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件事真的是百口莫辩。
“我只不过剃了胡子、剪短头发你就认不出来,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还和卓有希、何心梦在一起?还故意在我面前搂搂抱抱的?”
要“秋后算帐”大家一起来,他欠她的解释何只这一件!她不要有任何一丝怀疑横亘在她的心。
“哼,爱我?鬼才信!”说起这件事她就有气。
“冤枉啊!大人,天地良心,你真的误会我了!”
“说!本官有什么地方诬陷你了,老实给我招来!”双手叉腰作势的她,真有官府问案的专断样。
南巽人看到区雅弁的样子却笑了,他竟觉得她凶巴巴的样子很可人,抱着她坐到他膝上,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的发。
他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倾诉:
“你知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为了我的偏心要找你算帐的事?”
“她们已经找过我了,大惊小怪!”
“那只是口头警告而已,要不是我极力安抚她们的情绪,你早不知被她们整成什么样子了,还怪我!”
“要安抚她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何必一定要挑我看得见的地方?”不说还好,一提这件事她一吐子火又上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找个四下无人、花前月下的地方,和她们卿卿我我的?反正你也看不到,当然不知道我在你背后做的好事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想转身过来打人了。 “我是说这种芝麻小事根本用不着你出面,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哪用得着你牺牲色相的诱敌,你分明是故意的!”
“哦,好酸的味道,是谁打翻了醋坛子?好酸哦!”
的确没有南巽人嘴上说得那般单纯,转移那些女孩子的注意力只有一个小小的原因,他也相信凭区雅弁的古灵精怪,应付那些莫名的挑衅绝对是绰绰有余。
他只不过把握机会,利用别的女孩子引起区雅弁的醋意,让她正视他的存在罢了!
这一招比起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要有效得多了。
区雅弁当然看不到南巽人脸上的贼笑。
“好啦!你想知道的我全一五一十地招了,现在换你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从去年的我开始说起,不可以有任何保留,不然我又要吻你了。”他坏坏地威胁她。
这撒手简一出,鬼灵精如区雅弁也只有乖乖举白旗投降的分。
“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这是她所能想到最不会脸红的表达方式了。
对南巽人而言却还不够。
“哼!有个人还真奸猾,知道我的心意后,还执意不肯面对自己的心、不肯说爱我,这样公平吗?”
“这种事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
南巽人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喜欢我也好。”
“为什么?”区雅弁紧张地半转过身和南巽人面对面,他的脸上是少见的认真表情。
“因为现在的我不仅一无所有,还可能欠下一大笔一辈子都可能还不清的债务,这样的我实在不能保证给你幸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是爱她,却不能和她在一起喽?这是什么逻辑?区雅弁楞楞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南巽人一脸的惊讶和匪夷所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你刚刚是说不愿娶我?”她再确认一次。
南巽人点点头。
看着南巽人的答案,区雅弁的心也变得沉重了,好不容易她想结婚了,还没求婚,就落个被人当面拒绝的悲惨下场。
“你不是说爱我?”事情应该还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吧?
“我是爱你没错,爱也分很多种的,并不是两人永远在一起就叫爱,忍痛让你自由也是我爱你的表现。”
南巽人很小心地掩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他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紧张得很,这招以退为进虽然可以逼出区雅弁真正的感情,但万一她信以为真,跑去嫁给别人,那他就惨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一点也不管我的感受!”
“现在的我不但没钱,搞不好还会欠下庞大的债务,你跟着我只会受苦。”
“我不怕吃苦!”
“你不怕,可是我会心疼!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才会让你自由地走,你知我作这个选择心有多痛吗?没想到你不但不领倩,还好意思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自私!”
“我对你还满有好感的,也不讨厌和你在一起……”
“从‘不错’进步到‘有好感’了,真谢谢你的慷慨!”他叹了口气。“你的问题都问完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你要赶我走?”区雅弁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
她有没有听错?前一刻他还抱着她说他爱她,下一刻,却要赶她走?
“我哪有赶你走,只不过你的行李不是已经打包好了吗?不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留下来照头你啊!你的身体……”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吞回去了。
她总不能告诉他,他可能快死了吧?
“如果你留下来的原因就只是为了我的胃,那你还是请回吧!你对我只有同情的好感而已,那不是两人相扶持、共度一生的原动力。”
他要亲耳听到她说爱他。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她老羞成怒了,口不择言地说:“要我对着全世界大喊,说我喜欢你,爱你爱得要死,一天没有看到你就活不下去?”这些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会恶心得吐死了。
“你已经说了。”南巽人紧抿着唇极力地忍住笑。
他紧张的情绪这时才得以完全放松,区雅弁是他的了。
“你敢骗我!”她站起身来追着南巽人就要打。
南巽人紧抿的笑终于忍不住了,边躲着如雨般的粉拳边大笑,她的拳头与其说是在捶打他,倒下如说是在替他搔痒,让他大笑不止。
南巽人捉住在他身上飞舞的双手,轻轻一拉,区雅弁整个人倒在他的胸膛上。他顺势呵她的痒,两个人像个孩子似的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的。
南巽人看着伏在他身上娇喘不已的区雅弁,柔柔地吻上那等待已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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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南巽人心里虽急,可是却还是耐着性子,躲在别墅里休养生息,和区雅弁谈情说爱。
反正还有个人比他更沉得住气,文风不动的;皇帝都不急了,他这个太监紧张个什么劲儿。
“怎么样,还是联络不上你爸爸?”
南巽人摇摇头,放下电话。
“一直找不到他人。”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煜南企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老爸却老是不见人影?他可是实际的负责人,怎么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全丢给你,自己却像缩头乌龟似的不敢见人。”
区雅弁愈想愈生气,凭什么让一个重病在身的人去烦恼不是他分内的事,让南巽人忙得连好好休养的时间都没有,这是个当爸爸的人做的事吗?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可是也犯不着骂我爸爸是缩头乌龟吧!你这不等于是骂我是龟儿子或是王八蛋吗?”
听了这话的区雅弁急忙捂住口,很惭愧的样子。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我不是绕着弯儿骂你是乌龟王八蛋的。”
“算了,我相信你是无心的,因为你连自己都骂进去了也不知道。”
“啊?什么?我怎么可能骂了自己却不知道!”区雅弁一脸愕然,向来她在口舌之争上是绝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