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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情报贩子的名号已经够臭了,她还要加油添醋让他更难做人,根本是不给他生路走嘛!

  最毒妇人心呀!她是个中之最。

  “哎哟!我说司徒大官人呀!你可别跟我客套,你那些鼠子鼠孙好歹也养了数千,不放出来叼叼银你养着吃米不成?”情报组织的头子还怕没人好使唤。

  笑得很阴险的司徒长风发狠的瞪视他的“好友”,“姓龙的,你干么把我的底全掀了?”

  他还留着当本钱呢!

  “娘子会跑你不会,你认为我该顺着谁比较好?”尤其她肚子里多了一块肉,更是不能太劳心。

  谁要他硬巴着他不放,活该受点教训。

  “你……你……你好样的,我算是认清你的为人了。”牙一咬,司徒长风愤恨的自认倒霉。

  “早点把梅儿的事办好你也早点解脱,明年的梅酒一开缸准有你的份。”别说他不够朋友,早为他备着了。

  嗟!说得好像他非常贪那口酒似的。“得留两缸才够味,别一个人给我偷喝光。”不然他非找他拚命不可。

  “那你也得有本事喝呀!不要满月酒都请了你还是老牛一头,慢吞吞的说找不到人。”她那几个妹妹可是很能藏,不用点心是不行的。

  表情一僵,司徒长风还真笑不出来,“门缝虽小也别把人瞧扁了,我大概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

  “啧!你可别赌气呀!没个能耐我顶多笑上三年而已,不要为了争一口气随便哄我两句。”语气轻蔑的罗梅衣挥挥手要他别逞强。

  被她一激的司徒长风气恼的一吼,“谁说我没本事来着?你家老三目前人在江南,而么妹在西夏……”

  “西夏?”她跑到蛮夷之地做什么?

  额头忽然抽疼,她想这迷糊的丫头八成又贪玩的忘了记走过的路线,一路迷路迷到茹毛饮血的番邦去了。

  真是糟糕呀!她又有得操烦了。

  咦!还有一个呢?

  “兰二姑娘在楼兰城。”

  “什么?!她去了楼兰城?!”惊讶的一呼,罗梅衣灵黠的眼中露出一丝算计。

  远在楼兰城的罗兰衣忽然头顶发麻的东张西望,心下不安地总觉得有一股怒气直冲着她而来,似乎在怪她——让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她必须负全部的责任。

  这种感觉像大姊告诉她陷阱不是陷阱,要她试试陷阱是不是陷阱,而她不疑有他的一步踏入陷阱里,陷阱果真是陷阱,由她一身伤验证。

  可是她去了北方第一大堡卫天堡了,以脚程来说是不可能又绕到楼兰城来寻她,大概是她多想了。

  “怎么了?瞧你坐立难安地直往外头瞅,难道我这貌比潘安的翩翩公子丝毫勾不起你的兴趣?”真叫人伤心呀!

  改天也要换张脸来试试,看能不能倾倒众生。

  “你是来说废话的吗?”一张脸皮千种样,在她看来美丑都一样,不过是张用来见人的皮。

  既然她能任意捏造出人的脸谱,那么一个人的外貌如何便不重要,她随时能改变他们的长相。

  “总比你惜字如金来得有人味多了,每听你说上一句话都要猜上老半天才知道你隐藏的字义,那才叫辛苦。”要人不抱怨都难。

  “资质差。”就算他们关系非比寻常,罗兰衣同样口下不留情的予以一击。

  俊美如俦的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敢这么猖狂?你眼中无我了吗?”

  “一晚十两。”

  “嗄?”什么意思?她又出难题考他了。

  “住宿费。”她没赖过一分一文投宿的费用。

  他的脸上出现受不了的线条,嘴角抽搐差点以剑自刎,她的“金玉良言”昂贵得让人想一头撞死,先是说他领悟力差,而后又以付银两堵他的嘴,他会贪她那一点点钱财吗?

  身为怪店的幕后老板实在没必要送上门自找苦吃,要不是老妖婆耳提面命的要他多照顾她一些,他何必有觉不睡的起个大早,怕人发觉地畏首畏尾的“躲”进她住的院落。

  任无我的容貌沿袭母亲的娘家,异常俊美得不像存在于人间,姿如谪仙又嗜穿白衣,出神入化的轻功常在林梢中飞跃,因此常使得地方百姓以为是仙人降世,纷纷高举三炷香跪地参拜。

  其实怪店有个正名叫“无我居”,意思是无我故我在,店中无主照常营运,不论上门投宿的客人是谁一律不问名,所以无我。

  可是这个任无我也是个怪人,会开这么一间怪店的人又怎么会不怪,人家正常的店名是挂在客人进出的大门口,这样大家才能一目了然的知晓住进什么样的怪店。

  但他故意反其道而行地将木刻的招牌放在鲜少有人来往的后门,以为噱头的想招揽客源,谁知根本没人注意它的存在,日积月累经风吹雨淋而腐蚀生虫,无我居变成火戈土,掉落地面被人拾了去当柴烧,至此之后再无无我居,只剩下众人所知的怪店。

  “兰二小姐,你就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吗?”他们罗家也只有小的两个较象样,那两个大的呀,唉!不提也罢,一言难尽。

  “知者知之,不知者不知,何必多言。”她一径的冷淡,并未因为关系不同而表现出特别的热络。

  “是啦!是啦!我又不是柳神医哪能听得懂你的天语,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他语气发酸的说道,不甘心十数年的感情输给一个外人。

  “你非要提起他吗?”一想到他,面容清冷的罗兰衣流露出一丝又爱又恨的恼意。

  轻抚着怀中的寒夜玉麟,她的恼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然的笑意,想他脸上贴着她失败的作品不免好笑,黏稠的一块垂挂着煞是骇人,他不仅不以为意,还笑夸她投掷功力大有进步。

  若非他是康宁柳家后人,她大概不会挂碍太多而接受他,毕竟他坦荡的为人受人敬重,与她又能通心,实属难得。

  “啧!瞧你一提到他脸色就变了,不再死气沉沉的像个没生息的活死人,你还敢说心里没有他。”哼!女大不中留,当年她撒了一泡尿在他身上也没见她脸皮动一下说声抱歉。

  想到就心酸喔!姑娘养大是人家的,他的功劳完全被抹灭了。

  “是或不是与你无关。”她的心事用不着向他透露,他一人知等于所有人都会被告知。

  舌长如麻,不易断裂。

  任无我俊俏的美颜一扭曲的拍桌子低咆,“我是你唯一的表哥,你居然狠心的说不关我的事?!”

  痛心呀!枉他这么关心她,彻夜不眠的前来报讯,她给他的回报竟然是泾渭分明、各走各的路,不许他过问她的终身大事?

  所谓长兄如父,表哥也算兄的有权为她的未来作打算,怎能让她随便找户人家了草行事,酒鬼姨父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罗家姊妹的婚事理应由他一手打理。

  瞧!这么为她们设想的表哥上哪里找,偏偏这几个丫头一个个没将他放在眼里,当他是可有可无的亲族之一。

  “小力点,敲坏了自己认赔。”非她所为。

  “你……你喔!就不能稍微给我一点表情吗?别让我看这张冷冰冰的脸。”他的要求并不多,仅此而已。

  罗兰衣微扬眉的一睇,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天亮了,你不回去吗?”

  要是让旁人瞧见他的飘逸身影,肯定又是一阵盲目的膜拜。

  “就会赶我。”看看天色是该离开的时候,他又不免唠叨个两句,“小心行事,勿暴露行踪,冰绢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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