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邑是法国地名,是位于法国波尔多北方的一个产酒区,法国政府用干邑这个名字来代表产自法国干邑区的白兰地。干邑是全世界平均价格最贵的酒类之一,同样是葡萄酿制的白兰地,只要产自干邑,单价都比较高。”
是吗?她对酒没研究,但却有求知的精神,这个话题引起了她的兴趣;而他就喜欢这样生气蓬勃的她,目光个自觉地柔情似海,她都不晓得,这样的她有多么吸引人。
“你说XO是分级代号?”
“是的,原酒至少要在桶中陈放两年半以上才能上市贩售,四年半以下的叫VO,四年半到六年半之间叫VSOP,XO则是六年半以上的级数,若超过五十年以上就是珍藏级了。”
“呵,那我多买几瓶回家摆着,五十年后岂不是可以卖到好价钱?”
“白兰地装瓶后就不会有陈年变化,所以装在瓶中的白兰地并不会越陈越香,否则早有人这么做了。”
原来如此,说的也是,如果这么简单,就不叫珍藏级了,哇……五十年以上,半个世纪耶!
“原来白兰地还有这种学问啊……”
她一边转动瓶子,一边研究道:“我不懂酒,但感觉这酒香和这道菜非常搭配。”
“一家知名法国酒商把一般食物分成八大类,香料、海鲜、熏烤、酸苦、热甜、冷甜,巧克力……并针对不同年份口味的干邑来量身订作一套菜单相食谱,且强调不能和蔬菜及醋混合,前者会产生很强的青草味,后者则会与干邑产生味觉上的强烈冲突,有时候,它也搭配饭后的甜点和雪茄。”
很意外他会知道这么多,原来他除了泡马子,对酒也有研究,让她对他另眼相看,但这可不表示她就对他有好感。
“点这么贵的酒,肯定心怀不轨,想灌醉我?”她眯细眼,一身的剌又冒出来了,等着发飙。
“骚人墨客喜欢用昂贵、神秘而美味来形容干邑,因为它具备了让雄性动物无法自拔的魔力,就像一个女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独特的魅力,一旦品尝到她的美好,便会想要珍藏,不管是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就算一辈子也值得。”他含笑说着,语带感性,虽然没有碰她,但凝望她的眼神是如此专注真诚,盯得她心律又开始不整,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逃了。
他的态度太认真,和以往的邵瀚不一样,其实她早该发现这一点,只是一直以来都拒绝相信浪子会回头,因为她还是那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胆小鬼章玉娇。
别看她一副充满自信的样子,一遇到感情的事,她就变成胆小鬼,所以两年前才会禁不起失恋的打击而想不开。
她故意不听他话里明确的表白,宁可相信那只是他泡马子的招数,而不是对她一生一世的承诺,什么一辈子也值得,太可笑了,她才不会上当!
“阿娇……”他的手掌温柔而有力地盖上她的手,深情的黑眸像是深邃的汪洋。
她一震,收回手并放到桌子下,仿佛触电一般,强压下剧烈的心跳。真不争气呀,面对他,她似乎越来越没定力了。
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迷惘和不安,她低下头。“我们分手了,你不要再缠着我。”
“我爱你。”
“这话我听太多了,说得比唱得好听,我根本不相信你。”
“要如何你才相信?”
“你别费神了,我就不信你可以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
“那是以前,遇上你之后,我可以。”
她不屑地哼笑。“你不打野食了吗?改吃素了吗?”
“如果你不让我吃,我就真的出家当和尚吃素了。”
她抬起头瞪他,气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么露骨的话时,表情却是“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慷慨激昂样;同时也气自己意志动摇,在气势上矮了一截。
好不服气啊!她不要当那个被设计的人,要斗的话,也要把主控权抢到手,由她来决定游戏规则。好!她决定了,如果他不肯放过自己,那么她就好好整他。
“既然你爱我,就证明给我看。”
那个充满斗志的章玉娇回来了,他看得出来,与她四目相对地回笑道:“如何证明?”
“看你的诚意值多少?现在,我肚子好饿,还要再点菜。”
他扬着眉,表现出绅士的风范,立刻示意服务生拿menu来,递给她。
“随便点,别客气。”
“哼,我要点最贵的——吃死你。”她嘴里喃喃地诅咒。
没错,她要好好压榨他、刁难他、折磨他,当一个野蛮女友,整得他死去活来,反正周瑜打黄盖,她愿打,他愿挨,为什么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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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他们又恢复了约会,她依然是那个气质婉约的章玉娇,但那是在别人面前,在他面前,她就成了刁钻任性又泼辣的章玉娇。
约会时,她会故意迟到三个小时,让他像白痴一样在路边等;要不就上一秒说要去哪里,下一秒就说不想去了;或者去看电影首映会时,明明大排长龙,恐怕要排三、四个小时才买得到票,一般人早放弃了,偏偏她就是坚持要看,把排队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则跑去一边喝果汁凉快;又或者在他好不容易请了两天假,答应带她去香港玩时,她却临时取消约会,说身体不舒服,逼得他只好把机票日期延后、把旅馆预约取消。
总之,她就是要整他,看他所谓的爱能维持多久?然而,他的表现总让她意外。
他没对她生气,不管她迟到多久,他一定等她;不管她多任性,他总是很有耐心;不管她多无理取闹,他总是体贴柔情;他表现出她没见过的另一面,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花心难以捉摸的邵瀚,而是守着她、呵护她、百般讨好她的邵瀚。
他对她展现了无比的包容及呵护备至的宠爱,这些是以前的邵瀚身上从没有的,有时候,甚至连章玉娇都觉得自己好像做得太过分了点,但内心深处的不安又提醒她,邵瀚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只要他碰上另一个更吸引他的女人,就会无情地离去。
但是暑假结束了,新学期开始了,他还在她身边。
与他相处的时间越久,对她越不利,因为她发觉自己逐渐心软了,总被他激情的拥抱给迷惑,总因他的深情热吻而心动,甚至幻想,若能跟这样的他天长地久该有多好……
然而就在她真的放下心防,开始对两人的未来幻想美好的愿景时,好死不死的,却让她看到了一个画画——
这一天下午,她抱着雀跃的心情,打扮得美美的来到两人相约的地点赴约,却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抱着邵瀚,而那个女人她也认得,就是当初邵瀚劈腿拥吻的对象。
“阿娇?”邵瀚在发现她的同时,猛地推开那女人。
章玉娇脸色刷白,捣着嘴,望着他的眼里充满了心碎和受伤,瞬间就奋力转身跑开。
“阿娇!不是你想的那样——该死!”邵瀚立刻拔腿追去,但街上行人太多,挡住他的路,转眼间,人已消失在马路对街的巷口。
这下误会可大了!这次他就算跳黄河也很难洗得清,但还是得解释,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为了挽回她,这段日子他小心维护两人之间的信任,费尽心力修补感情,他可说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全心全意地付出诚心和毅力,最近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成果,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刚好巧遇以前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