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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页

 

  拉起黑巾掩上自己的面目,彻里曼小心的自地道密口中走出,置身在极为雅致秀气的房间内,他简直就像是晴空中一片乌云,突兀且不搭调。他过去曾有许多夜访淑女的经验,但这样光天化日的闯进来,还是头一遭。

  但他有非常好的理由,一个迫切要解决的问题,顾不得寻常的礼节了。

  静声来至闺房内绣帏紧闭的床前,缓缓地他掀启……“来人——呜!”

  不怪瞪大双眼,她在那人一踏进屋内时,就已经警觉而醒。自罗纱帐内向外看去,那人高大魁梧显然不是个女人。一个静悄悄闯进姑娘家闺房的男人,绝对不怀好意,所以当那人一掀开帐子,她立刻张喉直喊。

  怎晓得那人动作比她还快,大手迅速往她嘴上一掩,“不要叫,是我。”

  那句“是我”让不怪愣了一愣,她瞪大双眼,难道会是……彻里曼揭去半掩面的黑巾,那双绿眼灼灼的迎视她,里头盈溢她熟知的神情,他在生气……不必多想也知道。

  “我可以解释。”不怪忙低声说道。

  他冷哼一声,“这儿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若是过去他那恶霸的口吻,不怪头一个反应会给他盆冷水,要他去冷静冷静再说。但这次她隐约有点心虚理亏,不敢太过嚣张,暂时把骄傲摆到一旁,乖乖地跳下床,随他走进密道内。

  一直到安全的走进白皓罡建立于地底的秘密库房前,彻里曼才允许她停下脚步。

  这时候不怪的赤足也被那冰冷的泥地,冻得微僵发红了。她不待他开口,自己便先扑通一声坐倒地下,揉着双脚。

  彻里曼燃起库房前的几支火把,皱着眉头,低头望着她苦着的小脸,揉着自己双脚的模样。不怪差不多把她的脚搓成两团黑泥了。

  一言不发的,他蹭到她的身边,取出一条干净的大手巾,先擦去她脚上的泥土块,然后使劲按摩着她脚底。

  “噢。”不怪扭着脸,因为那股猛烈热气,接近痛楚的放松感而呻吟着。

  对她发出的声音,彻里曼只是抬抬眉,照旧继续他手上的功夫,直到不怪觉得这双脚掌又属于她为止。

  “谢了。”不怪嗫嚅的说。

  但他并未放下她双脚,指尖轻柔的划过她脚底,引起她一阵敏感的轻颤。她咬着牙忍住笑声。

  彻里曼扬扬眉,“你逃跑了。”

  “不,我没有逃跑。”她想把脚抽回来,但他不肯放手。

  又一阵若有似无的搔痒,这次掀起另一波强烈的发笑欲望,她不小心咯笑了两声,比刚刚更努力要挣脱他的掌握。

  “你趁我睡着时逃跑了。”

  “那不是……哇,呵呵,噢,老天爷!”她猛然摇头,一面要与搔痒对抗,一面又要保持正常理智是很难办到的。“你先放开我的脚嘛,求求你。”

  “你要我好好捉住你,却又在逮到机会时,毫不迟疑的回到自己爹娘身边,难道你要我相信这只是个偶然意外?”

  好不容易喘口气的不怪,立刻就接口:“没错,它本来就是意外。”

  “该死,为什么你不能说老实话,你不需要编个借口说它只是意外,你要走或想要离开都随你的便,我只是痛恨有人心口不一,胆小得不敢面对现实,不敢叫醒我礼貌的说一声她要离开了,你放我鸽子!”

  边说着,彻里曼绿眼化成两块冰,愤怒的放开她双足,推开她站起身。

  “我说的就是实话!”不怪随后跳起来,同样大声地叫着。“你这个睁眼瞎子,我爱你啊!”

  “这算什么,另一个谎话?你爱我爱得想离开?爱到趁我睡着时,一声不吭的离开?就算是一个呆子也听得出谎话与真话。”他冷冷的回道。

  “你这个天下第一大呆子。”不怪几乎要气昏头,她能讲的都已经讲了,“我……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停口,专注的盯着彻里曼的双眼。“你这个天杀的混球,你耍我!”

  彻里曼绿眼一闪闪地,“你该要请我原谅才对,别忘了。”

  不怪哪听得进去,她冲上前拳头纷纷如雨下,“你知道我说实话,故意不相信我,故意让我着急得要命,害我连那种话都说出口,你就是喜欢逗我!你……”

  “害你说了什么话?”他嘴角笑意微现,使坏的双眼莹莹的闪动,“说你爱我吗?哎,真的,好不害臊的姑娘,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口,我真是首次见识到,中国女子的大胆的确教人吃惊。”

  不怪又羞又怒,红晕遍及小脸,“把我说的全忘掉,我撒谎!”

  “我不晓得,让我考虑一下。”

  今日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不怪这下子真是马前失蹄,不小心栽在他手头。“在这时候,我发现你真讨人厌。”气嘟嘟的,她说。

  “当我被你放鸽子时,我也发现你不怎么讨人喜欢。彼此彼此。”彻里曼拉她入怀,“咱们扯平了。”

  “你搔我痒。”她犹有不甘。

  “我可以弥补这点。”他低下头,诱惑的说。

  “怎么弥补?”

  不怪话才问出口,他的唇便火热的覆了上来,熟悉的热焰袭卷过她,他缓缓的戏弄她的唇,缓慢而悠闲的品尝过每一分的她,当她回应的接纳他的唇欢迎他的热情时,他发出满意的低吟。那种无比正确的感受再次的发生了,那是种魔力,每次他碰触都加深那份激情,她丝毫没有意思要抗拒。

  但这次他采取了行动,当欲望逐渐上升时,他抽身而退。不怪依然未察觉到他的意思,双手自动的爬上了他颈项,直到迟迟未等到他的下一步表现时,她睁开双眼。

  “我要和你谈一谈。”

  谈?不怪拚了命挤出这个字的意思。“你是指……”

  “用嘴巴把脑子里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他叹口气告诉她。

  不怪噘起双唇,“我可不是傻瓜,我当然知道‘谈’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想谈些什么。先说明白,有关于我为什么趁你睡着时离开,其实是个大大的意外。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没有偷偷摸摸的离开——”

  “我知道。”彻里曼打断她说:“如果你想要走,今日我上去找你时,你绝不会乖乖跟我下来,你根本不是那种听话的料子。从你没抗议的跟我走那一刻,我大概就猜得到一二。”

  “好阴险,还故意诱我上当。”不怪不满的瞪他一眼。

  “总要满足一下你愧咎心发作后,难得的温顺德行,不用你八成会忘光了。”

  “净耍嘴皮子。”她啐道。

  他亲亲不怪的颊边,“听话,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我有预感,我又要接受一堆命令了。”她抱怨呢喃道。

  彻里曼神情微黯,他不是个容易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人,在他人生的空间中,没有多大空间给后悔、退缩或是回顾。他专注于家族使命及承担重任,没有空去思考他自身的处竟。

  但在最不该想起这些陌生已久的情绪时,他感到一种接近后悔的情绪。如果他没有莽撞的、直觉的占有不怪,现在他的心情也不会如此复杂、难解。他这趟来到中原,本来就是没有未来打算。

  他计划复仇,而里面总有万一……万一他葬身于此地……就连黛妮莎他都不愿意订婚,以免危害了她的将来。现在他遇见自己终其一生都想与之共度的女人时,他却发现自己成为不怪生命中最大的危机。她已经无可辩白地属于他,在没有婚约的状况下,他把不怪的名誉带入最可怕的处境中,如果再加上怀孩子这种种可能性……他是犯错的人,但付出代价的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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