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萨儿--”
“嗯?”
“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亲口告诉我,虽然我已经知道,但是我更高兴你说你爱我,因为我也是那么的爱你。”
“你是傻子。”
“不,我是世上最聪明的男人,所以才能拥有你。说,今天晚上我们要怎么庆祝你的重获光明?”他的嘴角带抹神秘的笑。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唔,真巧,”聂齐桓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券,“刚刚在车上,有个善心人士在我口袋里放了票,哇,是俄罗斯克里姆林宫芭蕾舞团今天晚上演出的天鹅湖欸,小萨儿,我们一起去欣赏好不好?”
维琴萨破涕为笑,“嗯。”
她知道,她都知道,知道他对她的好。
曾经,她也梦想要站在纽约的舞台上,为众人无私的表演她的芭蕾,然而现在,她不再奢望芭蕾舞台的一切,她只想守着聂齐桓这个男人,永远的陪伴他。
在吃过简单的晚餐后,他们坐车到剧场,欣赏俄罗斯芭蕾舞者精湛的舞技。
中场休息时间,维琴萨独自到洗手问去,对着银亮的镜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沉溺于爱情的美丽。
突然一个落锁的声音响起,她警觉的抬起头,洗手间除了她,就只有落锁的那个女人,她一身黑衣。
“血舞,好久不见了。”女子撕下面具,露出叫她熟稔却害怕的脸。
“黑玦--”维琴萨的脸顿时苍白没有血色。
“地铁出口的那幕非常精采,真情流露的精采,你的演技丝毫不逊于过去。”他毫不吝啬的扬手鼓掌。
她愀然变色,“你跟踪我?为什么,是组织的命令吗?”爱情的温暖在这一秒终结,只剩冷冽的颤抖。
“我只是想来跟你讨论一点事情,关于欧家。”
“我不知道,当初取得的数据已经都交回组织,我已经脱离组织,不再是你们其中的一员。”她一口回绝他的要求。
“血舞,你怎么可以如此抹煞?”黑玦摇摇头,大表惋惜。
“黑玦,我已经不想再过杀戮的日子,只想要平凡,这就是我退出的原因,我的态度只会更坚决,不会动摇。”维琴萨不断的往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明显一愣,“血舞,你真的爱上那个建筑师了?”
“不要再叫我血舞,总之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她是那么急欲摆脱过往,为什么那阴霾始终不愿散去?
他眼里闪过异样光芒,像刀锋般的冷冽,“血舞,不要太天真,没有什么人生是只属于你自己的。”扬起一抹冷笑,“难道非得失去聂齐桓,你才能彻底明白这一点?”
“住口--我不准你动他一根寒毛,他什么都不知道。”
几声冷笑恣意响起,“你完了,有了弱点的人注定要失败。血舞,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脱离我们的行伍,组织不会允许的。”
“怎么可以,明明答应过我的!”她大惊失色。
“答应?呵呵,天真的傻血舞,那么多的前车之鉴难道没教会你什么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留下无止境的恐慌,黑色的身影从容的离开,维琴萨紧咬着唇,努力的压制脱口而出的尖叫。
不,绝对不能将聂齐桓牵扯进危险的黑潭里,不行……
第八章
维吉尼亚州,欧家大宅。
豪奢的建筑染上血腥的死寂,尸体被一具具的抬出,血水淌了一地,往来穿梭的不单是当地驻警,还包括美国联邦干员。
这是一起震惊美国社会的灭门血案,死者是移民华人欧姓一家人,引发在美华人一阵惊恐。
警方人员完成所有搜证准备撤退了,此际,身兼维吉尼亚州首席警探以及美国联邦调查局VICAP成员的汤镇权正步出欧家豪宅,和身旁两位干员交头接耳的商谈。
一抬眼,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无视于警方拉起的封锁线,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身旁一如往常的带着年仅八岁的小女孩,此举看得他一阵恼火,撇下同僚,他雷霆万钧的就往她跟前走去。
单玺一见到他,扬着双臂欢天喜地的朝他奔来,汤镇权缓下严肃的面容,百般疼爱的抱起她,紧紧的,生怕这小女孩会消失似的。
然而别过脸--“你又来干什么?!”马上又气急败坏的扠腰瞪着眼前任性妄为的女人。
单可薇美眸闪过无辜跟挑衅,“当然是抢东西、冲业绩呀!欧家是豪门大户,里头一定有很多价值不菲的上等家具,我不赶快来抢,难不成任其它同业来争吗?”
一身Dolce & Gabbana绿色玫瑰花纹洋装,领口缀着一圈华丽宝石,她看起来既美丽又优雅,那双绿色系带的Brian Atwood高跟鞋,衬得她的脚白皙细滑,惹人遐思。
“这是重大刑案现场,你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听,还带着单玺一块来,她才八岁你知道吗?”俊逸的脸庞上结着厚重的冰霜。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她就是对这些刑案现场的家具情有独钟,一发生案件,她绝对会是仅次于警方抵达的不相干人士,该死的是,她每回都带着小单玺,难道她不明白,这会给单玺年幼的心灵留下什么可怕的记忆吗?
“哧,汤大警探,这女儿是我怀胎十个月生的,她几岁我会不知道吗?不需要你来提醒吧?”她摇起绣扇掩嘴低笑,“更何况她是潘芭杜未来第十代接班人,带她来熟悉业务状况本属理所当然,谁叫她自己福薄,是个没爹的孩子,唯有靠自己努力攒钱才可以在美国这种社会活命。”说完,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那句没爹的孩子震慑了汤镇权的心,任他平时口才如何便给,眼下也只有哑口无言愣傻的份。
他冷下脸,“马上回去,我已经下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入这里,你若是一意孤行,不是被轰出去就等着被以妨害公务逮捕。”
“呵呵,那你逮捕我好了!”她主动送上皓腕,见他恼火,又刮搔着他的脸讨好的说:“如果有你陪着我逛,这样就不算是闲杂人等喽!走嘛!当作陪我去散个小步。”她放低姿态。
“单可薇--”他发出压抑的沉重低喝,像闷雷似的。
若不是身旁还有那么多的警察同僚,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掏掏耳朵,单玺无奈的看着素有卡拉波斯魔女之称的老妈像是执念似的,每每都要把无缘的老爸惹毛才罢休,小小的脑袋瓜里下只一次闪过“幼稚二人组”的轻蔑字眼,不过她不想理睬两个无聊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想要抱紧身旁的无缘老爸,等他忙完后,或许他会带她去吃顿大餐也说不定。
见女儿一脸幸福,单可薇吃味的说:“单玺,你没脚啦,瘸了吗?还不下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汤大警官闲扯淡,快走,抢完欧家的家具,咱们还要回去视察今天的业务,别让派翠西亚有机会讹诈老妈的荷包。”
“喔……”她满心不舍的被迫离开这温暖的宽阔胸膛。
未料,汤镇权紧紧的抱住单玺,腾出一只手把任性又嚣张的单可薇拖到一旁,“单可薇,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汤大警官,我能怎样,我只是来捡死人的家具,纯属业务需要。还有,不要把我女儿抱得那么紧,当心我告你性骚扰。”她骄傲的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