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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程门笑一口稀饭差点呛到。“我没发过誓言。”

  “那等你想齐全了再发吧。”

  “娘子,你是认真的?”

  她睇他,脸色不明。“你连哄人也不会,你可以说一生一世就对我一个人好,绝对不看别的女子一眼,要宠我、听我的话,只能陪我一个人睡觉,不能食言,要是违背誓言--这部分可以省略不用说。”

  程门笑无风也无晴的脸漾起希罕的温柔,唇齿才启脸色忽地沉了下去。

  “怎么了?”阎金玉也发现他神情不对。

  他倾听,用极快的声音吩咐,“要是等一下状况不对你立刻就走,房间枕头下有我准备好的包袱,带着往人多的地方跑知道吗?!”

  “我不要!”她慌了,压着桌面的手无法控制的抖着。追兵来了吗?这么快,感觉她才过了几天快乐的日子……

  “听话,我一定会赶上你的。”

  “你说话要算话!”用臂膀圈住自己,她叫自己不能慌、要冷静。

  他点头,移动的身躯悄然无声贴住对外的那堵墙。

  突然沉寂的对话没了,外面的人百思不解,索性露出半片身体--哪知道还没能看清楚里头的情况脖子已经遭人箍住。

  阎金玉没想到她夫君竟有这般力道,把一个身材要比他壮硕好几倍的青年拖进屋子里。

  青年没有落地,他顺着势子腾空翻越,直抵另一堵墙,双脚踩着壁后空翻,紫色衣袂恍如大鸢鸟的双翅收拢,还没站稳又往程门笑扑。

  “真的是你……”

  程门笑以一臂的距离阻止他的去势,然而让他凸大眼睛的是青年的头顶有雪花……呃,是许多木头屑在他头顶处爆开,一枝不算太粗的柴棒同时喀嚓掉落发出刺戽的声响。

  “不许你碰我相公!”阎金玉握住右手手腕,显然是用了双手的力气打人。她这辈子没伤害过谁,瞧见青年竟然返过头来盯着她看,眼神古怪而诡异,心跳比奔驰中的马车还要快。

  青年动作缓慢的往头顶处摸去,清秀的脸皱起怪异的线条,“你……”头一歪,人倒地了。

  “我不是叫你快点逃?”程门笑看也不看缩成虾米状的青年赶紧拉住阎金玉的手。

  “我不能放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坏人。”闻到他身上干净熟悉的气息,打人的人腿软了。

  “他……不是坏人,是我认得的人。”瞄了从虾米状改变成大字状的青年,他忍不住弯膝踹了“尸体”一脚,晕都晕了也不会装死到底还会变换姿势呢。

  受创的“尸体”不敢吭声,硬生生吃了大脚丫。

  “那……”她刚刚会不会太冲动了?

  “我带他到房里面休息一下就没事的。”将惊魂未定的阎金玉安置在椅子上确定她没有受到惊吓。

  “你没事吧?手让我看看受伤了没?”

  “不碍事的。”她摇头,因为这样细微的关心整个胸腔拧了起来,甜酸的感觉弥漫了开来。

  这样近近的凝视,他温和的眼看久了竟然那么强韧坚毅,这是她要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啊。

  确定她没事,程门笑趁机揉捏了她粉嫩有光泽的脸蛋一把,瞧着她由惊愕红了俏脸,这才把躺在地上很久的青年往唯一的房间拖。

  阎金玉张开一直紧握的手心发呆。

  她刚刚的力道有那么大吗?大到敲昏一个大男人?

  摇摇头,仍然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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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上。

  程门笑自顾找了张椅子坐,还倒了杯茶水。

  “起来。”

  被他像破布一样丢在地上的青年动了动眼皮发出哀鸣,“师傅,我们虽然好久不见,你也用不着这么用力的招呼我……你最亲爱的徒弟……”没天良把他拽来拽去,一身细皮嫩肉都瘀青了。

  “徒弟?我不记得有你这个人!”

  “反正你从来也没认帐过。”是他一相情愿!

  程门笑不想翻陈年旧帐,闭嘴不语。

  “你要我昏倒我不就立刻倒地不起,天衣无缝的配合,表示我们的默契丝毫没变。”从小玩在一起,辈分也比他高,偏偏,一声师傅喊下来,硬生生矮了半截不说,人家还不领情,他干么老是拿热脸贴冷屁股呢?

  真是冤孽啊……

  “你怎么找到我的?”简陋的桌椅,四脚床,除外无他物的房间,坐在木头椅子上的程门笑垂着睫,对青年的耍赖皮视而不见,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青年看此举无效,加上黄泥地真的很冷只好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上好紫绸子裁的袍子,真是的,好好的花鸟刺绣都叫窗台给刮花也坐脏了。

  “山人自有妙计,想我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哪有办不到的事情!”流浪生涯可以告一段落,真是叫人高兴得痛哭流涕啊。

  “别说废话。”

  “哪有,我字字珠玑……”

  “你去对着门外的黄狗吠吧!”果然上辈子是聒噪的乌鸦来投胎。

  “师傅,这是你对久别重逢的我要说的话吗?没有一点甜言蜜语?”青年的哀怨看起来挺真的。

  他有着雍容的气度,年纪也比程门笑稍长,一副出身良好家庭的气质,但只不说话则矣,开口马上破功,实在人不可貌相。

  “对你谄媚阿谀的人还会少吗?”

  这倒也是,他就是听烦了那些拍马屁的话才跑出来。

  “师傅……”

  “别叫!”

  “人家只是想知道你在外面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在外面自由自在,惬意得很。”

  “哪里好,到处流浪还委身到右丞相府去当门客,虽然说英雄不怕出身低,可是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啦,就算有几张不给你好看的脸色,几张妒忌的脸,你也从小看到大,没必要长大后才说看不下去吧?”他不客气的拉来房间唯二的椅子大剌剌坐下,负气似的夺过陶壶也给自己倒了茶,然而茶汁入喉却是眉头紧蹙--

  这是什么玩意……不过,他最尊敬的师傅都能喝了,他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你去过阎丞相府?”此刻的程门笑声音意外清亮剔透。那些人早就不能左右他的心情、他的人,他离家的时候就已经将过去割舍了,他是全新的人,这些,善咏不会知道的。

  “我找了你好几年……有任何蛛丝马迹当然不能放过,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沿路追下来然后找到你。”单单雇用探子的银两就可以拿去投资生意利滚利赚不完了。

  “我不想回去,你也别跟着我。”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程门笑不言。

  谁要去他的府邸,每天听他没完没了的聒噪,他哪来那么多的话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丢下我……我的伤心会没完没了,师傅,你忍心吗?忍心辜负我的纯情……”

  “善--咏--”

  “呃,在。”

  “看在你叫我师傅的份上,闭嘴!”他那过度的热情叫人很难消受。

  “你不能赶我走。”条件交换,互不吃亏。

  “做饭、扫地、洗衣、挑水……你行吗?”不是头一遭把他贬成仆人,非常人只能用非常办法。

  “就算要奉养师傅到天年也没问题!”他快乐得像只小鸟,让人极度怀疑他的智商。

  “唉。”程门笑承认失败。

  知道他早晚会寻来。

  世间冷暖,在他小娘子之前,对他用心付出不求回报的就这为了学机关而拜他当师傅的善咏。

  机关图他没学会多少,却是黏着他许多年。

  “这次……我可不会让你又把我甩了,我一定要研究出让你离不开我的药把你拴在我身边。”然后用力的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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