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如飞,在键盘上敲下一个人名。
“霍格,我想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吧?”
“霍格!?”
蓓蓓和明子同时惊呼出声,而同样处在震惊中的任天涯,则默默地看着屏幕上的英文,很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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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鸿飞接到电话,知道宙斯的飞机已经到了,按计划他要去雷斯酒店和他们会合。
刚出宫,他就看到霍格也上了一辆车。
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拍拍车窗,“要去哪里?”
霍格将窗子摇下一点,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去超市,我女儿今天生日,我答应过要亲自帮她买件礼物。”
“哦,代我向你女儿问好。”展鸿飞沉寂一瞬,很郑重地说:“等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霍格看他一眼,眼神仿佛很复杂,“好吧。”他说,接着发动了车子。
展鸿飞随即也上车,前往雷斯酒店。
抵达雷斯酒店,进到酒店的会议室中,戴维和任天涯等人早已坐在那里。
“你晚了十分钟。”戴维计算精准,“有什么事绊住你了?”
“有几个石油大亨和我们的合作协议出了点问题,陛下让我先处理这个,所以耽搁了一下。”
“那好,长话短说,”戴维直直地看着任天涯,“关于霍格,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任天涯神情复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唐纳德·道格拉斯也曾经谋杀王储,同样都是宫廷侍卫长,前车之鉴你不会忘记吧?”戴维不满地看着任天涯,“你怎么了?你向来坚持不随便轻信身边人的。”
“是的,但是我们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任天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抑郁。
蓓蓓坐在他身边,默默望着他,然后又默默地伸手握住他的。
他转过脸看到她,努力微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些失望。”
戴维问:“决定了没有?”
任天涯想了想,“霍格的身分特殊,如果现在抓他来问话,怕会惊动到对手,也会惊动爷爷。”
“让你爷爷知道不是更好吗?”蓓蓓又不明白了。
任天涯拍拍她的手背,“有些事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
戴维说:“这件事交给我办。你找个借口让他出宫,我让人去带他来见我。我有办法让他说出一切。”
戴维的话里有无法形容的坚定和冷酷,让蓓蓓浑身不由得抖了一下。
展鸿飞插话说:“霍格刚刚出宫,去了超市。”
戴维闻言后看向明子,明子立刻心领神会,“我去带他来。”
任天涯沉默了几秒,忽然站起来,拉着蓓蓓的手,“反正还要等一会儿,出去走走。”
“现在?出去?”蓓蓓想到在外面可能会遇到记者,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当她看着他的脸时,她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好。”她握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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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酒店不远处就是皇家的狩猎场。
“想不想去骑马?”任天涯问。
蓓蓓笑着举手,“当然想啦!”
因为距离狩猎场很近,所以雷斯酒店为了图隐密的皇室成员设想,特别修建了一条地下通道,可以由酒店专车将他们直接送到猎场门前。
狩猎场有长期维护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来,立刻有人跑上来,“殿下,您今天要骑马吗?今天要骑哪一匹?您的骑马装要不要一并拿来?”
任天涯摆摆手,“不用,只是随便骑一下。”他注意到蓓蓓正用垂涎的眼神,看着不远处马厩中一匹白色的骏马,笑意悄悄扬在唇底。
“带爵士过来吧。”
那匹白色的骏马很快就被拉到蓓蓓面前。
“它来自爱尔兰,是最纯种的吉利特马,它的父母亲都拿过赛马大奖。”任天涯一跃上了马背,姿态优雅潇洒,他在马背上微微欠下身,对她伸出手,“要不要一起来?”
蓓蓓迟疑了一下,终于抵不住诱惑,抓住他的手。
他微微用力,就将她拉到马背上,坐在自己的身前。
“小时候我最喜欢骑马,但是我母亲怕我骑真马出危险,所以在我十岁前不许我上马背,我就经常溜到这里偷偷地骑。”
这匹马显然是受过良好的训练,踏步非常地轻柔。
蓓蓓抓着马缰,还是有些紧张,深怕掉下去。
“放松,不要太用力。”他轻声说着,仿佛是最好的马术教练。
她干脆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去操控马缰。
靠在他胸前的感觉好舒服,像是靠着柔软的暖垫。
“喂,傻丫头,不是睡着了吧?”他笑着从后面拍拍她的脸。
“不是啦,只是马走得很舒服。”她匆忙解释,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语病。
果然,被他抓到破绽--
“是马走得舒服,还是靠着我舒服啊?要不然我们立刻回宫,我教你个更舒服的靠法。”
她想打他,却不敢在马背上乱动,只有哼哼着说:“真猥亵!”
他笑着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如果你喜欢,我免费将这个大暖垫送给你,好不好?”
她的身体仿佛抖了一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笑,“我都说得这么白了,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怕要不起你这么贵的靠垫。”她低下头。
他嘲笑道:“又来了,你那个可恶的自卑感,和超级过时的门第之见。”
“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连一个月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怎么能认清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最真,最禁得起时间考验的?”
任天涯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一阵子之后,蓓蓓先沉不住气,开口问:“你生气了?”
“不是,我只是想到我的父母。”他慢慢说:“他们认识只有一个星期,就决定结婚了,他们一直都很相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枪口对准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抱住我,我父亲扑上去为她挡子弹。”
蓓蓓的眼睛湿润了,“你的父母真伟大。”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女孩子,让我们两个可以像我的父母那样相爱,一辈子不变。”
“你认为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子?”她仰起脸,羞涩地问,“喜欢你的女孩子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也很多。”
“但是也许只有你肯为我挡子弹。”他的眼神幽远而认真,“从你挡在我身前的那一瞬起,我就知道,你是上天为我选中的女孩子了。”
蓓蓓不禁为他的话和他的眼神而动容,看过那么多的电影和小说,她想象过爱情的浪漫,但从不知爱情是可以这样震撼人心,这样让她为之忧伤,又为之狂喜。
任天涯的话像流过心底的小溪,涓涓汇成决堤的情海,渐渐澎湃,难以抑制。
“天涯,我,不会离开你的。”她忘情地立下誓言。
而他,低下头,轻吻住了她的脸颊,温暖而甜蜜的一吻,印在心上。
“你为什么会有‘任天涯’这个中文名字?谁帮你取的?”蓓蓓和他在一起,总是有无穷无尽的问题。
“我母亲。她的中文名字姓‘任’她说有个叫金庸的人,写过一部很棒的书叫‘笑傲江湖’她最喜欢里面一个人的名字,叫任我行,很自由洒脱、任意随性的感觉。她希望我将来长大,不仅仅能做好雷斯潘的国王,还要能够了解整个世界,所以她帮我取了‘任天涯’这个中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