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戒指,你是怎么得到的?”抑下汹涌的喜悦,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的说出这么一句。
“我也不晓得,秉文说,我出事的时候它就戴在我的手上了。”她诚实回答,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是了,你就是我的惟心,是你!”他情难自抑的将她拥人怀中。
“先生……”唉,他怎么又来了,她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试着推开他,但他的力道大到自己推不开。
“别叫我先生,我是阿梵,你再仔细看看我!”拨开可能会挡住她视线的头发,他捧着她的脸,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脸孔。
莫名的熟悉感又再度跃上心头,她的记忆深处在告诉她,她曾经见过这张脸,而且每次见到他时,她心里都有着一种喜悦的心情……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宣梵既期待又高兴,他想她该是对他的脸有模糊的印象了。
是的,惟心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见过他,但因深思而有的头痛,阻止她再继续思考下去,她放弃再想,仍坚持自己原有的想法,“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想不起来我曾见过你。”
“这枚戒指就是证明你是惟心的证据。”上次在百货公司里他没有证据,这次他找到最有力的证明,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算了,你要怎么想,我管不着。”没碰过这么执拗的人,她自认自己无法说服他,所以不想再多说。
“我说的是真的,这个戒指是我送你的,我的兄弟们都有这么一枚戒指,这是我们的母亲送给我们的成年礼,”她明显不信的态度,让他急着解释,“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立刻打电话,找他们来作证。”他不相信有这么多可以帮他作证的人,仍无法取信于她。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不像是在说谎,“这戒指真是你送我的?你真没有说谎?”会这么问,就表示她已经信了他。
他十分肯定的点头。
现下,他终于有十足的理由,将她带回自己身边,“跟我回去,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记忆,我们会和以前一样快乐的在一起。”
是的,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想起他,想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他们和他们的宝宝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发誓,他一定会妥善照顾他们母子。
“让我想想好吗?”面对他的急躁,她柔声提出这样的请求。
过了半年多没有过去的日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一时之间她还真难以接受,而且秉文那儿,她该怎么对他说?
“你在犹豫什么?还是你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蹙眉,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想法,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如何,他的惟心仍只能是属于他雷宣梵一个人的。
“你想到哪去了?我和秉文不是那样的关系。”她淡笑着解释,不明白他怎会这么认为。
“那是为什么?”他很满意她的解释,但不代表他会放弃追问。
咬着下唇,她想起医生曾说过的话,“其实医生曾跟我说过,如果我处在与过去有关的地方,会有助于我恢复记忆。”
“那就是了,跟我回去,我一定可以让你想起以前的事。”
看着他,她知道自己可以信赖他,“好吧,我和你走。”但是秉文那边她还在苦恼着的当时,她所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眼前。
“我不答应。”他不要他的悦儿离开他身边。
他已经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好一会儿了,大致明白现在的情况。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一味的逃避,以为这样就能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可是那男人出现了,他害怕他会带走她,也因为如此,上次他才会急着带她离开,将她藏起来。
可是他们还是又遇上了,这是天意吗?她终究得离开他?
不,他不愿意就这样让她走。
“秉文,你会开完了?”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出现。
“嗯,我们走吧,和医生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不理会自己方才听到的对话,他拉着惟心的手,走向他停车的地方。
“等等,要走可以,但是你要把她留下。”宣梵跳出来阻挡他。
“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他冷哼。
他的态度挑起宣梵的怒焰,“就凭她是我的女人,凭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她刚也答应要和我回去。”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把他的话给顶回去。
他虽戚激这半年多来,他替他将惟心照顾得很好,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和他抢惟心,也不代表他会将惟心拱手让给他。
韩秉文的视线由宣梵的脸上移至惟心的脸,他看见她眼里的恳求,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你真的要和他走?”他问得心痛,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她的回答。
“你会答应我吧?”她知道他待她极好,好到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声音里透露着她的冀望,冀望他能对她说声好。
“为什么?”他的心已经纠结成一团,他禁不起她的哀求。
他从不会对她说不,这次也不会例外,但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他的羽翼,投入另一人的怀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就只有我没有,就算它再不完美,我也要把它找回来。”她选择和宣梵走,这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想找回自己的过去。
“我知道了。”他了解她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他这一放手,她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转向宣梵,“你可以明天再来接她吗?”他想替自己争取最后一夜的时间,争取可以拥有她的最后一夜……
第九章
一早,宣梵便依约到秉文的家接惟心。
经过一晚的努力,秉文仍无法改变惟心的决心,他只好放弃。
抑住心中强烈的不舍,他亲自送她出门。
她应当是不会再回这个家了,望着越行越远的车子,秉文心知肚明,只要有宣梵在,他的悦儿就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不,她不叫悦儿,她真的是惟心没错,早在她住院期间,他就找了征信社帮他调查,虽然以长相来调查背景可说是困难重重,但他所给的高额酬金让征信社在一个月内便查出她的身分,只是他私心的想将她锁在身边,所以他故作不知道她的从前。
也许他该更自私一点,从一开始就不告诉惟心实话,但是,这种事他做不来,他更不希望,在某一天她忽然恢复记忆后,恨起他对她的欺骗。
望着只剩一个小点的车影,他在心中遥祝占据自己整颗心的女人能够幸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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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宣梵一身休闲打扮,满溢着笑容的脸显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惟心又回到他身边了,他怎能不觉高兴,不觉兴奋呢?
她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用着轻快的语调问着:“我们要去哪?”她看着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似乎要带她南下的样子。
“我们要去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他分心看了她一眼,笑容停在她脸上,他喜欢看这样的她。
昨天离开她之后,他马上去了医院一趟,去找医生询问他想知道的信息,听完医生的建议后,他当下便决定要带她回她生长的地方一趟。
会知道她老家是有一次,他又一个人躲在她的屋子思念她时,接到她父亲打来的电话,他于是向傅父说明一切,承诺,当他找到惟心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