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滑。”过了很久之后,他才不情愿的答道。“每年冬天我都会去加拿大滑雪,那儿的雪量可比这里要多得多。”也刺激得多。
“哇,你都到加拿大啊?”听见她向往的国度,她的脸都亮起来。
“嗯哼。”宗人府实在不愿承认,她笑起来好可爱,好像一个水做的娃娃。
“好羡慕你哦。”能到那么棒的地方滑雪。“那你为什么今年要来韩国,不去加拿大呢?”
水娃娃睁大眼睛问他,大大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疑问,宗人府根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想……
“你脸靠过来一下。”他突然说道。
“好。”白晓舟以为他怕被人听见秘密,于是赶紧把脸凑过去,宗人府慢慢伸出手,朝着她的脸颊──
“哇,你干嘛掐我的脸啊?!”怪人、变态!白晓舟抚着被掐红的脸颊,委屈的嘟觜。
“我高兴。”宗人府恶意的微笑就眼凌虐女仆的苏丹没两样,洋溢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白晓舟委屈到眼眶泛红,几乎啜泣。
变态、坏人。
现在她很后悔问了不该问的事,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的脸颊真好掐,好像水蜜桃。”而且还会弹回去。
宗人府行动上欺侮人还不够,连口头上也不放过。
“谢谢。”呜……是她太没志气还是怎么样,怎么被人欺负了,还要反过来道谢?
“你呢?”宗人府先生不给答案便罢,还恶狠狠的反过来问她。“你怎么会想到来韩国滑雪,是受了韩剧的影响?”
他们所在的滑雪场,正是“冬季恋歌”的拍摄地点,据说山顶还挂着演员们的巨幅照片。
“我不是受了韩剧的影响……”事实上她不太看韩剧。
“那是?”宗人府的眉头挑得老高,等她回答。
“是因为我朋友叫我来,我就来了……”都是嘉儿要她来韩国散心,结果遇见眼前这个恶魔……
“你是被朋友拉来的?”宗人府眯眼。
“不是。”白晓舟赶紧摇头。“是朋友叫我来的。”她急忙更正。
“结果你的朋友没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她点头。
“……你的脸再靠过来。”他要掐死这个白痴,这么愚蠢的事也做得下去。
“……不要。”她虽蠢,但还不到智障的地步,她才不要再去送死。
“靠过来。”他低声命令。
“不要。”她死命摇头。
“给我过来──”
狠狠一掐。
白晓舟水蜜桃般的脸颊,顷刻又红起来,白晓舟又想哭了。
“生眼睛没见过像你这么没用的人,你有点主见行不行?”朋友命令就来,也不管会不会落单,或是发生危险,就这么横冲直撞来了。
“我……”呜……这个人怎么跟嘉儿这么像啊,一样都是暴力派,但嘉儿至少不会虐待她的脸。
“行不行?”他就是爱掐她,谁叫她长得一副好欺侮的样子,被摧残死活该。
“你是真的要我回答行吗?”看那个样子不太像……
“你说呢?”他恶狠狠地瞪她,答案呼之欲出。
“行……”他根本以欺侮她为乐,十足的恶魔……
“下次别再乱点头了,知道吗?”
说他恶劣,他却是真心关心她,怕她这种好好小姐的个性吃亏。
“嗯。”她破涕为笑,觉得他好好笑,明明关心她,却硬要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你又点头了。”他没事就爱掐她的脸,仿佛她是他专属的小沙包。
她只好摇头,慌乱的模样,立即引起宗人府一阵轻笑。
他……笑了,而且笑容好灿烂,一点都不可怕。
“面凉了。”宗人府指指她的碗,白晓舟这才回神,慌张的低头吃面。
原来他真正笑起来是这个模样,好迷人……
一直到午餐时间结束,她才想起来,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究竟为什么来韩国呢?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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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天气开始转凉,越来越见寒意。
普遍来说,韩国今年的天气不算冷。但比起四季区分不明显的台湾来,气温仍是冷上许多,每呼一口气,都冻得吓人。
对,冻;这才是正确的说法。
和欧洲一样,韩国虽然表面出大太阳,实际的气温却很低,可以把人冻成冰柱。
白晓舟他们的旅行团,午餐过后没有再回滑雪场滑雪,而是先搭缆车到缆车的终点,沿途欣赏风景。
“你们看,那个人的技术好棒,简直就像滑雪选手!”成群结队来游玩的少女,在欣赏缆车底下精彩风景之余,没忘记偷瞄宗人府,他滑雪的技术,就跟那些韩国人一样棒。
被当成偶像崇拜的宗人府,始终冷着一张脸,无聊的看向窗外。那群女孩看他没反应,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将目光投注在下一个目标。
“这个穿红衣服的男人更厉害,竟能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滑!”怀春少女们吱吱喳喳,话题不离这个男人如何、那个男人又如何的,气氛热闹极了。
缆车随着少女们的讨论声,悄悄攻占山顶,来到最终点。
“各位,这里就是拍摄‘冬季恋歌’的场景之一,里面还有挂这些演员的照片。”导游一方面介绍,一方面带领旅行团入内参观。
白晓舟当然也跟了进去,缆车终点站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自动贩卖机和少数的热食,最大的卖点就是那四幅巨型照片。
“哇,是裴勇俊耶!”同团的女生笑得花枝乱颤,白晓舟抬头看了一眼,裴勇俊是长得不错,但她觉得宗人府更帅,至少也比他酷。
“后面的风景不错,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但是风很大,要小心一点。”由于缆车站里头实在太无聊,导游干脆建议他们到外面的空地玩,大家也都兴致勃勃的去了。
如果嫌昨天国家公园山顶的风不够大,今天的风可真的会吓死人。白晓舟才跨出第一步,就被强烈的风给吹回缆车站里,站都站不稳。
“哈哈哈……”她站不稳,可团员大多出去,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打起雪仗来。
输人不输阵,跟他们拚了。
白晓舟不想老是落于人后,也不管自己穿得有多单薄,硬是跟人逞强,和人争看缆车站后面的风景,差点又被风吹倒。
风咻咻地吹,风势一阵比一阵强,她的耳朵都冻僵了。
好冷!
她缩得像团棉球,并用手摸自己的耳朵。两只耳朵不知道是丢了还是怎么样,总之失去了知觉,可见这里的风有多冻。
接着她又摸摸脖子,那里的情况也一样。虽然穿着雪衣,但没有额外的防护,风依然有办法找到空隙窜进去,把她的脖子结成冰柱……
白晓舟才在怀疑她会不会当场冻成冰雕,突然间一条白色围巾就挂在她脖子上,挂得她莫名其妙。
这是……?
她疑惑的看向围巾的来源,很惊讶竟是宗人府站在她身边。而且她脖子上的围巾,正是前天晚上他在东大门买的那一条。
“你干嘛不带围巾上来?”宗人府先生的口气很不好。
她困惑地注视颈间那条掇满白色毛球的可爱围巾,满脸都是疑问。
“因为我没带。”这不是他为他女朋友买的围巾吗?怎么拿来借她……
“没带?”这算是什么回答。“我明明看见你买了两组围巾和帽子。”
“嗯。”是这样没错。“可是那是给朋友的。”不能拿来用。
“你自己的围巾呢?”他问她。
“没带。”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