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急。”她想了想。
“那你还不去换件衣服,趁外头的商店还没打烊,我们赶紧出门。”见她还愣在那儿,他又催促了声,“还不快去。”
小甜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她没多问,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来,“这样可以吗?”
林邑汉看了眼,T恤、牛仔裤,这样很好。
“没问题,走吧!”
小甜跟着他走到外头,坐上他的车。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后,她才问:“先生,你要载我去哪儿?”
“买床。”他顺口说。
“床?!”小甜愣了下,“做什么呢?难道先生要换床?”
“不是,是要给你的。”
“我不需要呀!我现在睡在地板上,铺上软被已经很舒服了。”她从小就是睡硬板床,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遇到小甜之前,林邑汉根本没想到家里会有另一个人进驻,所以客房里并没有放床,只是铺上上等的枫木地板。但既然她要长久住下,他总不能让她一直打地铺吧?
“冬天就快到了,睡地板会着凉的。”他简单回答,把车子停在一家寝具店前。
“先生,我可以铺厚一点的被子,或是买张便宜的床就好,不用来这么高级的店啦!”她张大眼看着装潢高贵的店面。
“别想太多,进去吧!”他步下车,朝大门口走去,小甜随即跟上。
老板见有顾客上门,快步迎上,“请问先生、太太需要什么?”
先生、太太!小甜心口漾起一丝甜沁,却听见林邑汉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我是来帮她买张床。”
小甜听了虽然有股失落感,但也附和着说:“对,我只是他的女佣,你别搞错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看看小甜,原来她是女佣呀!这才发现她一身简朴的打扮,和旁边的男人在外表上有着极大的差别,他还真是老眼昏花呀!
老板看了眼,最后挑了一张床,“她个子不大,这种床应该就可以了。”就怕推荐太贵的,主人不见得会买呀!
林邑汉看了眼,眉头皱了起来。这张床太小了,样式又小器,他第一眼看了就不喜欢。
“不要这张。”说着他便去看其它张床,小甜却不明白他为何不喜欢刚刚那张床?她觉得小小的,能睡就行了。
“老板,就这张吧!”林邑汉指着另一张床。
老板看得一惊,“先生,你的眼光真好,这张床是今秋最新款,上头的独立筒床垫也是第三代最新设计,但是……价格非常昂贵。”
“没关系,就这张床加床垫。”林邑汉很干脆的说。
小甜赶紧向老板询问:“这张床要多少钱呀?”
他拿起计算器算了算,“总共要……十四万八千元。”
“啥?十四万八千!”她替林邑汉回绝道:“不用了,太贵了,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睡那么好的床做什么?糟蹋呀!”
“我买了。”林邑汉掏出皮包,抽出一万元,“这是订金,剩下的货到付款。”
“没问题、没问题。”老板可乐了,赶紧拿来订购单让林邑汉填。
最后,老板鞠躬的将他们送出店门,直到他们坐上车。
过了好久,小甜还没从这状况中回神,当车子停下等红绿灯,她才喃喃问道:“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那张床要十四万八耶!你居然说买就买。”
“别小看床,它可是让一个人恢复体力最重要的工具,我的床加床垫就要二十几万了。”他幽邃的眼一眯,迸出惑人的眸光。
小甜望着,几乎陷入那抹潇洒从容的笑靥里,有点头重脚轻的晕陶感。
“原来睡眠这么重要呀!”她淡淡一笑,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
“现在知道了,晚上就要早点睡,别再又拖又洗的,那些事白天都可以做。”他这句话说来倒是像隐藏着某种意思。
意思是……她晚上在干嘛他都知道。
“天!”她赶紧捂着嘴,“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别紧张,你没吵到我,只是有天我起来喝水,正好看见你在阳台拖地,这才知道你原来那么晚才睡。”
此时,车内正播放着Kevin Kern的Through The Arbor,再搭上他磁性低柔的嗓音,听在小甜耳里觉得好舒服呀!
“好,我以后会早点睡。”她开心地说。
听着悠扬的音律,吹着微凉的冷气,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林邑汉见状,从后座拿了件外套为她披上,看着她的眼底漾着一丝无法形容的柔意,而后又将视线转回前方路况,眉眼间的笑意不见了,换上的是一道深沉的无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你东西吃得太少了,以后不能再节食了。”林邑汉将听诊器放下,又看了下对方的双眼。
“可是……我好胖呀!”女病人哀哀叫,“不节食我就瘦不下去,这样没男人爱耶!”她无病呻吟。
“其实你并不胖。”他在病历表上写下病因。
“才不呢!我好胖啊!林医生不相信?”她又挨近他,出其不意的拉起自己的上衣,让他瞧瞧自己微凸的小腹。
这对林邑汉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地瞄了眼,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多做一些运动。”
“运动?”她笑得暧昧,“可惜没人与我一块儿运动。”
“你可以找你朋友。”他很快地书写完毕,接着又转向计算机输入药方。
“可我没有朋友,我只认识你,不知道林医生──”
“已经可以了,你先出去,待会儿护士小姐会将领药单拿给你。”林邑汉立即堵回女病人的话。
尤可人也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将她请出去。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他立刻接起。
“邑汉,晚上回来一趟。”是林父。
“爸,晚上我有──”
“别骗我了,我已经查清楚,你晚上不用看诊。”当林硕央这句话一出,立刻引来他的不悦。
“爸,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他语气不耐的问。
“当然是有事,就等你回来再谈了。”林硕央说着便挂上电话。
他倒吸了口气,无力地挂上话筒,“可人,已经没病人了吧?”
“没了,那个讨厌的女人是最后一个。”尤可人瘪着嘴说。
“再怎么说她也是病人,就算不顺眼也别这么说。”他站了起来,打算回家见父亲。
“刚刚那通电话是你爸爸打来的?”尤可人知道每次林邑汉一接到父亲的电话就会出现这样无奈的脸色。
“没错。”他撇嘴一笑,“我回去了。”
林邑汉从不曾对任何人谈论自己的家世,此刻他只想早点离开。
从医院地下室开车出来,他直接开车往位于阳明山的老家而去,并在路上打了通电话给小甜,要她不必准备他的晚餐了。
唉!就不知道老爸又因为什么事找他,自从答应父亲的条件后,他可从没有违背呀!
一直到家门外,他在车里又坐了好一会儿才下车,走进已经三个月没踏进的家门。
“邑汉,你回来了!”林母看见许久不见的儿子回家,可高兴了。
一会儿送上咖啡,一会儿送上茶,而林母也是林邑汉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
“妈,您别忙了,我马上就走。”他走到正在看报的父亲面前,“您找我有事?我已经来了,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