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做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凶我?”噙着晶莹的泪水,她柔弱地哽咽着。
那一再滑落她脸颊的清清泪水,似落进了他的心海,教他心口不适,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不要哭……”一时之间,他气势全消。
“可是你莫名其妙的凶我!”她眼一眨,泪水再落。
“不要哭。”他想平抚下心中怒火,想拭去她的泪。
“你在凶我,还叫我不准哭?”她一说话,泪又流了。
“就叫你不要哭,你听不懂是不是!?”心—急,他又对她吼了,
看着她一再淌下的晶亮泪滴,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般的痛了起来。
“不准哭!”他讨厌她哭泣!
“你……”她睁大泪眼,红唇轻颤,泪水再度凝成珠,扑簌簌地落下来。
眼看止不住她的泪水,关竞心烦气怒地一把拥住她,疾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止住了她的抽噎,也满足了他许久的想念。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比她更能取悦他的女人,但是……才触上她温柔的唇,他才知道她的甜美不是其他女人所能取代。
紧搂着怀里的她,他探舌侵入她的口中,搅动她口中蜜液,强势而霸意地吸吮她的舌,啃舐她的唇。
无视她的惊愕,沉浸于她所带给他的亲密感受的关竞,低头埋首在她发问。他深深吸闻着这几个月来一直残留于他感官里的体香。
只是……一抹笑突然扬上他的眼。
“你丰润了许多。”虽然已三个月没见到她,但他确定她变丰满了。
隔着她身上粉黄洋装,关竞双手上下轻顺着她腰身曲线,唇角笑扬。
丰润更好,这样他触摸起来也更顺手些。
只是她不只变得丰润,也变得远比他记忆里的来得清新美丽。
望着已然止住哭泣而愣仰脸孔的美丽红颜,关竞拿出身上白帕,为她拭去颊上泪水。
他抬手抚上她白净肌肤,转而撩起她丝丝黑柔,轻轻旋绕于指问。
她的发更长了,噙泪的瞳眸也似潭水般的清亮动人,而且以往惯穿衬衫、牛仔裤的她,今天居然穿了一件宽松洋装,就好像是孕妇一样……
孕妇!?
关竞眼神一变。如果他记得没错,刚才冲进门前,他看见四周有近十位大着肚子的孕妇都直盯着他瞧,而她不只变丰润,还穿上宽松的洋装?
一个想法冲进他的脑子,关竞猛出手罩上她的腹部。
“你!?”他惊得抬眼望她,
他的举动惹得杜昕羽黑瞳惊瞠,急步后退,连声否认——
“不!没有、我没有怀孕!我只是胖了而已,真的,我没有怀孕!”
“没有!?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急着否认了,还敢说没有!?”他尾音高扬,教怒焰染红的蓝眸目光熠熠。
“我……”不敢正视他的眼,杜昕羽又惊又惧地急低下头。
“是我的孩子?”
她紧绞身前十指,骇怕着他的怒火。
“我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不会答话吗!?”
“我、我……我……”想着意外的受孕,她觉得心情奸烦,也好乱。
她不是故意想瞒他,只是她无法想像他这种有身分地位、既强势又专制的男人,会心甘情愿接受她意外所孕有的孩子。
只怕他一知道了,就会马上强拖着她去堕胎。杜昕羽苦笑摇头。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狠一点,直接堕掉这个孩子。
但是,她做不到,她无法伤害自己的骨肉,她只能选择隐瞒。
“没有否认,那就是我的了,是不是!?”
他的一再逼问,逼急了杜昕羽——
“你到底想怎样!?我又没去找你,也没有要你负责,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还要凶我?”
“我到底想怎样!?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的话教他更气,“你怀了我孩子,却连通知我一声也没有,我不该生气!?”
“这样对你不是很好吗?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噙泪瞪他。
“对我很好?哪里好了!?你回到台湾没来找我,这就算了,但是你不该怀了我的孩子,却不告诉我!”他怒火再起,紧握双拳。
“我……”
“你告诉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关竞气得紧抓她肩膀猛摇着,“为什么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你却不来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你说,你带着我的孩子躲起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孩子的事?”他气红了眼。
“因为我怕你会要我堕掉!”再也受不了他的质问,昕羽愤声回道。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就从来没怪过他,也没想过找他麻烦,她只是想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好好抚养长大成人。
她的想法就这样,那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怎还能这样凶她?
想到心里的委屈,她悬眶的泪水再一次溃堤……
“你、你出身豪门,你是社会名人,你怎可能会让我生下孩子?既然这样,我还告诉你做什么?”紧握十指,她哭泣叫道,“你不要这个孩子没关系,但是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孩子,这孩子是我的!”
“哭什么?我有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吗?”见她哭泣落泪,他怒火瞬间止息,但俊颜仍紧绷。
“可是——”抹去泪水,她抽泣着。
“可是什么?我说不准哭就不准哭,你还哭什么!?”忍住气,他硬声道。“你怎不想想,没有我,你会有这个孩子吗?”
“你……那你到底想怎样?”她哽咽着。
“想怎样?我想杀人!”她一再落下的泪,教他心情烦乱而愤眼瞪她。
他的孩子差点就要在外面流浪了,而他现在竟因为她的落泪哭泣,而不得不忍下心底对她的愤怒怨火!?
该死的!他吃错药了吗?竟然这么在乎她的哭泣!
杜昕羽闻声,脸色苍白,再退数步。
“你、你真想杀了这孩子!?不、不可以这样!”她惊恐地猛摇头。
“谁说我想杀了这孩子的!”她的惊骇猜测,简直就要逼疯他。
近来他那对刚从瑞士回来的父母,为了抱孙子、孙女,已经用尽心机烦他、吵他,就连以往的逼婚他们也省了,直接要他生个孩子给他们抱就行。
而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可以堵他父母的嘴,他高兴都来不及了,怎有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骨肉的蠢事?
“那你是想杀了我!?”她瞳眸惊瞠。
入耳的惊骇问语,教关竞更是怒不可言,恶瞪杜昕羽数眼,他真忍不住想掐死她,省得她一再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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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黑色宾士里,望一眼身旁俊颜无笑的关竞,杜昕羽有如惊弓之鸟般地直靠向右边车门。她想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的反应太不寻常,他的表现也太过怪异。因为关竞不仅没要她堕掉孩子,甚至还在她产检时全程陪同。
而听着医师的说明与交代,他还会主动问起关于孩子的事,问一些连她都不知道该问的事。
他看起来似乎远比她还期待着这孩子的出生。只是,他真的不介意留下这个孩子吗?真的不介意她怀有他的孩子?
他不生气?突然间,昕羽感觉他城府极深,让她无法猜出他心里想法。
“你……”才张口说出一个字,他就发现她似受到惊吓般,蜷缩起身子。
关竞拧眉看她一眼。
已平抚下方才百般交杂且激动失控的情绪,关竞对杜昕羽眼底的怯意十分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