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画面转换成意外事件发生之前的情况,广场上一片肃穆,佛寺主持上台讲话,介绍“紫纱密使出场……”
信彦趁这时侧身向身旁的丽莎译刚才女记者所说的话,一旁的纯子看得愣头愣脑的,不时以惊讶不已的目光投向信彦和丽莎。
半句日文也听不懂的皓平,却看电视看得很过瘾,插嘴说:“丽莎,你怎么‘殿殿呷三碗公半’?原来你在日本变成电视明星了,你那身打扮好像王祖贤喔!你要在日本开演唱会是不是?哇那么多人……”
其他三人听了,差点倒地不起!
丽莎顿感哭笑不得,很生气地向皓平啐道:“你没看见那么多人趴在地上吗?”
皓平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荧幕,颇“与有荣焉”地笑说:“是呀,连那些阿公,阿妈都这么崇拜你,你会红!”
丽莎狠狠地朝皓平的膝盖踢过去,大声嚷道:“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他们是中了抄林毒气!” “啊?沙林……你是说最近很红的那种毒气?!”
丽莎懒得再跟皓平说话,故意撇过头去。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丽莎,你又怎么会去那里当……当‘紫纱密使’?”纯子不解地问。
事情到了这个地方,信彦也不想再瞒纯子,不过他可不想让伍皓平知道太多,于是改用日语向妹妹说:“纯子,你刚才也看到了报导,我和丽莎现在正为一个国际和平组织从事秘密任务……”
信彦很快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纯子越听越感到匪夷所思,末了她很兴奋地说:“好刺激喔,你怎么也不会叫我参一脚?”
信彦一本正经地训道:“别闹了!纯子,这是相当危险的任务。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爸妈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他们也会看到新闻报导啊!”
信彦想都不用想,立刻叮咛道:“那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口咬定电视上那个蒙面纱的女孩不是丽莎。”
“0K,没问题,我以女童军的信誉做保证。上次你那个宝贝保镖‘暗恋’你的事,我不也守口什么都没说?!纯子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保证。
信彦叹了口气,捏了一下她鼻尖笑说:“好啦,我还不了解你吗?改天再带你去吃一顿‘神户牛排’就是。”
纯子拍手叫好,继而转向丽莎,崇拜地说:“丽莎、你好勇敢、好伟大喔!这么紧张刺激的事,我等了一辈子都等不到。”
丽莎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哪里,这是我应该的。”
“呃,什么事很勇敢、很伟大?丽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憋得好难过。”皓平又问道。
“憋?!那你不会去上厕所?!”丽莎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看也该派人送伍先生去旅馆休息。”信彦接着说。
“我不要!”皓平满脸不情不愿。
丽莎立刻假笑哄道:“皓平,听话一点,我有空就会过去看你,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去吃自己的!”
皓平终于闭上尊口不敢再多嘴,信彦半秒钟也不愿“浪费”,立刻差来一名安全警卫开车送皓平到旅馆。
皓平离去之后,纯子存心要“刺激”哥哥,向丽莎笑说:“丽莎,这位伍先生除了有些婆婆妈妈、碍手碍脚的之外,其实人长得还不错嘛!”
丽莎半真半假地笑道:“如果你觉得不错的话,我可以转送给你,你留着自己用。”
纯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敬谢不敏地说:“噢……爱说笑!”
信彦气得眯起眼睛,逼近妹妹,咬牙切齿说:“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你还想不想吃‘神户牛排’?”
纯子朝丽莎吐了一舌头,顽皮笑道:“为了牛排,我还是乖一点吧!这里留给你们谈情说爱,我要回房补个美容觉,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纯子-阵风似地旋回房间,大厅内总算“清场”到剩下两个人。
信彦目光灼灼地睇睨着丽莎,心中无限爱怜地柔声说:“今天下午害你受惊了……”
“噢,没什么,受惊几遍,胆子也‘长大’了。”
“丽莎……”
他走近她,伸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丽莎娇羞不已地垂下头,心跳又加速起来。
信彦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静静凝视她花般容颜良久,正盖上眼,想俯身吻下去,门口却适时传来高桥太大的声音——“信彦,今天怎么没带丽莎出去走走?”
信彦无奈地叹口气,喃喃说:“唉,真扫兴!要是我妈知道我们今天出了什么事,看她还会不会叫我们出去走走?!”
高桥太太手提大包小包地走进大厅,见小俩口脸红红地各坐长沙发一头,也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三天,信彦和纯子轮流带丽莎到东京附近的名胜古迹观光,丽莎总算有了一些“度假”的感觉,但是不管他们走到哪里,身旁如影随形的多名贴身保镖,总会适时提醒他们危险尚未过去。
这一天下午,信彦刚带着丽莎参加完东京铁塔,两人正商量着要去吃什么点心时,他口袋内的“钢笔”突然响起来。
信彦低声向丽莎说:“Z在呼叫我,我去接听一下。”
丽莎由一名保镖陪着,信彦笔直走进一座公用电话亭,他拿下电话筒,将钢笔捏在手上,装着打电话。
“Z桑,有何贵干?”
“东方四号,我刚得到一个坏消息。”“Z”的声音带着一丝黯然神伤。
“是不是‘紫纱密使’……”
“对,我方的情报部已经得到有力证据,‘紫纱密使’的遗体被埋在印度南方的一处农村田地里。”
信彦感到一阵难过,语音沙哑地问:“知道是什么人杀害她的吗?”
“没有人杀害她。她被囚禁在一间民房里,那些最高机密的信。劫持她的歹徒们怎么找也找不到,然后有一天就发现‘紫纱密使’竟然在打坐中仙逝了。”
“Z”的回答令信彦感到匪夷所思。
“但是那些劫持她的人……”
“是印度的左派分子,据说还有反佛教、印度教的锡克教激战人士暗中支持。”
信彦长叹一声,幽然地说:“所幸那些信件没有落入敌方之手,不过我们的牺牲也太大了,像‘紫纱密使’这么一位神秘、伟大的女性,我一直想见她一面……”
“我们现在还有一位啊!而且只要世界和平的神圣工作需要我们一起,就会有更多的‘紫妙密使’出现。”“Z”话中充满玄机。
信彦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所说的密使,可是一位我非常关心的女孩。”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已经爱上伊丽莎了。”
“我……Z桑,您老人家不是向来不过问我们的私生活的吗?请您别犯规好不好?”
“Z”闷笑了几下,语焉不祥地说:“她是一个非常有胆识、勇气和智慧的好女孩,也非常值得你去追求,而且我对她的舞技印象深刻。”
信彦没有很专心地听,因为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又在亭外的丽莎身上流连,他没有多想地说:“您又知道了?我说过,这件任务我不希望您的人员介入,所以请您老人家别派人监视我们好不好?”
“哎,没有,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派人。”
“那您又怎么知道……”
“明天晚上你就会知道伊丽莎的舞技如何了。”
“明天晚上?!”
“明天是周末,你忘啦?首相夫人的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