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一开始就没希望了。”郑之凡垮着脸苦笑道。
他的一颗心也跟着下坠进谷底了!
艾裴很诚挚的说:“我一直将你当成一个很好的兄长。”
“就这样?”郑之凡失笑问。
艾裴肯定的点头。“就这样。”
“看来只能做朋友了!”他低叹。
“做朋友不好吗?”
不好吗?谁能说不好呢?
郑之凡只是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自始至终,连参与战争的机会也没有。
徐代绢漫无目的地和同学逛东区。现在她只能找同学陪,否则她真会闷死,被爱闷死。
“喂!你干嘛死气沉沉的?”她的同学唐心宜问。
“我好羡慕你,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
“喂,少不满足了!你可嫁了一个人人称羡的老公耶!而且,你不也自由自在的吗?”唐心宜无法理解她的说法。
“唉,你不明白……”徐代绢低叹。
“我看你该生个孩子才不会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孩子?”徐代绢一楞,随之一阵狂笑。
这可吓坏一旁的唐心宜了。
“喂!别吓人好不好?生个孩子也不是那么恐怖吧?”唐心宜惊魂未定的叫。
“别谈我了!你呢?上班的地方不就在附近?”
“小姐……不对!是纪大大,你还真后知后觉,我们早在我们公司门外了!”
徐代绢抬头向上望,果真看到一偌大的招牌,她喃喃念着:“艾裴服饰公司”。
“对!就是这儿。”
“整栋吗?”
“当然是整栋,进来看看吧!一至三楼是门市部,四楼是办公室,五楼是负责人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以及高阶主管办公室。”
“你们公司很红哪!”好几回她都在报章杂志看到有关“艾裴服饰公司”及其“负责人”的专题报纸。
“应该说是独领哦!”
“你们负责人一定年纪不小了!”
“你错了,我们负责人她今年三十岁不到,长得气质不凡,而且待人亲切和蔼!简直是最佳女性的代言人。”唐心宜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模样惹笑了徐代绢。
“真这么好?能让同为女人的你如此赞赏,我倒很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她笑说。
“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我说得可一点也不夸张!正好今天在三楼有服饰发表会举行,她也会出场。走吧!咱们上去瞧一瞧。”唐心宜拉着徐代绢举步走向电梯,直驱而上三楼的会场。
那里早集聚着一群人,每个人都拿着相机猛拍照,模特儿在伸展台上,展现着一套套风情万种的服饰,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艾裴服饰公司设计群可个个顶尖哦!每个不同性质的服饰少说都有三位以上的设计师,还能在服饰上打上自己名号,可谓是全亚洲的创举,不简单吧?”唐心宜如数家珍的说道。
“的确!喂!设计师一一出来了!”
“到最后才会由负责人压轴,但只是一下子而已,且不准拍照,这是公司规定记者们的,如果不照办,光想走出后面那群警卫大哥就难了!”唐心直指指挡在出入口的一排警卫。
徐代绢一看,真是吓一跳,那里正站着十来人,把出入口全堵死了!
“拍照不是红得更快吗?”徐代绢不解的问。
“我们负责人希望自己旗下的设计师成名而非她自己成名,所以,非大型宴会,她是拒绝拍照的。”
“这还不算大型吗?”
“唉哟!这简直小巫见大巫,这只是艾裴服饰公司内部举行的小型展示会,为下一季大型发表会暖身的。”
“你懂的还真多!”士别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
“我也想有机会在内部招考职员时挤上四楼,而不要老是站柜台——这是我的梦想呢!”唐心宜不好意思的笑道。
“梦想?”徐代绢心一沉,笑容已失。
她的梦想又是什么?她曾经一心想上大学,她也希望能当个老师,但梦想已远,真的离她好远了!
“出来了,出来了!”唐心宜拉着她小声叫着。
四下由一阵鸦雀无声而至掌声如雷贯耳,徐代绢不由得拉回心神向展示台上望去。
这一望,她楞住了!
那一张脸孔好熟悉哪!她是在何处看过?她急着想自记忆中寻找那一张脸的记忆。
“各位来宾,很感谢今天大家的莅临,何艾裴在此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谢意;但,这只是下一季的开场白而已,下月中旬在世华大厦的联合发表大会,欢迎大家抽空参加,谢谢!谢谢各位!”艾裴在展示台上就仿如一美丽的女神,毫不比旗下的模特儿逊色。
徐代绢在此一刻突然想起来了!她曾在纪扬的一本书中无意看见一张相片,但不同的是,上头的名字不一样,她记得相片中的女人叫“何颖青”,但,为何两人相貌如此相似?她的心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阵晕眩,她突然倒向人群之中。
第6章(1)
徐代绢醒来时,呆了片刻。她是被全然陌生的环境吓呆的,她半撑起身体,打量着宽大的办公室。
“你醒了?”艾裴迎上笑脸。
徐代绢也为之动容,她不得不承认,那张笑脸无私又有着无限关怀,对一个陌路人尚可如此,对至亲至友又是何等一种情爱呢?她不禁要揣测起来。
“你不舒服吗?我再叫医生……”艾裴见她不答,急问。
徐代绢猛摇起头回答:“我没事了!”
“哦!真的没事?”艾裴再看看她又喃道:“那就好。”
“这里是……”
艾裴笑说:“这是我的办公室,因为你突然晕倒,我就叫了隔壁诊所的医生替你急救,他说你只是一时血气不畅,醒来就没事了!”
“谢谢!”徐代绢淡淡道着谢,目光四处搜寻唐心宜的身影,却遍寻不着,她急问:“我朋友呢?”
“你说的是唐心宜吗?”
“是的。”
“因为你睡了满久的,我叫她先回去了!”
徐代绢急急起身说:“那我也该走了!谢谢你!也打扰你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叫车。”
“那你小心点。”
“谢谢!”徐代绢颔首后转身走向办公室大门,突然转身问:“你真的叫何艾裴吗?”
艾裴一楞,不明所以的问:“有何不对吗?”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何颖青的人呢?”徐代绢套起口风问。
艾裴望了她许久才点头答道:“那是我远房表姊。有事吗?你认识她?”
“她人在哪里?”徐代绢不疑有他了!
“天国吧!”艾裴仰头苦笑。
“天国?什么意思?”徐代绢呆问。
“她两年多前死了!”
颖青心想能不能不这么说?听来真像在咒自己,但事出无奈。问题又在于这女孩为何认识她呢?记忆中,她是不曾见过眼前这女孩的。这不禁叫人纳闷了。
“你是我表姊的朋友吗?”艾裴仍挂着笑容问。
徐代绢摇头反问:“你听过纪扬这个人吗?”她想从何艾裴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艾裴怔楞了片刻,她以为今生和纪扬再不会有任何牵扯了!谁知连听闻其名都如此撼动人心,难道上苍真要如此折磨她不可吗?
回过神,她极力稳住阵脚:“没听过。”
徐代绢却一脸狐疑,若她没看错,她的确看到何艾裴那稍纵即逝的悲痛,但她只淡淡说:“那就没事了,再见!”她打开门又将之阖上。
望着关着的门,颖青不禁暗忖:“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