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别气,我只是无聊问问而已。”
“这种事情连问都不能问。”
“喔,是这样喔。”她哪知道啊!很多男人追过她,可是最后都会对她说,她谈恋爱很不认真,老是不清楚对方喜欢或者需要些什么。
不过,依她的姊妹淘分析,那些男人最需要的是上床做爱,而她却最怕和男人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你说看看好不好?”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桑雨柔听了突地朗声大笑。
“喂!桑雨柔,你很失礼耶,我是在向你做真情的告白,你可不可以专心点。”
连他都这样说了,可见她真的很不会谈恋爱,“好嘛!那你告诉我,一见钟情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好不好?”
“好啊!”巩浚哲的眼神直视前方,透过小小的耳机麦克风,却感觉两人的距离很近,“第一次在机场看见你的时候,你紧张害怕的表情让人印象深刻,也让我心生怜惜之情。”
“那应该叫同情才对吧!”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如果只是同情,我不会心跳加速。你可能不知道,每次看见你,我的心情总是特别的兴奋。”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心跳加速?那到底加速到什么程度才叫做爱上一个人呢?”好蠢的问题,可是不问清楚她真的会一直胡思乱想,因为看见他时,她也常常心跳加速,甚至还觉得呼吸困难。
她知道自己第一次在机场遇见他便对他有好感,甚至是喜欢他的,所以和好友打赌输了之后,戏谑性的向圣诞老人许了荒唐的愿望,可是她的心情一直很矛盾,一方面喜欢他的接近,一方面却又害怕他太靠近自己。
崔佩雯只是个利用的对象,让她有借口把他推开的一面小小的墙,事实上,是她自己在害怕。
“其实看见你时,我还有股冲动。”
“冲动?”
“嗯,你是不是想歪了?”他隔着电话戏谑的笑她思想色色的。
她确实想歪了,脸倏地红了起来。
“又不能怪我,每个人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嘛!”她娇嗔着。
“好吧!你是对的,在法国那晚,我确实很想抱你,可是我爸妈把我教育得太好了,让我不能趁人之危。”那晚他还冲了好几回冷水澡。
“好吧!我接受你的告解,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看见我时有什么冲动?”
“把你抱在怀里,叫你不要哭泣。”
他的话让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仿佛内心都被他看透,她的心没来由慌乱了起来。
“我总会在你眼中发现一闪而过的寂寞,我很希望可以帮你分担藏在你心底的悲伤,你愿意让我分担吗?”
桑雨柔不想哭的,但泪水却不自主的滑落脸颊,她一个人太久了,扛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太久了,久到她快要支撑不了。
“巩浚哲,你好诈,你把我弄哭了,现在要我去哪里找个肩膀来靠?”她握着手机边哭边骂。
“转头看窗外。”
她坐在朋友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缓缓转头一看,只见巩浚哲的车子就停在咖啡馆外的路边。
他下了车,靠在车门边,凝视着窗里的她,对着手机深情的说:“来吧!我让你依靠。”
越过一脸错愕的朋友,桑雨柔倏地起身推门狂奔到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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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吻对一般恋人来说,可能就像吃饭那么稀松平常,可是对桑雨柔来说,却犹如要她跳跃过一条洪河那么困难。
记忆中那些趴在她母亲身上的男人猥亵的脸不断扩大,他们贪婪的笑着,而母亲却痛苦的呻吟不断。
随着巩浚哲的靠近,她全身迅速变得僵硬,就在他把唇印在她唇上的那一刹那,她失控的推开了他。
“小柔?!”她的反应让他错愕。
“对不起!我没办法。”她双手紧抱着自己,恍若一只惊弓之鸟。
“没关系,别怕。”把她搂进怀里,他极尽温柔的安抚着情绪失控的她。
可是他却越来越怀疑,为何每次他想碰触她,她的反应都激烈到令他感到不解,“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安抚让她情绪平复了不少,他的体贴也让她好生感激,他不像其它和她交往过的男人,每次被她推开就会骂她有病。
她确实是有病吧!
可是她能够告诉巩浚哲吗?他若是知道她的过去,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唉!真是矛盾呢,前不久,她还觉得感情是麻烦,现在却又害怕会因为过去那些不堪吓跑了他。
“如果你还不想说也没关系,别勉强。”拍拍她的肩膀,巩浚哲没有继续勉强她。
扭开了音乐,一曲凯文.柯恩Through the Arbor温柔的钢琴声缓缓流泻着,让人的心灵也不断的升华,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严重了。
桑雨柔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是一个真实发生在法国的故事。”
剖白自己的内心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她几度话到嘴边却又停顿了下来,巩浚哲见她挣扎很舍不得,也几度要她放弃继续说。
“请让我说吧,我不知道过了今天我还有没有勇气说出来,那些事情连我舅和舅妈都不知道,我放在心底十七年了,这十七年来,我总是在深夜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嗯,你想说就说吧,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我一直都在,也会永远都在。”
“嗯。”桑雨柔点点头,深受感动。
再度做了个深呼吸,她鼓足了勇气开始诉说关于她年幼时的故事,那个尘封在她心底最深处,最痛的记忆……
揭露真实,换来热泪在所难免,她的泪触动了他心底最温柔的疼惜,她说故事,他用唇拭去她的泪水,这是第一回她没有拒绝他的靠近,虽然吻只落在她的眼和脸颊上,却犹如刻印下最深的爱恋。
从法国相逢到现在,她第一回觉得,向圣诞老人许愿是对的,她许的愿望也是对的,他或许可以破除迷咒,拯救她受禁锢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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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佩雯在巩家等了巩浚哲两天,可是等到的却是他和桑雨柔两人手牵手踏进巩家大门。
忍无可忍的,她冲上前,狠狠在桑雨柔脸上甩了两巴掌。
“佩雯,你疯了啊!为什么打人?”
“你问她啊!大骗子。”
“我没骗你。”桑雨柔冷冷的开口。
“你明明就骗了我,还敢说没有。”
桑雨柔从不怕人家凶她,她怕的只有自己内心的心魔,所以崔佩雯的歇斯底里吓不倒她的。
“你要我离开台北,但没有说要我离开多久,而我,确实离开了台北两天,所以你的指控我不能接受。”
打人的手先搁一旁,巩浚哲抓住重点,气愤的问崔佩雯,“你凭什么要小柔离开台北?”
“凭我是你的女朋友,凭她是第三者,我就有权要求她离开。”
“你好像忘记我已经公开表示过,我和你已经成为过去式。”
崔佩雯气得形象都不顾了,“我没有同意。”
桑雨柔见状,找个空档插话道:“你们慢慢吵,我要先回去了。”
“等一下,说好要来见我爸妈,别走。”
巩浚哲一把拉住她,崔佩雯却上来穷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