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咖啡不算什么。”他陡地喉咙一紧,连话都说不平顺。
寻常男女一起喝咖啡是不算什么,但如果是性子冷淡的伍少怀跟女人一起喝咖啡,而且还手牵手……那蓝兰香怎么办?那蠢女人还傻傻地等着他呢!
“最好啦!反正跟你赌一千,不得反悔。”洪璋瑜才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她只想拗到那一千元。
未几,宁祖儿由剪接室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刚烧好的片子,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摄影师,那脸色像不小心踩到狗屎般难看。
“黄大哥,你来接我们回公司的吗?”一见到黄士豪,祖儿便热络地同他打招呼。
“我来看你有没有遇上什么困难。”心情复杂地看着摄影师,黄士豪记得他经常笑口常开,现在则像便秘多日,心中不由得感到些许忐忑,决定探他一探。“小马,女朋友有着落了吗?”
凝了宁祖儿一眼,小马苦笑地摇了摇头。“没,刚刚才惨遭滑铁卢。”
洪璋瑜得意地用手肘顶了顶黄士豪,但他毫无所觉,感到心情一落千丈。
毁了!看来小马才被祖儿拒绝,他偏偏又清楚少怀对祖儿有兴趣,然后小瑜又见过少怀和祖儿手牵手喝咖啡,那……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黄大哥,我们可以走了吗?”尴尬一笑,宁祖儿想赶快回公司交件。
“嗯,走吧!”改明儿遇到兰香,再劝她想开点吧。“走了,小马。”
“慢走。”小马讪讪地挥挥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摄影棚,但黄士豪镇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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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翊捷八楼的伍少怀住处,此际反常地以烛光取代灯光,柔美的晕黄在偌大的室内散开,他衣着轻便地开了一瓶八五年的红酒,轻缓地注入高脚杯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干么这么隆重?”宁祖儿陶醉地望着跃动的烛光,搞不懂他何以要大费周章,把这里弄得这么浪漫。
“庆祝你成功完成第一件案子,看你这么辛苦的分上,我当然得好好地奖励你。”举起她的手,在她手心放入斟满的酒杯,并举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的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干杯。”
甘醇的红酒才入喉,宁祖儿便开始感到茫茫然,直到此时她才真的体会什么叫做“酒不迷人人自醉”;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而是因为聚在一起的对象,是她心里喜欢的男人,双颊便自然地泛起酡红。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透过摇晃的红色酒液凝着她,在蒙胧的烛光下,她更显清丽可人,教他心荡神驰,一向冷静的心跟着浮动起来。
“我只是觉得……好浪漫喔!”她一直以为伍少怀那木讷的性子,不太可能搞浪漫,没想到手法一流,害她小小的迷眩了下。
“喜欢就好。”他扬扬唇,轻啜一口红酒。“你爸妈回来看你,吃住还习惯吧?”
“他们经常到处旅游是假的喔?他们不论走到哪,都能像蟑螂一样适应得很好,根本不用担心那个。”她挥挥手,仿佛他问了个很无聊的问题。
他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会把父母形容成蟑螂,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你了。”
挖了口桌上的起士蛋糕。“哈!相信我,他们一点都不介意。”这家伙讨厌死了,知道她最爱吃的就是蛋糕,每回总用蛋糕收买她的心。
哎,真好吃啊~~
“祖儿。”陡地握住她的手,让她的心跳乱了一拍。
“干、干么?”她瞠大眼,嘴里塞满起士蛋糕,说话漏风漏风。
“你先吞下蛋糕听我说。”瞧她一副差点被噎着的模样,他忍不住发笑。“明天放假,陪我回家一趟。”
“你是说……你爸妈家喔?”由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如入无人之境”,八楼对她而言不再是禁区,而是他的住所,两人甜蜜的小天地,她可没笨到以为他指的会是这里。
那紧张的时刻终于到了吗?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心头突生的念头让她臊红了脸。
“嗯。”他的眉微微蹙起,思索着该怎么跟她说明母亲难以预料的刁难。
可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的宁祖儿可没注意那么多,她被心里的雀跃冲昏了头,忍不住由位子上跳起来,大剌剌地坐到他大腿上,两只藕臂亲热地攀住他的颈项。
“欸,你认为我有资格去见你爸妈喔?”拔掉他那碍眼的黑框眼镜,她显得又期待又怕受伤害。
对交往中的男女而言,会见双方父母可是件大事,虽然见了未必将来就一定会有结果,但至少会想让彼此的家人见见交往的对象,就表示对方可能成为未来另一半的“分量”。
“三八!什么有没有资格?”好气又好笑地捏捏她的脸,他爱极了手中的触感。“你难道不想让你爸妈见见我?”
她认真地思索了下。“呣,基本上,我妈可能比较有兴趣。”
翻翻白眼,他有丝自我唾弃。“说得好像我见不得人似的。”
“哪有!我可没这么说!”她将额抵住他的,撒娇地偎近他。“你是我喜欢的人欸,我爸妈虽称不上十分开明,但至少他们还能尊重我的选择。”不然早早不顾她的意愿,将她随便塞给其中一个二世子不就得了?但毕竟他们没这么做。
“就只有喜欢而已喔?”委屈地撇撤嘴,他看起来像个怨夫。
“哈哈!别太贪心了喔!”捧起他的脸送上香吻,心里像加了蜜般甜蜜。
她的主动不啻引爆了伍少怀紧绷的欲望,他猛烈地加深这个吻的热度,火热地探索她唇内的芳香,带着点红酒的醇郁,夹杂着起士的甜腻,两人的呼吸在唇舌交缠间变得紊乱,室内的温度明显上扬。
“我们……到房间去。”
扶着她的腰肢,伍少怀边亲吻着她边往房间方向移动,行动间四片唇瓣离不开彼此,双手也没能闲着地拉扯着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布料像被遗弃般散落一地,直到两人光裸地仆倒在床。
激情一发不可收拾,他发烫的身子压上她,直让她闷声喘息。“老天,你看起来瘦瘦的,怎会这么重?”
“男人重在骨架。”解开她的发束,让波浪般的长发披泻在淡蓝色的床上。
“少来!女人的骨头就不是骨头喔?”她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不是,是女人骨架纤细,男人力气又够大,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女人重。”
“是吗?”迷蒙的眼掠过一丝调皮的精光,她毫无预警地推开他的脸,令他惊讶地发出低吼。
“嘿!耐心点!”她像个女王般发号施令,拍了拍枕头命令道:“趴着!”
“趴、趴着?”他愕然地瞪大双眼。
趴着怎么做?
“趴不趴?”她眯起眼,即使因身无寸缕而气势稍弱,却仍美得不可方物。
“……趴。”英雄气短啊~~
“趴好点!”拍了下他挺翘的屁股,她有种身为驯兽师的错觉。
憋住笑,待他别扭地将姿势“调整”好,她残忍地抬起素足踩上他的背──
“唔……”他轻叹出声。
“怎么样?重吗?”嘿嘿,她有五十公斤捏,这下看他再嘴硬啊!
“不会,踩高一点……嗯,肩膀的部分……”最近筋骨疲累,她正好来帮他按摩按摩,舒服啊~~
“哇咧……你以为我是按摩女郎喔?”拧起眉,小女人心里不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