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喃喃地问,情绪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中。
“因为我浪费了六年,而现在我要把那六年找回来。”他神情坚毅地看着她,六年前她单飞法国,然后又是他去了美国,两人一再地错过彼此,现在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这……太可笑了。”他凭什么一出现就想找回失去的六年?又凭什么认为她会答应?她当过一次傻瓜,绝对不会再当第二次。
“不可笑,我说到绝对做到。”他以无比严肃的语气说道。
宛儿苦涩一笑。看着他,就好象看见六年前的自己,她也曾经以无比坚决的勇气靠近他,却换来满身是伤……
“严总经理,我不知道你时间多到可以和我这种小人物开玩笑,你的时间或许很多,但我的时间得用来努力工作,很抱歉,你请回吧!”怕自己会再次沉溺在痛苦的记忆里,她不得不下逐客令。
“宛儿……”见她一再地封闭起自己的心,严子劲就心疼不已。
“你请回吧!”她走到门前打开门。
严子劲知道愈逼她,只会得到反效果,决定今天到此为止。
“好,我先离开。”他也走到门前,出其不意地将手覆在她紧抓着门把的手上。
这突来的接触令她吓一跳,想抽回手,但他却紧握着不放。
“但,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我会再来,寻回我失去的那六年。”说完,他便大步走出她的工作室。
她没有质疑他为何如此坚决,更没有问他该如何找回那失去的六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掌心的温度还留在她手背上,靠在门板后,宛儿一颗心仍因他说的话而激动不已。
她应该当着他的面拒绝他的,她该用当初他对待她的态度回绝他,她……该死……为什么无法忘记他?为什么要让他一再地侵扰她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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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姊,周先勤又送来了一束花。”阿葆手捧着一大束花,花都快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宛儿抬头,看着助理手上那束香水百合,眉头愈皱愈深,这一天一束花已成为令她头痛的原因。
她马上做出决定。“拿出去分一分。”眼不见为净。
自从那晚吃过饭后,周先勤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开始一天一束花加电话攻势,更对外扬言要追求她,完全不理会她的拒绝。
一个严子劲已够让她心烦,再加上一个周先勤!她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这棘手的问题。
阿葆抱起那一大束百合走出办公室,在门口和何宝擦身而过。
何宝走进办公室,双手搭在办公桌上,整个人往前倾,一脸兴奋。
“关于伊媚百货公司服装发表会的企划,我已经想好了,模特儿可以从中庭五楼高的地方从天而降,就像仙女下凡……”他表情梦幻。
“下个星期到伊媚百货公司提企划案时,你就照这样讲吧!”宛儿知道何宝会做好事情的准备,不用她担心。
“你也同意的话,那我就立刻去写下来。”何宝正要转身,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留下来。“你说,我们该不该和严总讨论讨论……”怎么说严总也是“冬之恋”的幕后老板,再说这次的发表会最大的功臣是他。
“宝哥,发表会是我们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宛儿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对何宝而言严子劲变得无比重要?
提到严子劲,她不禁想起两天前他说过要追求她的话,当时她像个胆小鬼般地逃离他,但两天过去了,他却一点行动也没有。
何宝注意到宛儿脸色不怎么好看。“宛儿,我觉得你对严总有很深的成见耶,我个人倒是觉得他人很好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严总经理是在两年多前一个慈善晚会。”
“宝哥,我没有空,我还有几张图要赶。”宛儿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严子劲的话题。
“活了三十年,”他可不让她打断。“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夺去全部的目光……”
宛儿看着他,想起过去也曾在阿南的身上见过相同的崇拜和敬佩。
“你是他的学妹,应该很清楚他的男性魅力,他在大学时代一定是个大受欢迎的人物。”
“我和他没那么熟。”她不悦地说。
“你是否也对他崇拜不已?”见宛儿脸色微变,何宝赶紧又接着说:“在那场宴会上,严子劲以他独特的男性魅力风靡全场,而且最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他大手笔的捐出一千万给受虐儿基金会。”他的口气是尊敬的。
“宝哥,一千万对全劲企业来讲不算什么,而且别忘了捐款是可以抵税的,又有功企业形象。”宛儿表情讥讽,她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佩服的,何宝那崇拜的神情让她觉得刺眼。
何宝真是被她打败了,他白了她一眼。“你真是杀风景啊,小姐!只可惜你猜错了,那晚严子劲是以他个人名义捐出那笔钱,和全劲无关。”
“那只说明他是个有钱人。”
“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市侩?”何宝皱着眉,从不知道宛儿会说出这么损人的话。“那晚出席晚会的达官显要有一箩筐那么多,可是有谁能够拿出那么一大笔钱做善事?没有,只有严总经理一人。”
“宝哥,你可不可以别再谈他了。”宛儿不愿再让严子劲继续侵扰她混乱的心。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葆开门进来,跟在她后面的是正被讨论的严子劲。
“邱姊,严总经理找你。”没问过上司是否愿意见他,阿葆便自作主张将人带到。
宛儿瞪着阿葆一脸梦幻的神情,怀疑她是不是被收买了,她甚至还看见阿葆对严子劲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让她心生莫名的嫉妒。
“严总,你来得正好,我和宛儿正好谈到你。”何宝立刻堆起亲切的笑容,把严子劲带到办公桌前。
严子劲深邃的黑眼直瞅着宛儿,她却闪躲着视线,不敢看他。
“我告诉宛儿,你曾在慈善晚会捐出一千万,我说你是个大善人,她说那是因为你是个有钱人……”一旁的何宝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个人彼此之间的暗潮汹涌。
“何先生,我并不是唯一一个捐款的人,而且比我更有善心的人比比皆是。”严子劲谦虚的说。
“那晚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我还听到几个贵夫人谈论到你,每个人都想把女儿许配给你这位台北社交圈的黄金单身汉呢!”何宝对宛儿不悦的表情视而不见。
“何先生,你太抬举我了。”严子劲笑笑。
宛儿懒得插嘴,就让何宝一个人捧他就好。
“严总,你记得我们宛儿以前在学校是什么样子吗?”何宝又把她扯进来。
严子劲的视线紧紧锁住宛儿,眼里有一抹温柔的缝蜷。“她是个懂事的女孩,那时我教她西洋剑,她总是会在我身旁学长、学长喊的,我尤其记得她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温暖着每个人。”
他说得愈多,宛儿的表情就愈难看,回忆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划过她的心!她怒瞪着他,他怎么能够提起那段往事,就像说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一样!
严子劲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纵使知道自己很残忍,但只有这样才能逼她面对过去,进而忘掉。
“何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出去一下,我有些私事想对宛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