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差人送给她的苹果绿正式礼服,让香苹着实困扰了好一会儿。
平心而论,这件礼服剪裁十分俐落,尤其领口及裙摆的百褶设计,更能突显出她高雅的气质。但无肩及收腰的设计,却令她感到有些尴尬,因为她一向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一下子曲线毕露,真的很不习惯。
沙冽浪终于等得不耐烦,索性去敲她的房门。
“什么人?”香苹不安地问道。
“沙冽浪。”他道。
她就是不希望他看见自己现在这模样,所以才迟迟不露面,但该来的还足会来,躲也不是办法。“什么事?”
“用餐的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吗?”尽管不耐烦,但他仍然维持该有的礼貌。
“好了……呃,还没有。”她心慌意乱地回答。
“到底好了吗?”他摸了摸手上同系列的小披肩。
“我……可不可以换件衣服?”她决定不硬撑了,隔着门试探地问道。
“先开门!”他耐心用罄地令道。
她吸了口气,妥协地打开门,迎上他炽热的双眼,就开始后悔没事先刚被单将裸露的肩头给遮起来。
沙冽浪立即捕捉到她窘态毕陈的模样,“是衣服太小,还是太大?”
“是--太露。”她的双手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在哪里才好。
“哪。”他交出手中的小披肩,“这样或许可以令你自在些。”
她望着那件同系列的披肩,忙不迭地接过它披上,原本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可以走了吗?”他问道。
“嗯。”她浅浅地笑了。
他不再说话,握住她的手往外走。
她偷偷地瞧着一路直行却面无表情的沙冽浪,今天的他较平日更来得俊绝颀长,使得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他知道她在偷看自己,却不做反应,一径地往大厅走。
当他们走进大厅,阳阳的赞美声立刻传来:“霍伯小姐,你真是最美的大马士革玫瑰。”
她的脸瞬间羞红,“谢谢你,阳阳。叫我香苹就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沙冽浪却不给她半点机会,立即命令道:“海森威,车备妥了吗?”
“好了,浪哥。”海森威恭谨地应答。
“走吧。”他仍然牵着香苹的手,随着海森威往座车走去。
这时梅耶也迎了上来,“浪哥。”
“嗯。”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当海森威为他们拉开车门时,沙冽浪突然说道:“今天由阿威你载我们到幻多奇。梅耶,你就坐在前座。”
这两名向来不对盘的首席保镳一怔,互看了一眼,连声应答:“是的。”
车子开始行驶时,一前一后还有车子保护着他们。
“阿威,你跟了我多少年?”一向少言的沙冽浪突然开口问道。
手握着方向盘的海森威,顿时一阵轻颤,“大概有十年了吧。”
“想不想独当一面?”他透过后视镜望着海森威。
海森威浑身一阵冰凉,却力图镇定,“我永远是浪哥的人,绝无二心。”
“我没有怀疑你的心,但我这人一向奖惩分明,你也辛苦了那么多年,该给你的,就不能少。”沙冽浪不疾不徐地说。
香苹不懂这么私密的对话,为何要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说,但直觉告诉她,沙冽浪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特殊用意。
海森威一再保证,“我海森威,生是浪哥的保镳,死也是浪哥的魂。”
“我明白,明白。”沙冽浪淡淡地笑着,但那笑似乎有些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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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幻多奇的表演,香苹在沙冽浪与随扈的护送下,透过特别信道离开那里,来到了一间有冷气的屋内坐了下来。
这里的陈设与设施,对普吉岛的大部分建筑而言,算是奢华的。因为当地的住宅大都很简陋,很少有冷气设备,而眼前这栋建筑,就像是某个富商的度假别墅,一切应有尽有。
就在她打探四周的同时,服务生已为她和沙冽浪端上饮料。
沙冽浪没有直接接过自己的冷饮,反倒问:“小姐的苹果花茶呢?”
瞬间,她的心头流过一丝暖流。
“浪哥,我们只有苹果汽水,没有--”话未竟就被截断。
“想办法弄来!”冷冷的声调就如南极的风,让服务生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是。”服务生不敢再答辩。
香苹却截断沙冽浪夹着威严的体贴,“我喝苹果汽水就好了。”
那名服务生立刻对她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沙冽浪眯起眼睇着她,这才发现自己对她几近陌生。
她旋即堆起笑容,“天气这么热,喝点汽水应该不错。”其实,她一向不喜欢发泡饮料,但她可不希望有人因为她的特殊饮食习惯,而产生不便。
“端给小姐。”沙冽浪终于让步。
“是。”服务生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谢。”她笑着接过那冰凉凉的苹果汽水,神情愉悦地啜了一口,辛辣的滋味立刻窜进喉间,弄得她很不舒服,但她还是笑着道:“这味道不错。”
沙冽浪将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不发一语地抢过她的饮料,“喝矿泉水吧。”
她望着他的断然,还有那双再澄澈不过的双眼,她知道他看出她并不喜欢汽水。
她的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而他也抓起另一瓶矿泉水一饮而下。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充满活力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
“浪哥。”海心立刻朝沙冽浪靠近。
“嗯。”他放下矿泉水,应了一声。
“我表演得如何?”她着迷地望着他。
“比以前更好。”他实话实说,却没有更多的赞美了。
海心虽然有些失望,但仍偎近他,“谢谢浪哥。”
“我们要走了。”沙冽浪立刻站了起来,香苹也放下手中的水瓶。
海心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双瞳倏地睁大,还夹着几许妒嫉与不满。
香苹一见到那双不友善的眼神,旋即悟出女孩对沙冽浪的独占欲。
海森威以咳嗽声唤回失控的妹妹,海心这才敛下所有的不满,朝着沙冽很含笑问道:“浪哥,这位漂亮的姊姊是谁啊?”
沙冽浪回望了香苹一眼,开始思忖,她对他而言到底算是什么?
香苹也因为他迟迟未接口,一颗心忽上忽下,一种不曾有过的情绪开始酦酵,她希望他在外人面前“认同”自己。
不过,他却只是淡淡地说:“邻居。”
“邻居?”海心不解道。
浪哥一向行踪不定,几乎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超过三个月,除了十年前的台湾……难道他是在那时认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
可是那时,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如何能引起浪哥的重视?
沙冽浪不再理会海心的困惑,执起香苹的手往外走,“梅耶,备车。”
海森威的不安再次加深。
而海心却追了上去,“浪哥,我--”
“阿威,送海心回去休息。”他打断她可能有的任何幻想。
“是的。”海森威没有异议,心头却直泛出疑惑的泡泡。
海心气得半死,正准备抗议时,随即被海森威牢牢抓住手腕,低声警告道:“不要轻举妄动。”
她用力想扳开被箝制的手,却敌不过老哥的力道,只能低喊:“你到底要我忍耐多久?”
“就快了。”海森威突露诡异的笑容。
“哥--”海心的心情瞬间荡下,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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