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让我来吧!”韩軦先放下肩上的面粉,接手了邬老爹肩头上的面粉袋,打开面粉袋后,将面粉倒入搅拌机中。
加入水、鲜奶和特殊配方,韩軦启动了机器,让搅拌机中的东西彻底混合。
邬老爹则利用这个机会出去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你的。”走到韩軦的身后,他伸手拍拍他的肩。
韩軦转回身来接过咖啡。“谢谢。”
两人互看了眼,一同啜饮着杯中香醇的液体。
此时,除了搅拌机的声音之外,就无其它声响,直到咖啡已快喝完,邬老爹才轻咳了声,打破沉默。
“你有心事?”这小子由一早起就叫着眉头。
韩軦放下杯子。“老爹,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喔。”邹老爹只哼了声,没再接话。
“我想,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对着邬老爹,韩軦慎重地深深一鞠躬。
邹老爹赶忙以双手扶住他。“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一定得要你走。”
对于自己说出口的话,他很少收回,不过这回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
因为很不巧地,昨夜做面包的厨房里的那一幕,恰巧又让他给见到。
“老爹,你的心意我明了。”韩軦感动地扶着邹老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请你相信我,我的离开只是短暂的。”
邬老爹睇着他。“那,甜甜怎么办?”
这回可不是送走一只小猫或小狗那么简单,几天之后,甜甜还可以开开心心、乐观开朗的继续过生活?
“请老爹将她的将来交给我。”韩軦想都没想,叩地一声,突然跪趴了下来。
邬老爹吓了一跳,赶忙由椅子上站起来扶起他。“你这是做什么?”
韩軦跪着抬起头来。“老爹,我以我的性命保证,将来绝对让甜甜过得幸福,不过在这之前,请老爹先代替我照顾她一阵子。”
看着他,那诚挚的眼神教邬老爹折服。“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可以放心了,何况甜甜还是我的女儿,说不上代不代替你照顾她。”
“老爹,谢谢你。”韩軦站起身。
“你这声老爹,也算没白叫了。”邬老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
唉,看来最早送出阁的,会是最小的女儿。不过,也不错,毕竟多了个半子嘛!
韩軦笑着点点头。
邬老爹看着他,也跟着笑笑。“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总不能老是大个头、大个头的喊吧?
“老爹,我叫韩軦,韩国的韩,軦是车子边加个兄字。”
“韩軦。”郧老爹点点头。“是个好名字。”
“我是跟母姓,父亲是日本人,姓井川,回到台湾之前是住在日本……”
于是,韩軦对着第二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和遇袭的经过,当然也包括了希望邬老爹能帮他保守秘密,直到这次的事件平安落幕。
至于甜甜,他只能说抱歉,先暂时瞒着她、委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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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甜甜一回到家里,就发觉了不对劲。
说不上来家里少了什么,直到进了房间换下衣服,又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找不到她要找的人后,她才开始慌张起来。
“老爸,他呢?”咚咚咚咚,她快步跑下楼梯,冲进做面包的厨房。
站在烤箱前的邬老爹,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她。“你回来啦。”
“老爸,他呢?”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谁?”郧老爹叹了口气,想装胡涂。
甜甜的心跳加速,就怕不好的预感会成真。“大个头呀!”
“他……”邬老爹难得支吾其词,看了眼甜甜,逃避的走过去拿砂糖,却又换成可可粉,拿了可可粉又忙着去拿鲜奶油……总之,他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老爸!”终于,甜甜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
邬老爹总算停下脚步,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对她说。
“人呢?”甜甜皱起了脸,瘪着嘴。“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那么大一个人,你会把他看丢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会哭死!
邬老爹看着女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当他打算豁出去实话实说时,有人却代替他先开了口。
“他已经走了。”是菟丝,她被甜甜方才的叫喊声给吵醒,光着脚丫子就站在做面包的厨房的门口。
“走?!”如晴天霹雳,甜甜整个人呆愣住。
邬老爹瞪了菟丝一眼,赶紧走过来抱住甜甜。“他、他说他恢复记忆了,所以要离开。”
甜甜在颤抖,浑身颤抖着。
“骗人!”大吼一声,她用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力气推开父亲,眸眶已湿了一片。“一定是你赶他走的!”否则他不会走,他甚至答应过她,想起了名字要第一个告诉她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站在门边的菟丝看不下去,双手扠腰的走了过来。“是他自己要走的,中午他要离开的时候,我刚好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留他?”甜甜红着眼,可怜兮兮的泪珠滚呀滚,眼看就要往下掉。
“我干嘛要留他?”菟丝昂高下巴说。
“你、你……”哇地一声,甜甜终于哭出声来。
看她哭得通红的眼鼻,菟丝懊恼地道:“你哭什么?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对于那种说走就走,不知感恩的人,你还是早一点忘了他,反而会比较好一些!”
被她一吼,甜甜哭得更大声、更用力。
终于,郧家老爹看不过,再度开口:“好了,菟丝,没你的事了,你先回房去。”
“老爸。”还想开口反驳,邬老爹却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菟丝气得直跺脚。“她就是被我们一同宠坏的,再这样下去,哪天出了什么乱子,就大家一同抱着哭吧!”心有不甘地,她边叨念着边走了出去。
直到她离开,邬老爹才又走到甜甜的身旁,宽大的手搭上她小小的肩头。
“老爸,他不是那种人!”甜甜啜泣着,抬起头来看着邬老爹。
她相信大个头不是二姊口中所说的那种人,不是个要离开不打招呼,受恩不知回报的人。
看着女儿哀伤的脸,邬老爹沉默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伸手拍拍她的肩。
谁叫他答应过韩軦呢?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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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伤心的邬甜甜,只能找卫仲绍诉苦。
老爸没说话,现在连大姊也认为大个头是个差劲的人,还与二姊一同挞伐他。
看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卫仲绍只好忙着端茶、递面纸。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害你哭成这样?”他问得有点心虚,因为他已猜出原因。
韩軦要离开前曾与他有过短暂的电话联络,他想甜甜会哭,大概就是为了韩軦的不告而别。
抽抽噎噎地,甜甜连话都说不清楚。“呜、呜、呜……他走了……”
“谁走了?”果然被他给猜中了。
卫仲绍赶紧又递上数张面纸。
甜甜边擦眼泪,还边擤鼻涕。“就是大个头,他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老爸、大姊和二姊全都说他不是好人。”
一想到委屈之处,甜甜就是无法控制泪水,眸眶里的泪滴扑簌簌地往下掉。
卫仲绍在心里暗暗叫苦,从小到大他可是很少见到她哭,现在她这样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你别再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看她泪水猛掉还不忘边喝茶补充水分,卫仲绍也只好勤快地帮着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