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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有希望了!他告诉自己。目前的首要之事是留住未来的老婆,等到她成了他的人,他可以爱怎么亲就怎么亲。

  “只要我问,你就会老实告诉我?”她凝视着他许久,有些举棋不定。

  “我保证。”他不假思索地点头,黝黑的俊脸上写满了童子军的诚实。

  “那……”她别开了脸,唯唯诺诺地问:“那天早上你……你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吗?”这是溜进她脑子里的第一个问题。

  “哪句话?”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就是忍不住想逗她!真是死性难改!

  “你……”她又羞又怒地胀红了脸。

  尽管后悔自己的失言,但她的在乎仍让他忍不住欣喜。

  “千渝,我没忘记我说过的话,我爱你。”带茧的手掌缓缓地摩擦着她的脸颊,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闭上双眼享受那份粗糙却温柔的触感。“我从来不拿感情开玩笑,至少你要相信这一点。”

  她忆起昨日咖啡店老板的话,但亲耳听他说出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涨满了她的胸口,却仍无法完全驱逐那徘徊不去的犹疑。

  “为什么是我?”她按捺住心中的激荡,鼓起勇气问道。她知道自己平凡无奇,也相信凭他的魅力,大可以迷倒众多姿色、条件胜过她千百倍的女人。

  他怔住,这是她头一次看到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犹豫像是一桶冷水泼得她全身发冷。但他随即露出一个足以让冰山融化的笑容,她感到一道暖流温润了四肢百骸。

  这一点儿也不稀奇,他似乎总是能轻易地左右她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他专注地望进她的眼眸深处。“那是一种我无法描述的感觉。我喜欢你的善良、认真、正直,甚至是你对秩序的狂热,但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爱上你。就像是我当初选择摄影一样,我的心告诉我那是我要的,它也告诉我必须拥有你。事情就这么发生,我决定接受,而不是质疑。”

  他侧着头想了想又说:“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我拥你在怀中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很奇怪,是不是?我在外头流浪了那么久,却在咫尺之处找寻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低沈的笑声从他嘴里逸出,她感到心被牵引着。“原本我只是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感到倦怠,但那晚我却发现光是在一个地方定居是不够的,我想要一个家,想要一群孩子,想要有人在我乱丢臭袜子的时候对我破口大骂,在我头发太长的时候逼我上理发店……”

  算不上甜言蜜语,但他的剖白中有某种赤裸裸的情绪击溃了她所有的防御,她又觉得想哭了。

  “听起来你只要找个唠叨的老妈子型的女人就行了……”她强忍住眼眶的水气,嘴硬地嘀咕着。

  他又笑了。“坦白说,我过去认识的女人不在少数,却只有你让我起了这个念头。”他轻声强调:“不是其它任何人,只有你。”

  “你呢?你爱不爱我?”他执起她的手,改用一种更轻松的语调。“我知道我很差劲,可是就算是最猪头的男人也需要得到一个答案,你明白吗?”

  她谨慎地审视着他,意外地察觉到半开玩笑的口吻中所隐藏的别扭,在辨识出那是什么时,她瞪大了眼睛。

  自信心泛滥成灾,脸皮厚到无人能敌的罗汛,居然有感到没把握的时候!

  这个突来的认知激起了一种奇特的狂喜,也促使她做不决定。

  “嗯。”她微乎其微地点一下头,有点难为隋。

  “‘嗯’什么?”他追问:“‘嗯’你明白?还是‘嗯’你爱我?”真要命!女人说话就不能清楚一点吗?!

  她深吸了一大口气,努力地凝聚原本就不多的勇气。要克服害羞的天性说出这么露骨的一句话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罗汛屏息等待,确定他全身上下的细胞在这几秒的空白中已经死去数千万。

  这种等女人表白心意的紧张情况真的一辈子一次就够了,否则他一定会短命。

  “我……”她感到双颊迅速地发烫,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我爱你。”

  他如释重负地笑开了嘴,很不要脸地吹嘘:“我就知道!”

  在沈千渝来得及反应之前,他环住纤腰将她拉入怀中,急切的双唇覆上她的。

  他吻她的方式令她的脚趾头部蜷了起来,深入而灵活的舌尖毫不费力地驱逐了她的矜持,她无力也不愿抗拒,只是一心三思地依本能响应。然而,正当她沉醉其中时,他却将嘴唇撤离,毅然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的气息如她的一般急促,黑眸中也出现了些许不情愿,但小脸蛋上明显的意犹末尽大大地满足了他的男性虚荣。

  “走。”他愉快地拉起她的手走向门口。“我们去把最后一件事解决。”

  第十章

  她茫茫然地坐进车中,发现自己不再觉得讶异。

  自从罗汛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硬挤入她的生命之中,她似乎愈来愈习惯了他的不按牌理出牌。

  车子这时因马路上的坑洞颠簸了一下,同时将她从热吻的震撼拉回现实。她一脸疑惧地打量着车子寒酸的内部。她一定是非常爱他,不然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再度搭乘这辆早该报废的破铜烂铁。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逼自己转移注意力。“回公寓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生长背景吗?”沉稳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我妈在我十一岁的那年过世了,我现在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什么?!”她大叫,在惊慌失措中甚至没留意到他对双亲在用词上的亲疏之别。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他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故意曲解她的反应。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着急地摸了摸哭泣过许久的脸颊,又低头看看身上的夜市牌家居服。“我……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呀?至少得换一套象样一点的衣服!我不想让你的爸爸看到我这种丑样子啦!”

  “你这个样子很可爱。”带着笑意的赞美稍微安抚了她的神经。“而且相信我,不管你穿什么对他来说部不会有太太的差别。”

  “你怎么不先跟我说清楚?要不然我们也可以改天去见他。”她责难地说。

  “选日不如撞日,他就住在市郊,离这儿不远。”他让车子拐上一条较宽的路。“这件事也不必花多少时间。”

  她扭头看向驾驶座,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她就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跟你的爸爸不亲?”她直率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同时意识到自己似乎愈来愈能解读他的情绪。

  爱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既能让人的脑子失去理性的思考能力,却又能将人的感觉变得异常敏锐、犀利,她颇富哲理地想道。

  “我上一次见到他是三年前在唐菱她母亲的葬礼上,不过那次我们没有交谈。”

  “怎么可能?他不是住得不远?”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上回搭他的车时瞥见的冷硬侧影,而现在在温暖的阳光下,轮廓的线条并未软化。

  当时,他们正在谈论亲情。

  “说来话长。”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搜寻适当的字眼。“我妈从未结过婚,她一直都是个很单纯的南部乡下女人,我的父亲出差的时候认识了她,详细情形我不太清楚,但是她因此怀了孕,而他头也不回地回到北部,回到他的未婚妻身边,没有留下只字词组。乡下地方很保守,我妈被赶出家门,可是她还是留下了我,也很努力地把我拉拔大。所以,我生下来就是个父不详的孩子,而她也从未透露我的父亲是谁。”他不带感情地叙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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