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你因我而改变。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一直都很自在,没有任何压力,我要从其他方面弥补我们年龄的差距,然后我就能像他那样,很自然地站在你身边,你也能很自然地将我介绍给你的朋友。我可以追上你,和你站在同样的位置,只要你愿意等我,不,你甚至不需要等我,只要肯给我机会就够了。我想要追上你,配得上你。”他喃喃着埋首于她颈间,“我爱你……”
他孩子气的话语让她感动,他太浓烈的感情又让她无措,“我不懂,你为什么认定我?我并不特别,还大你这么多——”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要你。”他抬起头,温润的眸瞧着她,“只是这样看着你,我就想靠近你,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听你说话,想看你微笑,想抱着你,想这样做……”顺势偷得一吻,“也许就像你说过的,我的心也认得你;或者说,认得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她笑了,垂首避开他柔情泛滥的眼眸,“……我很怕。”
“怕什么?”
“你爱我太多,我怕还不起。”
“你不必还,只要心安理得的接受、拥有就好。”他抬手顺着她鬓边柔丝,掠到耳后。“因为,这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她一怔,他滑过她耳朵的手指正好停顿了下,轻抚着她耳廓的细腻举动,像是正将什么别在她发上……
★有一天,我瞧见外头桃花开了,顺手采了一朵,簪在你发上,你脸一红,转身跑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必还,只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好。”他手掌沿着她漂亮的耳朵往下,覆住她半边脸颊,喜欢她娇嫩的肌肤停留在掌心的触感。
“还有呢?”
“没了。”
“还有啊,我明明听见你说了。”
“有吗?我说什么?”
他神色诧异,显然真的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但她确实听见,他说了……难道是她的错觉?
“如果觉得我付出的太多,不如把我们的感情揉合起来,然后分成两块,一人一块,不就一样多了?”脸庞取代了手,与她脸颊相贴,他修长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背脊往下,将她拉近自己。
她觉得奸笑,“又不是玩黏土,还能这样分来分去——啊。”他竟然吻住她耳朵,温热的舌尖轻舔她耳垂,让她惊喘一声。他哪里学来这么挑逗的方式?
她以拳抵着他胸口,试图分开彼此的距离,却徒劳无功,只能虚软地警告:“别这样。”
“一个吻就好。”他细细啄着她脸颊,早就偷了不只一个吻,却还是低声下气地求她,“不会有人看到的,好吗?”
她并没有认真抵抗,他若真要吻她,只要主动将唇覆住她的便能得逞,可他却很“绅士”地征求她的同意:或者该说,他要她亲口承认,她也渴望与他亲近。
她粉颊烧红,他的靠近让她迷眩,意识酥软发烫,咬着艳红的唇,“你明知道我无法抗拒你。”
他闻言抬头,眸中闪耀着喜悦动情的光彩。“再说一次。”
她可没忘记,昨晚她依言再说一次之后,换来的是热烈缠绵、险些失控的长吻,若非她谨记着他还未成年,极力抵御他的热情,说不定已经被逼着“娶”他了。
他是一杯太烈的酒,一沾唇,就教她醺然迷醉,深深上瘾。
她脸红地清清喉咙,试图控制局面,“只能十秒钟!”他的唇已堵住她的,削瘦的身躯压她陷在椅子上,贪恋地吻着她,吸吮她唇齿间淡淡的药香,连她细微的抗议也一并吞吃入腹,吻得细腻又狂野,她一有响应,他就以更炽烈的激情淹没她,勾引她沉溺,再也逃不开……
图书馆二楼窗边,苏淡樵望着底下咖啡座缠绵的人儿;白皙的手掌一张,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男孩伸出,“三千,拿来。”
“我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叶友希微笑,一面取出皮夹,与她一起望着窗下的人。“没想到,他真的记不起来了。”
“封印他的咒术是要他魂飞魄散、不能超生,他竟能撑过几百年,已经是奇迹了。”
“你依然恨他吗?”他注视着她纤秀的身影,“他明白你我的关系,却从不曾用这一点威胁我让位,可见他并不是真正心狠手辣。”
“我可没有把前世的恩怨带到现在。”苏淡樵凝望着底下好不容易推开少年、脸色嫣红的女人。“就像她说的,就算想起过往,现有的人生依旧不会改变。我是苏淡樵,不是别人。”
“但有些事,不论时间如何变迁也不会改变。”
她回过头,凝视着他,端丽的脸庞似笑非笑,而后俯身靠近他,淡淡幽香漫开,像是亲吻着他鼻尖。
他黝黑的脸庞掠过一抹暗红,燥热起来,炽烫的眼神盯着她,一瞬也不瞬,等着她的回答。
她却只是伸出纤纤两指,从他皮夹里抽走一张千元大钞。“别忘了还有两千,我会跟你讨的。”
然后,她抛给他一个甜美深沉的浅笑,优雅地起身,翩然走出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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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初秋夜晚,T大湖畔的交谊厅里,挤满了历史系与S大音乐系的学生,正在举行联合迎新茶会。
历史系派出博士班的研究生当今晚的负责人,他与同学们交谈了几句,转头往人群一望,瞧见角落的梁意画,她身边围着几个音乐系的新生,正在聊天。
他迈步走了过去。“梁小姐。”
梁意画闻声回首,今晚她以音乐系的代表身分出席,身穿素雅的浅绿色洋装,长发以雕着花朵的木簪挽起,处身于学生之中,更显出她的成熟优雅。
她向对方点头,“黄同学。”
“待会儿我简单地说几句开场,就请你和贵系的学妹们开始表演,可以吗?”他态度客气,眼神却露骨地表达出对她的热切倾慕。
“我都可以。”梁意画微笑。对方的眼神她明白,不由得有些忧虑,若让他看见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正想转头找他在哪里,斯文低沉的嗓音已在她身畔扬起——
“学长。”
果然!
她暗呼不妙,侧头瞧见今年刚成为历史系新生的傅珑树端着饮料,就站在她后方。
“可以跟你谈一下那些文件的事吗?我已经译解出来了。”傅珑树看着黄姓研究生,神色自若地开口。
他脸色依旧是不健康的苍白,稚气却已完全褪去,转为更接近成年男子的自信与稳重,身形修长,玉树临风、俊雅秀逸的模样,一开口就吸引了附近女孩子们的注意。
黄姓研究生惊异万分,“你解开那些军机文件了?”
傅珑树颔首,“只要找到规则,不难解读。”
“就是找不出规则才解不开啊!那些文件是西纥往来传递军情的密件,解读方式只有高阶将领之间口耳相传,绝不笔录,害我们研究所的学生加教授几十个人解了三个月还是解不出来。”
早在这个学弟入学前,黄姓研究生就听说过他,他是系上傅教授的爱子,两年前西纥文物展就在他就读的云黎中学举办,他通晓西纥的一切,对皇室的所有细节更是了如指掌,年纪轻轻,却已称得上是这方面的权威。
现在听他短短三天就解出一群人焦头烂额也弄不懂的军情密件,黄姓研究生对他更是欣赏了,笑着拍拍他肩头,“早知道就把文件给你和傅教授,也省得我们忙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