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脸很无辜的样子?你少装了吧!你敢说你匆匆赶来,不是为了给他们通风报信吗?”单泽愤怒道。
“雨瑂,你走开。”石熙推开她,打算独自面对。
段雨瑂却死命抱着他哭道:“我不走,要死就一起死!”
知道她的心意,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纠结在一起,低声说道:“千万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不要……啊!”段雨瑂被石熙猛力推开,随着一声尖叫之后——
砰!砰!
夺人魂魄的两枪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硝味。
“不……”段雨瑂声嘶力竭的哭喊。
原本抵着石熙的枪,第一枪没有击中他的头部,第二枪却击中他的腹部,单行焰顿时大骇冲了上前,看见石熙从椅子上摔下倒卧在血泊中,而子弹已穿过椅垫留下一个惊心动魄的弹孔。
段雨瑂凄厉的扑上前欲抱住石熙,单泽却从背后一把揪住她,“你想跟他死在一块,我绝不会称你的心。”
说着,他残忍的把她往屋外拖,并嚷着,“这辈子你想离开我,作梦!作梦!”
单行焰顾不了那么多了,匆匆找来急救箱,扶起石熙说:“我先帮你止血,再带你去医院。”
“行焰,我不行了。”石熙表情扭曲痛苦。
单行焰抱起他,才惊觉他的伤比预估的还严重,他整个腹部血淋淋,血流不止,再拖下去恐怕会失血而死。
他抓着单行焰的手,严肃道:“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下山路途遥远,到医院恐怕我已失血过多。”
“那我们尽快去医院。”单行焰真的怕他就此死去。
“不,听我说,你还不知道我真正的身分。”
“什么?”单行焰惊恐地望着他,认为他失血过多已神智不清了。
他苦涩笑道:“你以为单泽杀我,是因为戴了绿帽吗?他是怕他们单家毁于一旦,才下此毒手。”
单行焰感慨万千,“他的个性极端偏激,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石熙痛苦的蹙眉,继续道:“其实我是刑事警察局国际刑警科的缉毒刑警,我透过你进入单氏企业任职,其实是为了搜集单祺铭的贩毒证据。”
“你说什么?!”单行焰震惊不已。
“你不知道吧!单祺铭表面上是富商与慈善家,其实是个大毒枭,与泰国金三角往来密切,警方苦无证据,才派我卧底搜证。听好,我已经把他贩毒的证据加载一枚芯片中,就藏、藏在这张椅子里,但我还来不及交给警方就被他发现,你就帮我交给警方吧!”他脸色死灰,气息渐弱。
单家是个大毒窟?!
单行焰仍处在震惊中反应不过来,原来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有阴谋的,那么……段雨瑂只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雨瑂她……太不值得了。”单行焰感到悲痛。
“对不起,我唯一骗的人是你,与你重逢是刻意安排的,接近你只是想进入单氏企业,雨瑂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会遇上她,我是真的爱她,可惜,我不能保护她,答应我照顾她……”
“雨瑂知道这件事吗?”单行焰问。
“她后来知道了,有些证据还是靠她帮忙搜集的,所以,她的处境很危险,单泽不会……放过她的,请务必要帮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会为了叔叔出卖你?”
石熙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断的喘息,“在单家,你和雨瑂是不知情也没参与贩毒的人,而且我相信你的为人……求你照顾她……把证据交给警方……”
单行焰感到他的气息逐渐变弱,他那与死神接近的惊恐表情,连老天爷都帮不上忙了。
第九章
单行焰脑海盘旋的全是石熙那番骇人听闻的话,他该怎么办,把芯片交给警方,将叔叔及单泽绳之以法?
天啊!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单家……
“喂!把他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单泽将雨瑂带至大屋安置好后,又折回小木屋。
单行焰茫然的望着他,“他死了。”
“也好,省得要我多补一枪浪费子弹。”他阴冷地笑道。
唉!到现在单行焰才真正了解这个兄弟——残酷、冷血、没人性到了极点,轻易杀了一条人命,竟还能无动于衷的计较一颗子弹,令他不寒而傈。
“快交出来!”单泽催道。
“什么?”为求自保,也为了救雨瑂,单行焰知道绝对不能把芯片交出。
单泽震怒,气得踹了下情侣椅泄恨。绝不能让犯罪证据外流,否则,单家不成为死刑犯也是阶下囚,而且也不晓得单行焰知道多少内幕。
他疑信参半的说:“我听到这混球临死前说把证据交给警方,他一定把证据给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恐惧像只怪手牢丰掐住单行焰的脖子,但随即心念一转,不,别上他的当,要是他知道芯片藏在椅子里的话,就用不着一直嚷着快交出来,他只听到最后的那句话而已。
单行焰逼自己冷静下来,冷然的说:“你既然听到了,那我也坦白跟你说,既使石熙没求我照顾雨瑂,我也不准你再伤害她了,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单泽狠狠的冲向他,开始搜他的身。
“你干什么?”单行焰假意挣扎,不让他搜身。
“把那混球给你的东西交出来。”他架住单行焰,朝他腹部猛殴了两拳,将他压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搜查。
“雨瑂呢,你把雨瑂怎么了?”单行焰趴在地上挣扎着,瞥见石熙手上的戒指,倏然灵机一动,暗中除下那枚戒指。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好,我给你、给你,但你要让我见雨瑂。”
“拿来!”
单行焰拿出戒指,“这是石熙要我交给雨瑂做纪念的。”
单泽一接过那枚戒指,便松开单行焰,然后拿着戒指在石熙的手指比对,看到他指间戒痕,又摸着那枚戒指研究半天,发现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神色略显失望。
“戒指还我,那是雨瑂的。”单行焰故意说。
“休想!好让她对情夫念念不忘吗?”
单行焰伸手要抢戒指,“石熙都已经死了,戒指就留给雨瑂吧!你也放过她吧,既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再做回兄妹!”
“妈的!”单泽额上青筋暴浮,又踹了情侣椅一脚,嘶吼道:“戴绿帽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松,想起先前他们躺在这上面的火辣镜头,我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说完,他气呼呼抬起情侣椅往窗外一扔,“这张椅子是那混球送她的定情物,她别想睹物思人。”
“啊!”那窗外正好是一处断崖,而芯片还藏在椅子里……
单行焰惊呼一声,见单泽起疑心,为掩饰自己的惊慌,他忙控诉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你这是预谋杀人。”
单泽坦承不讳回道:“哼!是比你早知道一些,她要求离婚的时候,我就怀疑她在外面有情夫。”
“你……你竟然还沈得住气那么久?”单行焰瞠目震惊,从不知道他城府如此深沉。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向天下人哭诉?不过,我倒要感谢你让我确定他们在这里幽会。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要和雨瑂上山,那时你却一脸莫名其妙,我就更肯定我的猜测了。”他就是在等机会出这口怨气。好不容易等他们到这偏远山区,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石熙。
单行焰这才发现,他完全不了解这个兄弟。
单泽接着不屑地说:“他们竟敢还在我的地方偷情,以为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妈的!”他像是想起什么,揪着单行焰的衣领质问:“证据就在椅子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