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伦没等他把话说完,随即惊恐地瞪大眼,尖叫:“我们怎样?!”天,那个大嘴巴袁震飞该不会跟亚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噢,她一定要把他给毒哑!可恶的小子……她抓起棉被一角,放在唇边用力地咬住,藉此发泄心中的愤怒。
佟亚乐皱眉,一脸纳闷,不懂老姊为何如此激动,瞥了她一眼,他又续道:“他说你们下午比赛游泳,结果你喝了好几口水,刚刚他打电话给我,要我来看看你好一些了没有?”
佟雅伦一听,马上松了一口气。
呼,幸好他没说,幸好他没说,幸好、幸好……在松了口气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四肢酸软无力,大概是受到太大的惊吓了吧。
“早就没事了。”她软趴趴地倒回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横了她一眼,哼了声。“我就说吧,你壮得像头牛,怎么会有事。”
“什么像头牛?敢把我形容成这样?佟亚乐你活腻了吗?”她眯起眼,左手开始折右手的指关节,发出噼啪噼啪的可怕声响。
佟亚乐听了,连忙扯开话题。“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地、诚实地回答我。”
什么事这么严重?她皱起秀眉,侧躺着身子,单手撑头。“问吧。”
“你……对阿飞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他略侧过身,狭长的黑眸盯着老姊的表情,专注地研究。
佟雅伦的眼神闪烁了下,心跳也突然加快,一声快过一声,她怀疑自己的心跳声大到隔壁邻居都听见了。
别开眼,她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哪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他很烦人、又缠人,简直跟打不死的小强有得拚,哼!”
“就只有这样?”他略眯眼,锐利地打量她。
“我骗你干么?”被他一双眼盯得浑身不自在,佟雅伦拥着被子坐起身,作势打了个呵欠,才问:“你问这干么?”
“没什么。”佟亚乐收回目光。
“是吗?”她压根儿不信。
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佟亚乐低声说:“阿飞这家伙没什么心机,是少数能让我喜欢的朋友,不过,那种“喜欢”,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翻了翻白眼,他才又说:“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姊,我不知道你懂不仅,他对你是认真的,可是你心里却只有你学长存在,我怕他最后落得一场空,恐怕会跌得很重、很痛。”
佟雅伦静静地听着,却悄悄失神了。
为什么不过是想象他那双总是充满笑意,无邪、纯真的褐眼盛满了受伤的神色,心里就会揪成一团,甚至感到一阵阵的抽痛呢?没有道理,她不该对他产生这些奇怪的感觉才对啊,怎么、怎么现在却不是这样了呢?
就连看到学长拥着未婚妻的情景,她都只是觉得不甘心、不服输而已,只因她认为自己比学长的未婚妻还适合池,可是,却未曾有过“心痛”的感受啊……怎么会这样呢?
佟雅伦觉得自己像在大海中迷途的船只,找不到方向,只能在海水中浮浮沉沉,朝向遥远又未知的地方而去。
“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佟亚乐看她呆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皱起眉,召回她的注意力。
她猛然回神。怕被亚乐看出什么,她拢拢一头长发,有些局促地问:“啊?你、你刚刚说什么?”
“唉……”到底有没有专心在听他说话啊?佟亚乐无奈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她鼓起双颊,一脸无辜。“我刚刚在打瞌睡,才没听清楚的,再说一次咩。”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佟亚乐只得重复刚刚说过的话。“我说,如果你对阿飞真的没意思,就明白一点告诉他吧,让他早点死了这条心,免得越陷越深,到最后无法自拔,伤得更重。反正,早死早超生,现在断了他对你的感情还来得及,姊,你知道的,我还想要这个朋友。”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因为她这个“红颜祸水”的姊姊,而失去了好朋友就对了?唉……不能怪亚乐会这么想,毕竟亚乐向来没什么朋友,难得袁震飞跟他这么投缘,如果因为她的关系而交恶,她也觉得对亚乐不好意思。
既然这样……好吧。
佟雅伦握了握拳头,露出微笑。“好,你放心吧,我会在下一个竞赛把他解决掉,让他彻底死心;你也去劝劝他,告诉他我心里已经有学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这样一来,他应该会放弃了吧。你说这样好吗?”
佟亚乐专注地观察老姊的表情,不禁在心中替阿飞叹息。看来老姊对他,还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她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思了好一会儿。“亚乐,你去跟他说,最后一项比赛,就比跆拳。”
比跆拳?佟亚乐挑高了眉。
如果比跆举,那阿飞非输不可了,这样也好吧,既然输了,阿飞应该就会心服口服,放弃老姊了吧?
他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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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跆拳道社团教室的女子更衣室里,三三两两的人正换上跆拳道服,而姚于娴和佟雅伦也在里面。
“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况,可以上场跟阿飞比赛?”姚于娴把属于自己的铁柜关上,转过身,一看见前方缩在椅子上,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的好友,不禁挑高了眉。
佟雅伦把脚缩在椅子上,以两手圈抱住,唯有这个动作才可以让她感到舒服一点。听见小娴的问话,她略略抬眉,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也得行啊,反正我已经吞了一颗止痛药了。”
姚于娴点点头,表示认同。
以这女人金牛座的固执个性看来,她的确不管什么状况就是要上场,更何况,这还是她跟阿飞决一死战的日子,她定说什么也不会打退堂鼓放弃的,即便她现在人不舒服也是一样。
“唉……你还真会挑日子,哪天不挑,偏偏挑你“小红”来访的这一天,还是痛得要死不活的时候。”姚于娴语带怜悯。“唉,算了,跟你的程度比起来,阿飞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等级,我相信你,即使处在生理痛的情况下,一定还是可以轻易撂倒他的。这么一来,你们的赌局就结束了,唉,可怜的阿飞,到头来还不是白忙一场……”
白忙一场?佟雅伦怔了怔。
怎么会白忙一场呢?他得到的可多了!初吻,她的初吻,多么宝贵的初吻,就这么被那个死小子硬生生给夺走了……想到这里,她羞红了脸,捏紧拳头,恨不得自己手里正掐着袁震飞的脖子。
这几天,只要一想到那个吻,她的头就会“轰”地一声爆炸,接着血液逆流,让她成了红面关公,然后就一夜不得好眠,连作梦都会梦到那该死的家伙笑起来迷死人的脸,隔天再挂着黑眼圈上课,连带地食欲不振--
真是倒霉透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嘿嘿,就是她彻底解决他的日子,这么一来,以后她又可以回到清静的日子,不会有只吵闹的麻雀在她身边绕来转去,惹她心烦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社员小柔走进来,问:“社长,你准备好了吗?阿飞已经就绪喽。”
“知道了。”
佟雅伦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瞬间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又跌回椅子上,也惹来姚于娴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