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钱是永远赚不完的,就算赚少些,能为你做点事,我也觉得很开心。毕竟友情比钱重要,因为友情是钱买不到的。”
“如果我爹地、妈咪的想法和你一样,我肯定会很幸福,可惜……”董心湄摇着头。“他们宁愿我要了他们的命,也不可以少赚一天钱。”
“金钱的价值对每个人都不相同。湄湄,等会儿我去订飞机票,希望能搭到明天的飞机去英国。”
“我有一个像你这样关心我的朋友,是我不幸中的大幸。”董心湄感慨无限。“何况你去找的人是李斯达,这太难得了。”
“有分别吗?我说过,你快乐,我便快乐;你幸福,我一样如同身受。”
“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激你。”
“别说傻话,我现在先去订飞机票……”
徐立德就这样去了英国,董心湄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去找李斯达,其实,她是非常想念李斯达,也没有死了和李斯达订婚这条心,仍希望李斯达可以回来和她补行订婚礼。因为徐立德证实那只钻石戒指是真的,那么李斯达对她好,也不是虚伪,是真心的。只是英国那方面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徐立德能找到他就好。
对于徐立德,她实在是十分感激,除了感激,还对他极有好感,深信有一个这样的丈夫,一定会很幸福。
胡式芬不以为然。“立德表哥几乎是如假包换的笨驴。”
“怎么会?他这样能干,事业遍布全世界。”
“做生意他或者精明能干,是个有才华的人,但做人处世,就是蠢!”
“你怎么这样说他?”董心湄为他打抱不平。
“不是吗?斯达不回来,过一段时间,你自然会忘记他。立德表哥对你一见钟情,你不是不知道,他不就可以追求你了吗?他偏要千辛万苦地把他找回来,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他不是笨,是有高尚的情操,是一个肯为别人牺牲自己的人。他说过,只要我幸福,他便快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但斯达回来,你就不会再理会他了。”
“不会,他始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会一辈子感激他!”
“你知道他不单只想做你的好朋友。”
“我知道,怪只怪相逢恨晚,我已经有了斯达。”
“斯达都走了,那不是最好的机会?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我和斯达一天未完,我也不会接受另一分感情,立德了解我,他也不想我们三个人纠缠不清。况且,斯达肯回来,未必—定肯要我,也许他早已变了心。”
“你怀疑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又有了新恋情?”
‘应该不会,斯达颇念旧,很可能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他曾经十分爱她。”
“她不是嫁人了吗?”
“可能离婚回到斯达身边。”
“斯达傻了吗?这种女人也肯要!”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猜想罢了。”
“立德表哥昨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有!他一到机场便给我电话,总共来了三次电话,他已经到过斯达家里,碰巧他们全不在,立德已留言,今天会再去。”
“立德表哥做事有分寸,根本不用你担心。做情人,斯达或者外表好些;但做丈夫,还是立德表哥最好。”
“这个我同意。”
“那你何必再留恋斯达?索性选表哥,省去许多烦恼!”
“感情的事很难分好坏,也难以衡量,又或者说,爱情是盲目的。”
“你仍然爱斯达?”
“他曾把订婚戒指套在我手上,我算是他的未婚妻了。”
“斯达回来,只要他肯要你,无论他做过什么事,你仍然会接受他?”
董心湄叹口气,点了点头。
“你呀!和立德表哥一样,都是世界上最笨的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聪明,对于感情的事,我向来笨得一场糊涂。”
“现在学聪明点,一样可以。”
“不太迟吗?”
“永远不会太迟,就选立德表哥吧!”胡式芬说:“起码考虑一下?”
“在目前这阶段,我不会考虑。”
“一个劲儿地等候李斯达?”
“我想弄个清楚明白,而且,后来斯达对我那么好,绝对不是假装的。”
“那他为什么又溜掉?”胡式芬摆摆手。“不跟你说了,你总有你的理由。”
“真是这样嘛……”
下午五时二十分,徐立德来了电话,董心湄意想不到,十分地兴奋,因为伦敦比香港慢了八小时,那边才只不过是早上九时二十分。
徐立德告诉董心湄,他已经来了李家,但,李斯达昨晚没有回家睡觉,因此他见不到李斯达。他和管家聊过,花了点心思,管家终于透露李斯达今天应该会回家更换衣服,徐立德便决定等下去,直等到他回家为止。
董心湄很感激徐立德,似乎真的没有人比徐立德更关心她、对她更好。他亲自飞到英国去找李斯达,还不单只此,并且天天耐心等候,有谁肯为她花那么多时间和心机?父母吗?他们能多陪她一点就好了。
无可否认的,徐立德是个好人,但是……唉!怎么说呢?
之后,徐立德一直没有来过电话,等待原来是很漫长的,徐立德不是她的恋人,她并没等待的兴奋,所以,十二点钟时,她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正睡得熟,电话铃声就响,第一个反射动作,她从睡梦中跳起来:“喂!”
“湄湄,你睡着了是不是?英国这边是五时三十分,你那边应该一点半了,吵醒你真对不起!”
“不要说客气话。”她掩住嘴,打了个呵欠。“我应该等候你的电话。”
“原来我考虑着要不要等明天早上再给你电话,结果还是忍不住打给你,因为,我终于看见斯达。”
“见到了?”她本来拿着电话躺下床,一听到他说的话,马上又紧张起来了。“他怎样?”
“他瘦了一点。”
“他是不是遇上意外受了伤?”
“他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只是有点憔悴。”
“他会不会是生病?”
“我见他精神不好,问过他。他说身体很好,只是睡眠不足。”
董心湄松了一口气。“他没事,他有没有提起和我订婚的事?”
“他没有讲,倒是我提了起来……”
“他怎样说?”
“他说有点私人的事,就为了这件事,他还要留在英国一些日子。”
“什么事?”
“他没有说,只说是私事,我是第三者,他不肯说,我也不好追问他。”
“他至少应该向我解释。”
“我也是这样说,我还请求他和我一起回来。”
“他肯吗?”
“他说一定会回来,但先要解决英国那边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这样神秘?”董心湄很失望,也有点生气。
“我也这样问他,他答应一定回香港当面和你说清楚,向你道歉,现在请你忍耐一他一定会回来。”
“他有没有说还要等多久?”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希望愈快愈好,他知道很对不起你。”
“废话!”
“唉——”徐立德叹气:“我也没他办法,难道押他回来吗?”
“对不起,立德!”董心湄这才醒悟起来。“我好像在抱怨你似的,我实在很过分!”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也在怪自己无能。”
“不能这样说,要负责任的是斯达,但他……算了!立德,你吃过晚饭没有?”
“现在这边时间还很早。”
“我都忘了!”董心湄苦笑。“最近我有点糊里糊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