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羽不发一语,低下头。
“好!你行,算你厉害!”
她的无言回应教关竞怒极反笑,也教他更想逼她认输低头。
“既然你这么厉害这么想运动,那从明天起,你就去把车库里的车子全部洗一洗。”
“你——”昕羽怔眼看他。
“我想这份洗车工作,一定比厨房工作还能满足你的运动需求。”
“关竞!”关家父母闻言,愤声怒道。
“谁要再想帮她求情,还是想帮她做事,就先考虑一下后果。”
狠看她一眼,关竞冷扬唇角。他就不相信逼不了她低头认输。
深知关竞个性的关家父母,见他铁了心执意恶整昕羽,一怒之下即整理行李,想带昕羽一块离家出走,但却被关竞拦阻。
眼见管不了儿子,也帮不了昕羽,又见不得昕羽被关竞这样刁难的关家父母,在对昕羽说了声抱歉后,便难过的离开台湾。
他们想,少了他们两人在家,昕羽准备晚餐的工作,至少可以减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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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将近,挺着大肚子做事的听羽,感觉好疲累。
但,她说不出口,只能咬着牙硬撑着。
失去关家父母的关心与照顾,她颜容憔悴,身子也一天不比一天。
好几次她头晕目眩,差点昏倒在厨房或车库里,但最后她总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而撑下来。
她想,再累也就是这样了,她一定可以撑到最后。只是这一天……
看他没再带一群公司主管回来,昕羽松了好大口气。今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
突然,一声娇嗲传进大厅——
“关少,你家里里外外真是漂亮!”
容光焕发、娇艳欲滴的女业务经理,一脸新奇地东张西望,踏进关家大厅。
杜昕羽一脸愣然。
看着眼前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艳丽女人,再看看自己的憔悴与笨重,昕羽眸光一黯,自惭形秽的转身走向厨房。
而见听羽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关竞恨得紧握双拳。
“关少?”女经理妖娇地以丰满胸部紧蹭着他。
她相信关竞对她是有好感的,不然的话,他怎可能在拒绝她公司的签约要求后,还带她回家吃饭呢?
合约没签成没关系,只要她有幸成为他关少的女人,那她一定可以从他身上捞到更多。
甚至,如果她鸿运当头、福星高照、红鸾星动,就此嫁进关家,那……
“喔呵呵呵……”女经理因心中算盘打得太响,而高笑出声。
听见突兀的笑声,关竞骤拧眉,瞪向浓妆艳抹的女经理。
“呃,不、不好意思。”止住笑声,女经理一脸尴尬。
“坐。”关竞指向沙发,并要跟在一旁的管家通知昕羽端茶出来。
“少爷,这样不行。”管家不认同的猛摇头。以前他还只是让她在厨房里忙,现在居然要她像下人一样端茶给客人?
虽然昕羽尚未嫁进关家,但于情于理都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怎可以一再这样糟蹋人呢?
“昕羽再怎么说也是……”管家想代昕羽抱不平,但却让关竞一记冷瞪吓住,而吞下末出口的话,急急转身走向厨房。
知道关竞是故意的,昕羽不说一句话,即倒了两杯水送进大厅。
只是,才踏进大厅一步,昕羽就因为眼前上演的亲密戏码而僵住。
坐在大厅沙发上,他双手随意搭放在椅背上。他领带已松,衣衫凌乱,任由女经理在他身上大胆摩蹭。
微微地,昕羽感受到一股力量正自她体内缓缓流逝。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她看见他眼底的恶意,她也知道自己不该介意这样的事,但是……
她的心因被狠狠伤害而痛着。颤着双手,她脸色苍白地紧抓住手中端盘,一步步来到两人面前。
放下水杯,她强忍眼中的不适,快步奔回厨房。只是,关竞总是不顾她的感受,一再让管家一次又一次的进厨房叫她出来。
这一刻他说茶水太热,下一刻他嫌茶水太冷,换成果汁他不满意,说要改暍咖啡,
才端来刚泡好的咖啡他又嫌太热,强忍住盈于眶的泪水,昕羽拿起整壶咖啡重回厨房,为两人努力弄凉了再送出来。
喝一口泛着香醇的咖啡,关竞满意的轻呼出一口气,但——
“这咖啡怎么泡得这么涩?”他故意嫌弃着。
“就是说嘛。”女经理偎近他,顺口接道。
发现身怀六甲的杜昕羽,仍齿白唇红、五官清丽,远比自己还要美丽,女经理心里呕得要死。
所以当她察觉出关竞是有意刁难她之后,女经理就很不客气的在旁帮忙捣风点火——
“而且还好苦喔,这种咖啡怎么能喝嘛。”
女经理的嫌恶教关竞脸色微变,转头看她。
“对不起,我这就去重泡。”昕羽瞬间红了眼。
“谁要你多事?滚开,不要在这儿碍眼。”女经理端起架子挥赶她。
再看女经理一眼,关竞脸颊紧绷而微微抽动。
一直到用餐时刻,关竞不再有任何机会刁难昕羽,因为女经理对昕羽的刁难从未间断过。
女经理越嫌越得意,也越嫌越有心得。一下嫌冷盘五味章鱼没嚼劲,一下说主菜太淡,一下说汤太咸,最后她干脆指着满桌的美味料理,口是心非的说难吃。
“喂,大肚子的!”见杜昕羽端出最后一道水果就要离开饭厅,女经理反客为主地叫住她,故意想再整她来讨好关竞。
“你菜做的这么难吃,怎么也敢帮关少掌厨?”女经理鄙夷地看着她。
“我……”
“你是不想做了,是不是?不想做就说一声嘛,关家又不缺你。”
看不过去的管家,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小姐,昕羽跟我们不一样,你不可以这样……”
“谁让你开口说话的?”默不吭声的关竞,转头斥喝管家,“下去!”
面对主子的怒颜,管家就算再不满,也只能转身离开。
“关少,她不是你们家的下人?”女经理气焰稍稍收敛。绽着艳笑,她小心问着关竞,“如果她不是你们家下人,那她是……”
“她……”看着一再任人呼来唤去,也未曾出声抗议的昕羽,关竞恶笑高扬,“她是钟点女佣,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还廉价得很呢!”
杜昕羽愕然抬眼,脸色骤然惨白。
以前他对公司主管的询问,会说她是远房亲戚主动帮忙,但现在……她竟成了……
“你……”望着他恶笑蓝眸,昕羽只觉心口一寒。
原来这阵子以来,他一直拿她当钟点女佣看待。
从事女佣这行业并不可耻,而且能拥有一份正当工作,自食其力更没有什么不对。
可耻的是她的廉价,不对的是她什么事都做,只要他随时开口说一声想要,她就得丢弃自己的尊严,任他摆布、陪他上床。
而她不只廉价,还作践自己,甚至比出卖身子的妓女还不如!
“如何?我说得不对吗?”关竞等着她为自己抗议。
“你……你怎能……”紧握着十指,杜昕羽狠咬唇,凝泪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是故意想伤她,想教她难堪、想整她。
既然是这样,那她就不应该再理他,也不应该再站在这里,再承受他的侮辱与伤害。
“我……不打扰两位。”
松了紧握的双拳,杜昕羽扬起头,强忍心中痛意,面无表情地一步步定出两人视线。
怒瞪着早已空无人影的长廊,关竞全身紧绷,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