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闭上眼睛,认命的等待被推倒。
“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顶着会被屈辱的觉悟,她缓缓的向后倒在床上,眼睛紧闭着:以为他会好色到立刻摸上来,没想到他却是冷冷哼了一声。
“我对死鱼没兴趣。”
死鱼?他竟敢这么冷淡的嘲讽她?
连静卿倏地睁开双眼,看见严焱天赤裸着上身背对她,坐在床的另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半湿的头发。
她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老实说,男人赤裸着上身这等画面,她看过几回,但没看过像他这般好看的,他的身体宛如艺术品,不但毫无赘肉,还有优美有力的线条……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他突然回头好笑地问着。
她羞得马上转头,恨不得直接在床上钻一个洞躲下去。
讨厌,她怎么会“色迷迷”的盯着他的身体瞧?
该色的时候不色,不该色的时候却又对最不应该意淫的对象起色心。
天啊!她好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你在想什么?”严焱天抬起她的下巴。
她慌张的别开眼,不敢看向他的脸,更因为他的接触而心慌意乱。
“脸好红啊!你该不会在害羞吧?”他嘲弄的说。
“有一些。”她老实的承认,脸羞红得更加厉害。
严焱天嘴角上扬,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别紧张,在你还没习惯之前,我是不会开动的。”
连静卿不明白,如果什么都不做,她又要如何开始习惯?
她还在想着,就听到他说--
“好了,睡觉吧!”
他突然把她推倒,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结结实实地抱她入怀,那模样就像在抱一个枕头。
还说不会开动,才一眨眼的时间就动手了。
歹徒、骗子……连静卿在心里护骂所有罪恶的名词。
“放松,你这么僵硬,教人怎么睡?”他在她耳边威胁的说。
连静卿的身子更是一僵,在他怀中动都不敢动,屏息以待他下一个步骤。
“真是的,这么僵硬,抱起来怎么会舒服?”他在她脖子后头吐气。“快点习惯我的存在吧!晚安。”
晚安?
连静卿睁大眼睛瞪着墙壁,不大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直觉他说的“晚安”是要她松懈防备,好乘隙突袭她的借口,她认为他在等她睡着,然后才有机可乘地对她“开动”,好欣赏到她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
但,他到底要等多久?
身后传来他规律的呼吸,他灼热的体温藉由他霸道的拥抱,让她觉得好热。
怪了,他的体温为何这么高?
她大胆的把他的手臂挪开一些,企图争取一点点空问散热,但是没想到他的手又拢过来,比之前更紧的搂着她,几乎把她压在身下,害她快要不能呼吸;好不容易能呼吸,却也发觉自己热得大汗淋漓,她只好伸手解开睡衣上的一个扣子小喘一下。
呼!
她这会儿确定他是真的睡觉了,因为他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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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亮,金黄的光线洒进窗里,悄悄的爬上床。
连静卿的眼仍睁着,眼皮微微浮肿,那是一夜无眠的证据,而害她失眠的人还紧紧抱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却还是睡得极好。
呜,她好可怜,真的当了抱枕被抱得动弹不得,还热得满身大汗,搞得一夜睡不着觉。
这样的牺牲却没为她多偿还一毛钱,一夜的胡思乱想,终于让她想到,只要他不“做”,她的债务就没有减少。那这样任他又搂又抱的,身为女人的她不是亏大了?
这位歹徒先生,生意人的算盘还真是算得好狠!
她视线茫然的四处游移,思忖着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无意问瞧见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正指着八点三十分。
糟糕!
她不顾一切的想起身,认真的拉开他两只胳臂,从他身下溜下床来,当然也因此弄醒了他。
“你要去哪里?”严焱天两眼惺忪的看着她从衣柜拿出她乏善可陈的衣服,然后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啊!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我……我要去上班,九点就算迟到。”她停下逃往浴室的动作,紧张的看着他。“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希望他体谅一下她的立场,她必须要工作。
“没关系,睡这样已经很够了。”严焱天好整以暇的靠在枕头上,慵懒得像只满足的猫,“昨天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替你辞职了,所以你不用急着去上班。”他一点也不意外会看到衣服从她手上掉到地面。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我替你把工作给辞了。”严焱天很爽快的再说一次,然后还体贴的拿起床头的话筒递向她,“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确认。”
不用确认,她相信他真的干了这事。
霸道的浑球!她真想这样向他吼。
但连静卿只是摇摇头,“我等一下打,他们现在还在路上。”哦,她真恨自己个性这么怯懦。
“也是。”他挂上电话,拍拍旁边的枕头,“既然不急着上班,回到这里来吧!你看起来似乎没睡饱。”
他……他该不会大白天的就要她“做”吧?她不要啊!
“别紧张,我不会突然动手的。”严焱天似乎看出她的心思。
连静卿拾起地上的衣服,“不了,我想先洗个澡,你慢慢休息。”像逃命般的逃进浴室,她迅速的关上门、落了锁,以免他冲进来一逞兽欲。
看来似乎是她想太多了,不过多一层防备总是好的。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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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静卿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浴室,已经不见严焱天的踪影,只有凌乱的床褥证实他曾经存在过。她下意识地整理床被,等到她走出房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她走过去,讶异的看着他大口吃着碗里的白饭配着她昨晚煮的菜,那菜冷了一晚,想必不如热腾腾时的美味。
“我帮你热一下。”她伸手。
他阻止,“不用了,这样吃就好,早餐这样子已经很丰富,以前……”
她等他继续说下去。
严焱天并没有,只是埋头又吃了起来。
她不知该做什么好,只好坐上沙发,离他远远的。
电视上的女播报员在说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心思都在他身上,她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看起来危险又残暴,让她以为他会色急攻心的扑倒她,努力让她“卖身”,甚至粗鲁的对她,整得她哭爹喊娘的。
但是他并没有,只是抱着她睡而已。
或许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糟糕,孟子不是说了人性本善吗?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个坏人,多半是环境的不得已使然,如果能尽力开导坏人去行善事,相信就算是再坏的人也会变好。
“你在想什么?”
连静卿骇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吃完了饭坐到她身边来的?
“我发现你很会发呆。”他沉思的看着她。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以后我会注意的。”一定不能在他的视力范围内发呆。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发呆是你的事,只要你不要在我们做爱时发呆就行了。”
尴尬和羞怯立即烧红了她的两颊。
这男人怎么把这事讲得这么理所当然?讨厌,一点都没有顾虑到她身为女性的矜持。
“平常,你话就这么少吗?”他皱起眉头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