谈谈,请她高抬贵手放过阿言……”
烈父摇头,责道:“你别再搅和了,现在是人家不要你儿子。”
“他原本不是痴情种,那么潇洒自在的,如今怎么会苦苦恳求一个女人呢?”
她有些后悔当初太决裂了,更没料到儿子对爱情如此执着,说再多都无用。
“他无非是怕失去她,一个人害怕的时候还潇什么洒?”他一语道破。
“这回碰到了克星。”她叹一口气。
可不是吗?相较于以前日理万机的烈言,现在失去雨眠的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天天顶着一头乱发、一脸胡髭,捧着鲜花坐在雨眠家门口,等着见她。
无奈他用尽方法,她也不为所动,冷若冰霜,日复一日,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惧遽增。
这晚,雨眠回家,他看见一个男人陪着她上楼。
那男人一看到烈言蹲在门口大声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烈言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
那男人拿出钥匙开门,冷笑,“你没资格问。”
烈言已经受不了奚落,又见他手中拿着钥匙,一心认定与雨眠关系匪浅,开口便骂,“你这不要脸的男人!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你作梦……我揍你!”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声大吼,抓住那男人一拳挥过去。
“别打!”雨眠尖叫,但两人已撞跌进屋,打成了一团。
“我要是有枪,立刻杀死你这个混球!”男人揪住烈言的衣襟怒道。
雨眠急忙拉开他,“哥、哥,别这样!”
那是雨眠的哥哥?烈言当场呆住,顿时静了下来。又完了!
“你这人发什么疯?他是我二哥。”雨眠气得跺脚。
烈言抓抓脑袋,赔笑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说的,滚!”培康硬把他推出门外。
不久,培康走了,雨眠熄灯打算休息。才躺下,门铃响起。她并不打算起来应门,任门铃响个不停。
双眼骨碌碌的转着,她听见烈言在门外大嚷,“雨眠、雨眠──开门!雨眠──我知道你在家。”
被吵得受不了,她霍地起身,来到大门,“我是不会开门的,你快走吧!”
“开门,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很悲哀很迷惘。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开门。”他还是一句话。
两人隔着门对峙一会儿,她终究妥协了,拉开木门,见到他那头乱发与一脸胡髭,万分的憔悴,然而他的目光无比炙热,灼烫了她的心。
隔着铁门,他轻声道:“开门,一道门拦不了我。”
她知道,也试过了,他要是横起来,十道门也拦不了他,于是为他开了门。
烈言一进门,见到那暹逻猫竖起尾巴对他嘶叫,跟它的主人一样不欢迎他。
“你要我怎么办?跪你求你?”他脸庞很哀伤。
“不不不,是我跪你求你,不要再来了。”
好一会儿,他哀求道:“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不。”
“你又不爱他,为什么不?”他问得茫然。
“他爱我就够了。”
他的脸孔因她这句话而扭曲了,靠在门框上,一声不响看着她,看到心都痛了,闭上眼睛,眼泪差点淌了出来。
“让我爱你,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深情的眼眸无言地看着她,没想到男人也有泪千行的时候。
“你住嘴,我不要听!”她委屈、痛楚地说:“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走我就得走,没半句理由,现在,你要我我就得回来?你作梦!”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让我用一辈子赎罪。”
烈言的“抢人”攻势专横霸道又柔情似水,但雨眠的倔强执拗也不容小觑,她转过身不看他,说:“我不要你的一辈子,你放过我吧。”
“我没办法,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别人……我愿意跪在这里忏悔,直到你回心转意。”他果真双膝一跪。
“你……你根本不必……”雨眠为之震撼,想拉他起来却又拉不动。
“我知道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可是只要可以永远与你在一起,付出再高的代价也值得。”
这话多动听……她眼眶红了起来。
他说对了,换成是书扬或别的男人说这句话,她不见得会感动,独独是他……
第十章
天亮了。
两人就这么拗着,雨眠的脾气烈言怎会不了解?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一退缩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人生从此进入真正的黑暗期……
“你到底要跪到什么时候?”她疲惫地看着他。
“我有得是时间,跪到你把林书扬甩掉。”他的语气似乎很宽容,胁迫意图却十足。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她狠下心别过脸,不理会心里犹豫的声音。
“不迟不迟,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迟。”他往前一步,牢牢抱住她。
“我……这样太对不起书扬。”她内心交战着,推开他和想留在他怀里的念头都那般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