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陆氏集团。”他抖着嘴角说。
“挖哩,舅舅,你的野心就这么一点啊!竟然只要陆氏集团,我还以为你会狠狠的开价咧,太叫人失望了。”
“死丫头,不用嘴硬,你离死期不远了,再逞能也没几天,只要你一死,那些还不都是我的。”
“舅舅,你又想太多了,你不知道我早跟成律师拟好遗嘱,万一我挂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给育幼院的小孩,拜托,跟一大群小孩分财产之后,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一百元可以拿呢!”
“你——”只要跟她说话,施启铭就会被气得喘下过气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如果不是你,阿凯表弟为什么不敢说话?”她睐睐站在他旁边的歹徒。
“表嫂……”他惊讶的扯下面罩。
“唔,果真是你,我也不过是猜猜,你真的拿下来了?”
“你这白痴,我不是叫你戴着吗?”施启铭狠狠责难一顿。
“舅舅,你别骂了,振凯好好的都给你骂笨了。”
“我管教儿子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你用错方法了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聪明的人见不得人笨。”
“好,你再牙尖嘴利也没几天了,你等着去跟上帝卖弄去吧!”
“唔,舅舅,我有没有跟你说,我那天发现了一样东西欸,你瞧瞧吧!”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只消一眼,施启铭马上愀然变色,浑身僵硬了起来,他以为这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有这些东西?哪里取来的?”
“翠珊阿姨给我的。”
“姑姑?”施振凯脱口而出。
“不可能,她早就死了,都是让她自己的愚笨给害死的。”施启铭不可置信的又翻了几页,一再的确认这份资料。
“不,她是被她信任的大哥牺牲掉的。”王莹洁神色一敛,正经严肃的说。
“爸,你不说姑姑是发生意外死的?”
“她、她本来就是死于意外。”施启铭咽口口水,口气强作镇定。
“骗人,那根本不是意外,翠珊阿姨在日记里都说了。”
“什么日记?当初她的遗物我都领走了。”
“但是你独独漏了日记跟镯子。”
“杀了她,马上杀她灭口——”施启铭大声命令着。
“来不及了,你杀了我也只是增加一条罪名罢了,现在罪证确凿不但抹灭不了,还会拖累你唯一的儿子。”她冷冷的说:“你这么居心叵测的,不就是为了让你儿子可以过优渥的生活,希望他出类拔萃,可是你却不知道,他在你的逼迫下只有更加退缩。”
“你胡说,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东西我现在烧了谁也找不着,你不过是个无名女尸罢了。”
“爸爸……”施振凯惊骇的唤。
“我说来不及了,因为这东西说不定早已经送到修棠面前,况且翠珊阿姨的日记我锁在保险柜里,倘若我死了,保险柜一打开,你这些罪行岂不是一样昭告天下?”
施启铭发着汗,一滴一滴的冷汗从两鬓冒出,他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的,谁知这丫头出现后,他就事事不顺利。
“舅舅,咱们来谈个条件。”王莹洁在他面前坐下。
“什么条件?你现在落在我手上,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什么条件?”他想扭转颓势。
“当然有资格,如果我不幸被撕票,绑架事件理所当然的成立,又或者我顺利被救出,只要我一口咬定是绑架,别说你这条老命了,就连无辜的振凯都会被你牵连,届时你们施家可是绝子绝孙了。”
“你敢——”
“我现在没有权力说什么敢不敢,因为决定权在你手上,只要你愿意接受侵占集团公款的惩处,今天的事情我和修棠自会粉饰太平为你游说脱罪,当然振凯也不会有什么罪刑,我会让他进集团来工作,好好的学习成为人才,他很好,只是在你的逼迫下,你把他的理想跟冲劲都逼死了,修棠不也是认为他好,才愿意把开发案的工程交给他?”
“可是被你破坏了。”
“那时候不是时机,因为作主的不是振凯,他还要受到你的牵制,我把工作交给他跟交给你有什么差别?”
“表嫂,放过爸爸好不好?当初他一定是胡涂了,他是那么疼爱姑姑的……”
“舅舅,就当还翠珊阿姨一个公道,如果你真当她是妹妹的话,要不你也为振凯多多设想,你这一赌,赌的不只是你的性命,还把振凯的下半辈子都赌进去了,你忍心再让你的亲人这么受牵连吗?”她动之以情的说服他。
施启铭的拳头捏了又放,松了又紧,忽地一声哽咽,“我就是不服气,不服气被个女人嫌我穷、没出息,抛夫弃子的,我就不信我会比不上那个野男人,可谁知道,翠珊有了爱情什么也不思量,赔了命也不管,她真是笨!我这赌的还不是一口气……”
“爸爸!”施振凯难过的搀着父亲。
“振凯,我不希望你也被瞧不起,所以才这么处心积虑的让你富裕无虞,没想到今天还要拖累你……”
“爸,是我没用,没有分担你的丰苦。”
“舅舅,事情发生了,懊恼也不是办法,我不过是个孤女,现在还是个寡妇,我还不是这么活下来了,不要忽视振凯生命的韧性,我们走吧!说真的,我又饿了,那个意大利龙虾面到底好了没?”她说到最后暴躁的一嚷。
施启铭放声哭泣,老半天才哽咽道:“我做给你吃吧,我以前当过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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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陆家,气氛凝重,王莹洁提着从LV血拚结束的成果走来,只见客厅都是人,陆修棠、陆伯、陆婶、苏立文、张祥雍、欧阳静玉……还有一些生面孔。
“咦,家里这么热闹?”
“小洁——”欧阳静玉率先扑上去痛哭一场,“担心死你了,陆伯说你被人绑架了,我真的担心死你了。”
“绑架?”她扬扬手中的战利品,“我这模样像是被绑架吗?”
“怎么可能,可陆伯说——”她瞠目结舌。
“哎呀,我不过是到香港参加了LV百五十周年的庆祝Party,那只是个噱头罢了,要不你们真当我有那勇气乖乖跟歹徒上车吗?”
“可是,夫人……”
“陆伯,这真的是他们给贵宾的惊喜手法,害你紧张,我替LV向你道歉。”
“那你放在我家里的资料为什么说是会钱?”张祥雍看着一堆人向他讨钱,差点没昏傻过去。
“修棠,这你不是知道的吗?”王洁莹眨眨眼,看着一脸打量的陆修棠。
“这是她的习惯用语,大嫂她老把每一份文件当作金钱看待,成天会钱会钱的嚷嚷。”陆修棠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厚,小洁,你真是太糟糕了,让大伙儿为你担心。”欧阳静玉伸出拳头拚命捶打她以表抗议。
“别捶、别捶,要捶请捶我的脚,血拚是很累人的,如果没事,我要上楼睡觉了。”手随意挥挥,她径自上楼去。
从舒服的浴缸爬出走出浴室,陆修棠已经坐在床沿等着她。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对不对?”他睐向她。
“天啊,竟然有点想念你。”王莹洁走去主动抱住他,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
“别想顾左右面言他,是舅舅对不对?”
“舅舅?”她挑起眉,然后嫣然一笑,“修棠,原谅他好不好?他也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想不开,所以才犯下这一连串的错事,翠珊阿姨的事他自己也后悔万分,现在他老人家愿意出面承认掏空公司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