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她没想过这点,只知道他现在又爱上了莲花。
“我想,黎公子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过,否则你的逃婚,正好可以让他拿来当取消婚礼的借口,为什么还要来带你回去呢?”
莲花的问话又让她再次迟疑了。
“若不是爱你,他又何必这么辛苦?”宁姑娘看似聪明,但对于感情的事好象迟钝了些,还是让她来点醒她吧!
“莲花,你、你不是喜欢黎恺吗?”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莲花的娇颜登时一红,却毫不避讳地说:“我是很喜欢黎公子,不过,我更希望他幸福!他这么爱你,这份心意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宁姑娘,我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他,否则,最近不会变得这么奇怪。”
尽管两人相识不深,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可以明白宁姑娘对黎公子,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或许,宁姑娘是因为想要成全她,才会故意退让。
但是感情的事,岂是说成全就能成全得了的?况且她们不过才相识没多久,宁姑娘根本不需要为了她,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是吗?他真的爱我?”她喃喃地重复,语气里有浓浓的不确定;毕竟莲花出现以后,他待她与昔日不同。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黎恺是因为她执意要到平卢,而误以为她还眷恋着谭文斌……
“当然是真的!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莲花的语气十分肯定。“宁姑娘,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由黎公子待你的好看来,不论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爱的人是你。”
“他亲口告诉你的?”
“是呀!要一个大男人承认这种事可不容易呢!宁姑娘,所以我才会说你真的是很幸运。”
闻言,宁朝婵一时无语,似在思索着莲花的话。
倘若不是莲花的出现,她或许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自己属意的人是他吧?!
而从他对自己的种种关心举动来看,他都与原本她所认定的不同;一开始她以为他是个花心专制的霸道少寨主,可他却愿意在她弃婚逃跑之后,跟在她身后暗中保护她,丝毫不介意她要去找另一个男人……
不,或许他是在意的,只是因为疼宠她、希望她快乐,才压抑心中的不情愿,由着她、纵着她!
他这么做,你还能说他不爱你吗?
她的心底突然冒出这道声音,提醒她,他默默传递的爱意。
“莲花,谢谢你点醒我!”有如茅塞顿开般,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她真心地感谢莲花,若不是她的点醒,只怕她到现在还在怀疑黎恺的心意,甚至会抱着遗憾,孤独地走完一生呢!
莲花态度同样真诚地对她说:“你能想明白就好,我可是等着喝你们两人的喜酒呢!”能这么豁达的祝福他们,她应该庆幸自己没陷得太深吧?
也多亏了黎公子如此坦然,没有将她的爱慕当成是满足他男性自尊的工具,她才能及时抽身。
眉眼一抬,宁姑娘羞红的娇颜让她兴起取笑的念头。“宁姑娘,请问何时请喝喜酒啊?”
“莲花~~”她娇嗔,羞红了脸。
刚巧此时黎恺已雇好了轿子,走进内室却听见未了这两句话,误以为莲花指的是宁朝婵与文斌,怒焰随即升起;但他隐忍着未发,想来已经准备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黎公子,你来得正好,宁姑娘就交给你了,我去抓药。”莲花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想让他们独处。
“不用了,等我们进了谭府,再唤人去抓药就行了。”
“谭府?!”宁朝婵一愣。
不是先去住客栈吗?而且现在外头天色已暗,这么晚才去谭公子家,不是太叨扰人家了吗?
“你不是急着想要见到你的谭公子吗?”他冷冷讽道。
连请喝喜酒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直接到谭府,岂不是正合她意?!
“我是想见谭公子,但……”
“不必说了,轿子就在外面。”黎恺一听她亲口说出想见谭公子,妒意让他冲动地打断她的话,神情也罩上一层肃冷。“莲花,麻烦你来帮忙。”
“黎公子,宁姑娘她……”莲花见气氛不对,想帮腔,但见黎恺的面色其差无比,显然此刻并不是敞开心防、说真心话的时机,只好闭上嘴。
“等进了谭府,你要怎么样都随你。”
这话他是怎么也不愿意说的,可现下她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摆喜宴,他还能怎么拦、怎么挡呢?
他放弃了!
“黎恺,我想见谭公子并不是想赖着他,只是希望他能给我一份差事做,再不,替我介绍也行……不过看来不需要了。”宁朝婵没为他方才的无礼生气,只希望他能听明白这样的“暗示”。
哼,说得真好听!只怕她是想借着“职务之便”,伺机接近文斌吧?!
满脑子妒意的黎恺哪能明白她的暗示?别再曲解就不错了。
“你不必告诉我你进了谭府之后想做什么,反正我祝福你。走吧!再晚只怕误了你和文斌的重逢。”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快步走向雇来的轿子。
她只能与莲花匆匆对望一眼,传递着彼此会意的眼神。
第十章
当两顶轿子抬到谭府,门前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从敞开的大门望进去,处处都是红彩带与红灯笼,在在向众人宣告着此户人家正在办喜事。
黎恺见状,表情有些奇怪,教人猜不出此刻他心里的想法。
“到了吗?”莲花感到轿子停了,掀开帘子问道。
“嗯。”他点头,走上前请门房通报一声。
半晌,原本在试喜服的谭文斌飞快地走了过来,脸上扬着一抹好大的笑意--
“黎恺,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赶不上我七天后的婚礼呢!咦?!你没追到朝婵妹……她吗?”想起黎恺的警告,谭文斌硬是改口;不过依他此时的身分,也不适宜再与其它未婚姑娘熟稔。
“谭公子!”宁朝婵缓慢地下了轿子,见到一身大红喜服的谭文斌,已无面红心跳的感觉,并且还笑道:“谭公子,恭喜你了。”
“哈,谢谢你!”见她步伐缓慢,与日前的小麻雀模样大相径庭。“咦?你的脚怎么了?”
“此事说来话长。”
“哦?那请进屋里坐,坐下来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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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恺将宁朝婵“抱”进谭府大厅后,便借口累了,跟着家丁前往客房,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怪了,我这个‘师兄’好象变得怪怪的。”直到黎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谭文斌才说。
“黎公子可是因为宁姑娘呢!”莲花接口道。
当她见到谭公子之后,这才明白黎公子的吃味不无道理。
谭公子相貌堂堂、气质文雅,待人又和善有礼;而黎公子虽然样貌不差,可予人一种霸者之气。
两人一柔一刚、一静一动,彼此互补。
“哦?”谭文斌挑起了一边眉,看似兴味盎然,莲花便接下去说了。
“……不过黎公子似乎是死心了,这一路来都不见他再提未婚夫妻的事。”
谭文斌的眸子突地闪过一抹精光。“朝婵妹妹,你想不想知道他的心意?”
“谭公子,你……”一直没有出声的宁朝婵,抬眸发出疑问的眸光。
“嘿嘿!如果你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忙。”光是看黎恺哑口无言的表情还不够,他还想惹毛他,看看这个在师父面前一向形象良好的“师兄”,到底有多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