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知道他是直接买了对方的房子,可以在这里跟她耗一辈子呢?那她不吓晕过去才怪!
两回见到她都是这样的反应,成浚骄傲的男子气概和自尊都快要被她给歼灭了。透过墨黑的镜片,他凌厉的眸光逼射向她。“给我站好,我不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你没必要表现出这么害怕的模样。”
成浚好心地伸手扶住她,不过还是忍不住为了她的大惊小怪还有吓到腿软的样子,肚子冒出一堆酸气。
“我我我……”粉唇抖抖抖,娇躯也颤颤颤,虽然隔着镜片,但她就是能看见他正严厉地瞪着她。
恐怖!恐怖!
“你喝酒?!”凑近她的成浚对于扑鼻的淡淡酒味感到惊讶。
他的眸光往客厅桌面上扫去,瞥见一瓶喝了一半的冰酒。
“喝酒好壮胆吗?”眯起眼看着她惶然的美眸,和那酡红转为惨白的俏脸,成浚眼角微微抽动几下,线条冷硬的下颚也跟着绷紧起来。
“再怎么壮胆也没用,我一看见你就破胆……”她的声音听起来哀怨而且充满恐惧。
见他就破胆?!
在她眼中,他就那么十恶不赦?!
成浚胸口飙起怒气——
“既然你胆子那么小,那我可得好好训练训练你才行。”他将纤瘦的她箝进自己的宽怀中,勾起她尖美的下颚,冷冷对她一笑。
“训、训练啥啦?我才不要……你只要离我远一点就可以了,我……”
“要我离你远一点?!很抱歉,关于你这个无理的请求,我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 !”他愠恼地打断她的话,语气强硬,眼神坚决。
丁蔤蓎惶惶然迎上他的目光,当场飙出泪花来……
她又哭了!
成浚现在的表情是挫败又无力。
女人真是用水做的吗?说掉泪就掉泪,而且哭得惨兮兮,活像受了多严重的虐待一样。
“别哭了,我说过我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反手关上门,将她推进屋内,他挫败地搂着她,将她搂在怀中轻拍安抚。
“呜……求求你,不要动手……”她会信他才怪!坏人又不会在自己额头上写着“坏蛋”两个字。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他前襟上擦。
丁蔤蓎可能是被吓坏了,要不就是哭得脑筋都糊涂了,不然哪有人像她这样,既怕人家怕得要命,却又窝在人家怀里放声大哭的?
成浚垂眸看着自己快要报销的昂贵衬衫,然后握住她单薄的粉肩,将她推离自己的胸前,并俯下冒火的眼眸对她做最后一次必要的声明。
“我再说一次,我从来不打女人!我可以发誓,你和我在一起,人身安全绝对无虞,请你就别再、哭、了、好、吗?”再也忍受不了的声音从齿缝中逼出来。
他发誓?!
“你拿什么发誓?你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说的话?”
成浚在心里低咒着她的不知死活,他明明都已经拉下脸来了,她竟然还敢这样回他话?!
他的俊脸闪过一阵青一阵白,宽阔的胸口燃起一阵怒气。“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你要是敢再说出任何质疑的话,我一定——”
“你一定……干么?”纤瘦曼妙的身子往后猛地一缩,眼眸中闪起的惧怕之意让成浚更火了。
“我一定封住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任何该死的质疑话语!”他伸手将她捞回怀中,烙上她虽然害怕地发着颤,但仍旧相当不驯的甜唇。
“唔……”
第四章
“他不敢来见我?为什么?难道这两年来他还没学乖,又打着我的名号到处在外逍遥?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替我打知名度?!”
成浚穿着一身医师白袍,斜倚在他专属实验室内附设的临时办公桌前,脸色阴晦地讲着电话。
正在和他讲电话的是他的堂兄,这些日子他就是拜托堂兄,只要一有那个恶劣堂弟的消息马上通知他,他必须找堂弟出面替他澄清丁蔤蓎对他的误解。
谁知他才一放出找人的消息,那家伙却躲他躲得更紧,存心不让他有机会找到人。
失策!早知道他就该直接登门拜访,杀他个措手不及才对!
“请堂兄务必帮我转告他,就说我没闲工夫和他干架,我只是要他出面代我澄清一件事情,只要这件事能够解决,我和他的恩怨就从此一笔勾消。”闷闷不乐地吐出一口郁气,他就不信自己会找不到那个家伙。
得到堂兄的应允,成浚挂了电话。
他转过身,目光看向玻璃门外——
她没待在她办公的座位上?
人到哪儿去了?!
起身往外走,推开玻璃门,询问正坐在电脑桌前忙碌敲键盘的某个工作人员。
“丁小姐人呢?”
“她到外头透透气。”
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吗?
成浚原本就冷郁的脸色,又悄悄沉了几分,他笔直越过几张办公桌,搭着电梯直接下楼。
丁蔤蓎被“要求”成为他的特别助理已经堂堂进入了第六天,这个“要求”是他利用他在澳洲苦熬两年的医学研究换来的。
当初没在回国的第一时间,就将在澳洲所进行的医学研究报告交出去是对的,至少他可以暂时利用它来要胁丁董事长屈服于他所提出的要求,他早就笃定丁董事长会在仔细考量到医院利益之后,不得不乖乖点头配合他。
他对丁董事长所提出的两点要求其实并不过分,第一点是在他找回证据证明他并未对女人施暴之后,蔤蓎和他的婚约必须尽速履行,不得取消;第二点则是他要一间专属的个人实验室、专属的协助人员,还有由他亲自指定的一名绝不会将研究内容及机密文件泄漏出去的特别助理,随身帮他整理重要的研究资料。
这两点要求的确挺合理的,所以丁东也仅是考量一下下,就点头答应了成浚。
丁东原本以为,答应这两点要求可以对蔤蓎产生保护作用,至少在成浚提出“证据”前,成浚没理由去骚扰他的宝贝女儿蔤蓎,更不会扰乱了她的生活。
而且只要成浚再投身于研究工作,他的时间将会被牢牢绑住,即使想要去找蔤蓎也绝对挪不出太多的时间来。
至于成浚提出由他亲自指定一个能够信任的“特别助理”一事,绝对有其必要性,因为这份医学研究在发表之前,可是完全不能泄漏出去的。
然而当成浚在与他会面后的隔日,很奸诈地钦点他的宝贝女儿蔤蓎当他的随身助理时,丁东有种上当的感觉。
由于成浚坚决认定蔤蓎是最会为医院利益着想,而且一定可以守口如瓶,不会泄漏半句研究机密的最佳助理人选,加上他自己又已经应允成浚在先,所以根本无法反驳成浚所说的话。
他的宝贝女儿的确不会将医院的极机密文件泄漏一字半句,因此光凭这一点,他就没办法拒绝成浚的要求。
不过,这样一来,就只能暂时委屈宝贝女儿蔤蓎了。
于是丁蔤蓎就在成浚变成新邻居的隔天,接获老爸的通知,开始成为成浚的随身特别助理,负责帮他整理研究的资料。
说到当助理,她大小姐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虽然她还曾经留美攻读过企业管理,但那只是混张文凭罢了。
毕业至今,她从不曾投入职场过,所以毫无工作经验的她,这些天的工作情形只能用“手忙脚乱”四个字来形容,至于每天跟成浚在实验室内共处,她则是随时以“戒慎恐惧”的态度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