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绕一大圈,想不到阿霁会爱上宁晞,只是不知小两口出了啥问题,会让她忘记他。
这一头,洪拓脸上仍是标准的发怔神情,仍在努力消化听到的一箩筐话。
“发生什么事,怎么你从头到尾又怔又愣的?”严颢狐疑质问。这几天他与洪拓暂代公司总裁职位,此时就在关霁飞的办公室里。
“等你知道我姊说什么,保证你跟我一样呆愣。我要开始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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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沉的睡意中醒来,段宁晞一时间不清楚身在何处。
天花板上的方型雕花大灯亮着,窗外一片漆黑,现在应该是深夜。
她下意识抱过身旁枕头,入鼻的气息让她感觉熟悉。
“是关霁飞的味道。”低喃着抱着枕头下床,她慢慢想起睡着之前的事--
她跟关霁飞以及洪瑄瑜一起搭机回台湾,上出租车后不久她便睡着。她提过姑妈跟姑丈又跑到美国,准备帮待产的表姊做月子,她想,这里应该是关霁飞的住处。
厨房和客厅都点着明亮的大灯,他人呢?没瞧见他,她有些不安,不觉抱紧枕头坐进客厅沙发。
就在这时,耳际传来喀啦声响,她看见早该出现的屋子主人。
“醒啦。”关霁飞浅笑的走到她身旁坐下。他起来时她还睡得很香甜。
“刚起来。”她心中的不安悄悄滑退。
“原来你有抱抱枕的习惯。”他笑指教她搂在怀里的枕头。
“才不是,我醒来没看见你,枕头上有你的气味,所以……”她忽地咬住唇,顿觉自己将话说得暧昧。
嘴角柔情牵扬,他抽掉她胸前的枕头,拥她入怀。“我现在在这里,你可以直接抱我。”
他喜欢她对他的依赖,至少在她将他遗忘的沮丧里,让他稍感安慰--她的心仍是贴近他的!
“胡说八道。”段宁晞脸红的娇啐。她该推开他,然而他阳刚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肥皂香味,令她舍不得离开他怀抱。放任自己把手轻搁他腰际,她低问:“你刚刚在洗澡?”
“嗯。我也是睡到刚才才起来。等会儿换你洗,先将就穿我的衣服,明天再带你去买合身衣物。”埋首她柔皙颈项吮吻啃啮,她就像先前睡在他怀里一样,不论何时闻起来都好香。
“你……”她在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酥麻里推开他,“我、我忘了告诉你,我答应跟你回台湾的条件就是--你不能随便碰我。”
关霁飞浓眉顿皱,“这是什么烂条件?”
“是很重要的条件。”她又急又羞的道,“我还记不起你,记不起我们之间真的关系,不晓得要用什么心态看待我们的亲昵,这点要求应该不过分。”
她明了自己不讨厌他的碰触,甚至很沉醉其中,只是不知为何,每当他与她亲昵时,她心里便会有另一道声音提醒她要逃开,让她觉得很迷惘。而这也是她得跟他约法三章,不能放肆碰她的原因。
关霁飞定定地凝视她,良久,轻拂她瑰颊低语,“我可以答应在你恢复对我的记忆前不贸然要你,但你不能阻止我吻你,因为那是我的权利。”
听他说了“要她”两个字!段宁晞一张小脸顿时布满红霞。
他们已经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吗?否则吻她为何是他的权利?
“我去住我姑妈家。”他魅人眸底的炽热浓情,教她不知所措的直想逃。还好她记得带姑妈家的钥匙来。
他一把揽回她,“这点我不会依你,你只能住这里、睡我的床。现在不是你逃避的时候,难道你不想找回对我的记忆?”
“想啊!可是为什么人家得睡你的床,还得让你吻?”吃亏的是她耶!
教她娇憨的口吻逗笑,他更搂紧她一些,“要不我睡你的床,让你吻。”
“就你敢说,占便宜的不都是你。”大色狼!
“是这样吗?我很欢迎你占我便宜。”
没再给她机会抗议,他俯下头深深吻住她,霸气却温柔的行使他的权利。
如同在英国一样,她对他炙热迷魅的吻没有半点招架力,顾不得心里那道该逃开他的声音,唇舌情难自禁的与他缱绻。
“要命!你真是折磨人。”在理智失控前,他逼自己放开她,拥着她粗喘的平息蠢动的欲望。
关霁飞极想要她,但他不想在她还未记起他前吓坏她。
不懂她哪里折磨人,段宁晞在他颈边娇喘,微恼自己又一次沦陷他炙人的热情里。会不会到时她成了自动送上大野狼嘴里的小红帽啊?
“那个台灯很漂亮。”要避开自己的窘促,她盯着桌上的台灯道。
“你买的。”他轻捧她怀着疑惑的小脸,“我们相识那天,你不小心砸了我家的台灯,之后你挑了个赔我。有没有印象?”
她努力想找出他所说的记忆,可惜……她摇摇小脑袋。
“这个呢?有印象吗?”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他取过台灯旁的墨镜给她。
“这墨镜是你的?”她前前后后的翻看,猜想着它一定跟自己有关。
“你送我的。”
在她离去那段漫长的日子里,她买的台灯与墨镜,是他睹物思人的凭借。
咬着唇,段宁晞有些气自己连送给他的东西都不具半点印象,突然握拳敲着自个脑门。
“你在做什么?”关霁飞吓得抓下她小手。
“我想不起来嘛。”
“想不起来也别跟你的脑袋瓜子过不去,你已经不够聪明了,想把自己敲得更笨呀。”这个小呆瓜。他不舍的轻抚她敲叩的地方。
她倏地微皱眉,忽地撩起右脚裤管,指着小腿肚上一块极淡、极淡的粉色痕迹,“这个该不会也跟你有关吧?”
他眼里的不舍加深一层,怜惜的以指腹轻抚,“你只记得这是烫伤,对吧?当时你弄得伤口发炎,我很生气的逼你去看医生,可惜还是留下了疤。”比起他要了她那时,粉色的痕迹又淡了许多,但终究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小小瑕疵。
莫非她每次看见这个浅色红痕,心里总滑过说不出所以然的奇怪感觉,正是因为这烫伤牵扯到他?
“讨厌,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她苦恼的偎进他怀里。
“没关系,慢慢来。”纵使他比她更心急,希望她尽快记起他,可见她无助的模样,他不忍心逼她。
“为什么我偏偏忘了你?”
关霁飞的疑惑亦然。
姑且不论她为何独独封锁住对他的记忆,按常理,失忆之人大都因外力伤及脑子所致,要靠自己的意志自我封锁记忆,似乎不大可能。
即使当真因某些刺激而遗忘部分记忆,也不可能遗忘得如此彻底,将她与他人记忆中有他的部分,也一并忘掉。
“过几天如果再没进展,我就带你去看医生,问问是哪里出了岔,好不好?”
“好。”段宁晞没意见地更往他怀里偎,所有的困惑也只有在她记忆恢复时,方能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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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寂静的深夜,远在香港的邱仕麟,直觉空气里多了令人气恼的氛围。
段刚居然让他的宝贝女儿随关霁飞回台湾,他想来就呕!
在段氏公司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总算挣到总经理的位子,更让段刚钦点为段家未来女婿,为此,他可是在心里乐上好几百回。
他知道段宁晞对他没感觉,但那无妨,反正她这种不够妖娆的黄毛丫头,也引不了他多大兴趣。他的目标是接掌段氏、坐上总裁宝座、坐收段家的财富,而这唯一的快捷方式,就是娶段宁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