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儿她睡了,你可以走了。”
丫麦和德魁一前一后离开白蕾儿的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存心隔绝掉由客厅望进房内的视线。
留着一头长发的丫麦来到焉日焰的身后,不怎么高兴的对他下逐客令。
“我要走自然会走,不劳你费心。”焉日焰冷冷撇唇,淡漠地掀眸回头;他看见理着平头的德魁坐在沙发上,丫麦则杵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这两个大男人终于离开了白蕾儿的卧房,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一点,但仅只是一点点。
胸口的情绪依然沉郁不快,因为白蕾儿那句话,还有眼前这两个让他想撵走的碍眼男人。
“蕾儿说她不欢迎你,她要你立刻离开,否则她就要马上收拾行李回日本去,一辈子也不见你。”丫麦悻幸然的对焉日焰笑着,很显然的,他的工作就是白蕾儿的传声筒。
“她休想威胁我!”倏然转身,他朝房门狂飙而去。
这妮子,才不过二十出头,就懂得威胁别人了?!
他焉日焰在商场上打滚的经验可不是白混来的,他非要她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不可--
德魁从沙发上起身,壮硕的身躯飞快地挡在焉日焰的面前。
“让开。”声势冷沈逼人。
德魁觑着眼前这男人骇人的冷冽气势。
他绝对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今天他若是要硬闯进房,以他这气势绝对会得逞,但下场却会很凄惨……
“相信我,蕾儿的个头虽然娇小,看起来甜腻腻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她执拗又鬼灵精怪的个性可是不容任何人挑战的。她既然会说出这样威胁的话来,绝对有能耐做得到。”
丫麦的警告声在背后响起,他告诉焉日焰,假如他执意要硬闯的话,白蕾儿绝对会从他眼前消失。
焉日焰阴冷的目光越过德魁的肩头,穿向那扇紧闭的门。
顿时,客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过了许久,焉日焰不发一语地转身走向大门。
“告诉她,我会再来,她休想躲我。”他只是暂时放过她。
焉日焰沉着脸,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丽凯雅”。
在确定焉日焰走后,白蕾儿俏美的脸蛋从房门内探了出来。
“他走了?”额角的伤口被她戴着的帽子给遮住了。
两个男人回头看她。“被丫麦吓跑了,看来那男人心里是真的害怕你消失不见。”所以才会选择暂时离开的权宜之计。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走出房门,她已经换上一套帅气的牛仔裤装,头上还戴着棒球帽。
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上,在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却有些失望和落寞。
“心情烦就去喝酒吧!我发现东区那边有几个好地方哦,绝对可以放松你的心情。”随白蕾儿来台北的这段期间,德魁可是玩疯了。
他和丫麦的外型南辕北辙,但同样给人一种率性不羁的感觉,绝对让人看不出来,他们的工作是必须很细腻的专业服装打版与裁缝工作,他们绝对是白蕾儿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压低帽檐,白蕾儿二话不说地起身。“就等你这句话,我们走吧!”她正想出去透透气呢!
三人愉快的出门了,至于一直以为白蕾儿会乖乖躺在床上养病的焉日焰,则是开车赶回家,换上一套正式的西装,直接赴一个婉拒不了的商业慈善晚宴。
第七章
慈善盛宴,似乎永远摆脱不了那制式的钢琴演奏,昂贵的葡萄醇酒,还有令人眼花撩乱的衣香鬓影。
以往他会在这样的晚宴里狩猎他的新情人,因为会在这种高级晚宴出入的女人,几乎都是些社交界颇有名气的社交名媛,她们成熟美艳,懂得男人的心理,在床上的表现绝对令人满意。
但,往日那份“闲情逸致”,在今晚却完全消失不见踪影。
今晚,他一样拿着盛满醇酒的酒杯,站在宴会厅一角聆听着钢琴演奏,偶尔和几位商业界的朋友谈话,或是和前来搭讪的女人攀谈几句。
一切都一如往常那般,但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的心思全在白蕾儿的身上,她那句“我讨厌你”压在他的胸口,一直除不去、挥下掉。
他感到有点呼吸困难,所以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对于有意绕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只是淡漠有礼的响应,没有特意锁住某个对象,进行邀舞或共度一晚的邀请。
他现在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查焉日烈赴花莲游说屋主卖屋的进度。
摆脱了人群,他走到较安静的廊柱旁,拿起新办的手机拨号给焉日烈。
电话通了,他的询问惹来焉日烈没好气的回答--“我拒绝再为你工作。”
“你敢出尔反尔的话,我也能。”焉日焰眼神一眯,握手机的手劲蓦地加重。
“这次山上别墅的建筑体和景观设计权,我全部收回。”
他答应了白蕾儿要买下这房子送她,而这也是唯一能逼白蕾儿答应他追求的酬码,所以他才会不惜成本的派焉日烈出面买下那栋房子。
他一直是势在必得的,没料到焉日烈却在这时候抽腿?
狂怒的焉日焰完全无法接受。
“你敢?!贵公司的决议不是你说了就算,我可是合约设计师,你要是想毁约的话,咱们就照合约上言明的赔偿条款走。”焉日烈从床上跳了起来,裸露的宽背因情绪起伏而线条紧绷。
焉日焰的情绪同样的紧绷而阴霾。“我公司旗下有五名律师,区区一纸合约的纠纷,我只要随便派一个人出马就可以轻易解决。”
“你敢?!”彼端的焉日烈,盛怒于大哥这句无情的话。
“我没什么事不敢的。”兄弟阋墙了。
焉日焰为了拥有白蕾儿,不惜和兄弟翻脸。
焉日烈气毛了。“你敢跟我决斗吗?”
“等结束这场宴会后,我会回家等你,要打架我绝对会奉陪到底。”焉日焰毫不考虑地接下战帖。
他既然答应了要将房子买下送给白蕾儿,就一定非得到手不可,一如他要将白蕾儿追到手的决心一样坚定。
“奸,你、等、着!”彼端,焉日烈咬牙甩下电话,这场决斗是避免不了了。
焉日焰也收起手机,缓步踱回大厅中央,重新融入人群中,和商业界的朋友谈话,以及前来搭讪的美女们攀谈,直到三个小时后宴会结束,他开车回家,冷静地等着焉日烈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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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日焰一早负伤挂彩地上班,全公司上下一阵哗然。
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胡乱猜测,但就是没人敢上前去询问那一早凝着冷峻的脸色、不苟言笑的上司。
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也是唯一有本事捋虎须的,那就是堂堂董事长大人--古頵凡。
“你是在上床时,被女人咬伤的吗?”
推门大方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古頵凡虽然被胆大妄为的下属--焉日焰,用冷到极点的不敬眼神对待,仍是无所谓的耸肩笑着。
看着焉日焰眼角、嘴角的瘀伤,他就快乐得不得了。
呵,古頵凡这反应简直就是很变态的“幸灾乐祸”。
“可以说来听听吗?你负伤的过程一定很精彩吧!”焉日焰一径的沉默,更是挑起古頵凡难得的“求知”欲。
他这个董事长一点也不感委屈的倚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一脸兴味地看着正襟危坐在皮椅上,埋首在公文堆里振笔疾书的好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