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感觉自己好脆弱。
白礼熙放柔了眼神,“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说的。”他哑声道歉,“我只是开玩笑。”
“我……知道。”
“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 她敛眸, “我早就习惯了。”细微的嗓音从苍白的唇瓣吐落,像天际飘下的无声雪花。
他忽地张嘴含住,含住那湿冷的雪花,含住那凄凉的言语,在唇腔里细细咀嚼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那两瓣柔软会攫住了她?那么温暖且柔和地与她摩挲?
“白礼熙……”她虚软地唤,“你……你……”
天!她觉得全身无力,像发了烧般,完全无法思考,蒙胧的意识唯一抓住的只有他唇瓣的滋味。
原来两唇相亲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怪不得公司里那些女人会选他为最想亲吻的男人,因为他的唇感觉真的很好,很柔、很软、很性感,又带着一股绝对的男人味。
他的唇,轻易便能夺人心魂,让人迷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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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瞳,你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急切的声音自线路另一端传来,罗恩瞳凛了凛神,“啊,是,首席,我在听。”
怎么回事?首席住跟她说话呢,她竟然走神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邢克强关心地问,“精神好像不太好,声音也有点哑。”
“没、没事,我很好。”
“大概在北京工作太辛苦了吧。也罢,等你回来时好好休息吧。”
她一愣,“回去?”
“是啊,你在北京一定待腻了吧?”邢克强轻笑,“下礼拜公司要帮董事长办六十大寿的寿宴,你趁机回来台湾玩玩吧。”
“我?可是白总——”
“放心吧,他也会回来。董事长很关心他的业务报告呢。”邢克强声调清冷。
“哦。”
“我也很想知道,白礼熙这三个月究竟做了什么?”
她心一跳,“这个……” 嗓音抹上犹豫。
“别紧张,我不会要你在电话里报告的。”邢克强又是一阵朗笑,“回来再慢慢说吧。”
“……是。”
挂断电话后,罗恩瞳有些惘然,坐在床畔发呆。
在北京待了三个月,老实说,她是满想念台湾的,可一念及回台湾后,就必须对首席报告这边的一切,她又下意识地不想回去。
她似乎在害怕,害怕一向敬重的首席会追问她些什么,而她答不出来。
“我怕什么呢?”她喃喃自问,“我不可能忘了被派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为了帮助白礼熙,不是任由他建立丰功伟迹、威胁首席的地位,而是为了——监视他!
她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当一各间谍而已。
可一个间谍能跟她监视的对象那么亲密吗?甚至还放纵他……吻她?
想起傍晚在办公室的那个吻,她双颊又是一阵烧烫。她挥动双手,试图扇去脸上的热气,可红霞还没褪,她便停下手,手指慢慢抵上水润樱唇。
这唇,曾被只一双厚软唇办温柔地攫吮……
“天啊,好尴尬。”她轻喊,双手掩住发烫的容颜,明眸迷迷蒙蒙地漫开水雾。
好半晌,她将视线调往左侧墙面,隔着墙的那端正传来规律的某种声响。
他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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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礼熙正在做运动。
他首先趴下地做伏地挺身,连续做了五十个后,才变换姿势做仰卧起坐,接着举哑铃练臂力,最后又踏上跑步机。
他不停地做运动,藉着下间断的动作来控制脑海纷乱的思绪,净化成一片空白。
这方法很有效,当他什么也不想思考时,往往会上健身房或在自家做上一整套运动,既锻链了身体,又排解了焦躁。
四十分钟后,他已大量出汗,不停滴落的汗水,宛如他内心积郁的闷气逐渐逸去。
他打开房门,想从冰箱找一瓶矿泉水,可才刚踏出房门两步,一杆水便直直送到他眼前。
“给你。”罗恩瞳仰头望他,“你想喝水吧?”
他接过水杯,“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你房里传出跑步机的声音,猜想你大概又在做运动。”她推推镜架,“瞧你满身是汗,喝完以后去洗个澡吧。”
他闻书,轻扬了扬眉,“你不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很像老妈子吗?”
“什、什么?”罗恩瞳涨红了脸,“……算了,算我多管闲事。”她闷闷地在沙发上落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转着频道。
白礼熙望着她,忽然有些后悔。
为什么他这张嘴老是这么讥诮呢?为什么老爱逗她、整她、气她呢?
他就不能对她和善一些,像对其他女人那样?
白礼熙微揪眉头,感觉方才藉由运动排去的焦躁似乎又逐渐回流,他连忙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咳。”奇怪的味道呛入喉头,他不禁咳嗽,“喂!你住水里加了什么?”
“盐。”罗恩瞳瞪着电视荧幕,看都不看他。
“盐?干嘛加盐?你想咸死我吗?”
“运动后补允—点盐分比较好!”她淡漠地说明。
他一愣。这么说,她是考虑过他运动后的状况,特地为他调了一杯盐水罗?
“我可能调得太咸了,不好意思。”她补上一句,声调毫无起伏。
看着她在家里依然盘起发、坐姿端正的背影,白礼熙的心蓦地一揪。
她是个很认真的女人,总是太认真了……
“恩瞳,你……呃,抱歉,我刚刚好像太激动了些。”
她回眸,仿佛很讶异会听到他道歉,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没关系。”
“我是说真的。”他走向她,“我对你说话总是很不客气,真不好意思。”
见他朝自己走来,罗恩瞳从沙发上跳起身,直觉地后退,“你、你干嘛?”
“怎么了?”他不解她激烈的反应,“我只是想跟你道歉啊。”
“你不会……你该不会——”芙颊渲染一片红霞,“又要……那个吧?”
“哪个?”他不懂。
“就是……那个啊。”
那个?白礼熙眨眨眼,数秒后,终于领悟她指的是什么:她指的应该是傍晚的那个吻吧。她以为他每次道歉,都要以吻来表示歉意吗?
她实住……实在太可爱了!
望着她抓着沙发椅背,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他无是有一股狂笑的冲动,接着胸膛漫开某种难以言喻的柔情。
她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容易引得男人想一口吞下她。
至少,他就很想吃了她……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音乐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你的手机吧。”罗恩瞳仿佛松了一口气,“还不快去接。”
见她略微放松的神情,他笑意更深,长长看了她一眼后,才回房接起手机。
“喂。”
“礼熙,那边情况怎样?”是刘希平。
“日前进展得还算顺利。”他沉声应道,“办公室已经开始营运了,工程师跟销售人员也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总公司派一组研究团队来训练这边的工程师,
我再跟几家代理商敲定合作方案,永晖在大陆的业务应该就可以正式上路了。”
“很好,董事长果然没看错人,什么事交给你办,绝对妥妥贴贴。”刘希平赞道,“你真不愧是我们永晖最顶尖的人才,礼熙。”
“别这样戴我高帽,希平,我会不好意思的。”他半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