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关总裁,副总她度假去了。”秘书知道他与培龄的关系,于是毫不迟疑地说。
“度假?!”关劲东眯起眸,“去哪儿度假?”
“马尔代夫。”
“她一个人去的?”他全身忍不住绷紧了。
“应该是。”秘书对这些细节就不清楚了。
“什么叫做应该?”他愈想愈不对,情绪一紊乱,火气也就上来了,“告诉我怎么联络她?”
“啊?”秘书被他火爆的一吼给吓呆了。
“快说呀!”
“副总有带卫星行动电话,好方便我们联系。”秘书抚着心口紧张地说。
“号码告诉我。”关劲东强迫自己压抑住脾气。
“可是她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秘书不敢随意作主。
“我是‘任何人’吗?”他嘶哑地大声喊道。
“这……”
“那我直接问柳老,顺便告诉他你办起事来磨蹭又顽固。”关劲东大声说完后便假意要挂上电话。
“等等关总裁,我说就是了。”秘书真怕他对柳总裁这么说,没办法之下还是将培龄的卫星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一拿到号码,他立刻打了电话给培龄。
此时的培龄正躺在海滩小屋后方的细白沙滩上做着日光浴,来这度假是为求得一时的心情平静,但没想到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只要闭上眼,脑海中便会映上关劲东的影像,让她烦郁不已。
这时,她身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以为是秘书打来的,因此她接通便说:“可芳,又有什么事了,我--”
“你在那儿度假度得很愉快?”关劲东的声音意外的窜进她耳里。
“你……”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鼻头赫然一酸,才想挂电话,又听见他说:“你可以挂电话不理我,但我更不介意将你与柳老的关系公开。”
他不是有意要胁她,而是这女人太可恶,不这么对她她不会听话。
“哈……”没想到她居然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是早把这个秘密公开了吗?”她敛下眼,苦笑地说:“关劲东,我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真不知道……”
“培龄,你到底在说什么?”关劲东这才发现情况诡异,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吧!
“我不想再说了,关劲东,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她便切断电话。
“培--”
关劲东心急得再也待不下去了,他一定要立即飞往马尔代夫,一定要当面跟她问个清楚。
自从接到关劲东的电话后,培龄将自己的心禁锢得更紧了,她天天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只是偶尔到沙滩上游泳解闷。
关劲东,我讨厌你……我一辈子都讨厌你!
她一面想一面游,直到筋疲力竭才回到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看着它们一闪一闪的,淌在眼角的泪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她感叹自己从不了解他,也从没走进他心里。
“怎么一个人发着呆?”突如其来的磁性嗓音从身后响起,吓得她立即坐直身子。
回头一看,当看见那男人真的是关劲东时,培龄立即瞠大眼,“是你?!”
“对,是我。”他斜靠在后门处,就像是他也住在这处海滩小屋似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边有守卫。”她很意外。
“运用我的人脉问一问,自然很快就有你的下落,要进来这地方更简单了。”他恣意地走近她,蹲在她身边瞧着她身着白色比基尼的曼妙身材。
“看什么?”她不自在地抱紧自己,眸光含着一抹心痛的水影,勾唇笑问:
“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胖妹,穿着一身可爱的粉红色比基尼,你是不是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皱起眉。
“我想说,我这个只能帮助你事业的女人对于你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何苦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找我呢?”站了起来,她快步朝屋里走去。
“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说出来就太丑陋了。”她以面无表情的漠然来掩饰心底那股见到他的澎湃与狂乱。
“我要你说清楚。”他握住她的下颚,欺近她的眼逼视她。
她含泪挥开他的手,节节退步,“你要找合作对象除了富亿外,应该还有很多管道吧!何苦勉强自己来巴结我。”
“天呀!你说了一大串,我怎么全都听不懂?”关劲东愤怒地猛爬着头发,“你给我从头开始说。”
她抿紧唇,眯着眸看着他,“你去问何嘉嘉,她清楚一切。”
“嘉嘉?!”他冷抑着嗓说:“她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但为什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不是,而是她知道你的一切,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资格,我知道。”她望进他眼底,“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是吗?”
“我--”他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他不敢拿出全部的心来爱。
“无话好说了?”她拧起眉,两行清泪因而滑落。
“我的事我从没告诉任何人,是因为那是种创伤,我不想再撕扯伤疤。”他无奈地做着解释。
“可你宁可为何嘉嘉再度撕扯一次?”她用力抹去泪,干笑了声,“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为什么又是她?”他受不了了,狠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屋里的沙发上。
“真要我说吗?”培龄盯着他那对利眸。
“没错,你就说。”
“是她告诉我,你跟她说了我的身分。我是不愿意相信,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母亲外,就只有我们两个,难不成是我们跟她说的?”说时,她的情绪不免激动,身子亦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什么?这也是她告诉你的?”关劲东眯起双眸,显然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嘉嘉居然会知道这么多!
“还有,她还告诉我许多你不为人知的过往,看来你的心事只有她懂,也唯有她知道,她还说……你是因为身边亲人一个个离你远去,所以才造就你现在内敛冷静的心思,你……你是在自我保护。”
望着他错愕震惊的表情,培龄知道自己说对了,“别告诉我没这回事,别告诉我这不是事实,我已从你眼中找出答案了。”
推开他,她指着大门,“走……你走吧!”
“你真的不肯相信我?”他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不是要看她不信任的眼神。
“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些,但我确实没告诉她。”
“你已经不值得我相信了。”她逼着自己做出冷硬的回答,“从此富亿和关东两家集团已没有任何瓜葛。”
“你当真这么想?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相信我?”他利目瞪着她,眼底已冒出火光,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该有自知之明,虽然很想相信你,可我……可我不相信自己。”她闭上眼,“你走吧!”
关劲东笑着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任人说赶就赶的。”
“你是什么意思?”当发现他眼底有着怒火在狂跃时,培龄不自觉地紧抱起自己,害怕地防卫着。
“你说呢?翁培龄小姐。”他弯起唇线,笑得诡祟,“我关劲东这辈子已经习惯没人相信我的状况,我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什么。”
她深吸口气,剩下的话已不敢说出口。
他的唇又朝她贴近几分,“全天下的人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本以为你不一样,看来我是错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