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脸,还分尊不尊贵喔?”觉得奸笑,苏大大忍不住又往那“尊贵”的面皮多戳了两下。
“你……你……你放肆!”有着恋兄情节的五皇子险些要气炸了,猛虎出柙似的扑了过去,想给她一顿好打。
久居深涧的苏大大闪得飞快,灵活度直比野放的深山野猴,在五皇子追着不放的同时,总是在快被抓到前巧妙的一个闪身躲过,没被碰上半分。
觉得有趣,她大笑,直当成是好玩的游戏,咯咯直笑的边跑边闪,很快乐的跑给那个气到快脑充血的人追。
“站住!”五皇子气得大叫,“本王叫你站住!”
她扮了个鬼脸,没把他的气恼放在心上,欢乐的直嚷着,“抓我啊!你来抓我啊!”
暴吼配着欢笑,这一前一后的追逐战似乎没有止境的持续着,直到程致虚领着送汤药跟伺候的两名侍女而来,一推门而入……
“做什么?”皱眉,大老远就听见他们吵吵闹闹。
被程致虚这么一问,五皇子为时已晚的想起心爱的兄长正卧病在床,正要开口抱怨他寄放在这里的猴女是如何的没教养,却听到……
“没关系,他们玩得很高兴,由他们去。”温雅的嗓音由床榻那边传来,白净文秀的青年倚着床头,俊雅面容上漾着温柔的笑意,不知道醒来多久了。
“大哥哥醒了、大哥哥醒来了。”苏大大欢呼,但笑容在看清太子的长相后转为困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程致虚,再看看据说是太子同胞兄弟的五皇子。
“这位……”俊雅的面容带着亲切的笑意,太子问道:“就是皇兄提到的苏姑娘吧?”
苏大大仍是一脸困惑。
并不是因为苏姑娘的称呼,她现在已经知道,姑娘是对女孩子的一种称呼,叫苏姑娘也是在叫她。
现在,让她如此迷惘的是……
“你们好像喔!”她总算弄懂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却更加的搞不懂,“不是说只是义兄弟吗?可是你们好像,长得好像喔!比亲兄弟还要像呢!”
无心的一席话,引发现场三人不同的心情。
并不需细看,同样文雅斯文的俊颜,神似度近八成,最大的差别仅在于神韵,一个是儒雅中不经意带着些淡淡的疏离之意:一个是文秀更见和善,温和如三月春风,让人不由得想亲近,造成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就像现在,因为心境的不同,一个面无表情,情绪不知抽离到什么地方去;另一个神情复杂,温善的面容微泛着苦涩之意。
至于第三个……
“是巧合!那只是巧合啦!”五皇子恨声嚷嚷,“只是刚好长得像一点,又怎样?又怎样啊?”
“……”苏大大傻眼。
她又没说会怎样,他是想怎样?
啊?
是想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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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因为五皇子的失态而有一度的僵凝。
程致虚并不想跟这些“兄弟”有太多的牵扯,一贯的掩饰真实情绪,态度温良恭谦的上前为太子把脉问诊,想早些带着苏大大离开这些人。
那厢趁着太子清醒,望、闻、问、切;这头的苏大大却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一头的雾水。
“看什么?”如同剌婿,五皇子凶她。
“你真小气,看也不行。”她皱眉,像是吃了酸梅一样的皱皱表情。
“你看就是不行,怎样?”五皇子正在气头上,火大得很。
“你为什么生气啊?”她真的不懂,“你跟你哥长得不像,又不是我的错。”
这话简直是在五皇子的伤口上再补个几针,扎得他直跳脚。
“兄弟就是兄弟,跟长得像不像一点也没关系。”心火太旺,已然口不择言,“就算安南王跟皇兄长得再怎么像,就算皇兄待他再怎么好,他始终是个没血缘的外人,跟我们货真价实的兄弟感情是不一样的!”
“五弟!”太子低斥一声,一向温善带笑的俊颜破天荒的染上愠色。
从没被太子兄长大声过,五皇子心中一跳,但又不愿示弱,“我,我又没说错。”
“是啊!太子殿下,五皇子所言极是。”程致虚不愠不恼的投下他的赞成票,“微臣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名幸运儿,蒙受圣恩,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身分,看起来与诸皇子同起同坐,但本质里,与殿下等流有龙血圣脉的皇太子们是不一样的。”
气氛莫名的紧张,苏大大感觉到了,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只看见床榻上的太子缓下了怒容,却是幽幽一叹。
“皇兄,你说这话,存心是要我内疚是吗?”
“臣不敢,还请殿下先喝下补汤。”颤左右而言他,程致虚让侍女送上温度适中的补汤,盯着太子喝下。
经由再一次的确认,太子确实只是因为太过的劳累而昏厥,程致虚也不想浪费时间跟这两兄弟耗了,例行性的交代几句该注意的事项,接着就要离开。
但太子并没让他如愿!
“慢着!”喊住了程致虚,示意要他跟苏大大留下后,太子刻意的清场,叫房内随侍的侍童与婢女全离开。
看见这阵仗,程致虚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五弟,你向来跟我亲近,我很了解你,虽然让大家宠着、惯着,性子上有些的骄纵任性,但本质上,却还是个很明事理的好孩子。”微笑,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么弟,在这件事上,太子深具信心。
“过去,因为惦着你年幼而绝口不提,但如今,你都十八了,也该是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毫不迟疑,太子宣布,“虽然名为义兄弟,但皇兄他并不是外人,他是我们的亲兄弟,货真价真,有着血缘的亲兄弟。”
程致虚来不及阻止,俊颜铁青;苏大大张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房里的三兄弟,试着要进入状况。
屋子里,没办法进入状况的人,并不只她一个。
“什么?”五皇子的回应硬是慢了好几拍,同时严重的怀疑起自己的听觉。
“你没听错,皇兄他是我们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怎么可能!”太吃惊,五皇于顾不得礼貌,匆匆的打断兄长的话。
兹事体大,即使他才十八,即使他平常让大家宠着、惯着,任性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也知道兄长这时所说的话,所代表的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说的话。
“安南王可是程家唯一的血脉,他的爹亲程大人功在朝廷,于公是我朝的重臣,于私是父皇的结义兄弟,而父皇为人公正明理,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以下可能,安南王他绝下可能是……”口吃,因为事情太严重,说什么也没办法把兄长方才的意思给覆述一遍。
“是!他确实是我们的兄弟。”太子给予极肯定的答案。
“……”哑口无言,五皇子真的是说下出话来。
一些淫人妻女、败坏伦常之类的可怕字正在奋力攻击他任性却也单纯的脑袋,让他吃惊到已然失去了语言跟思考能力。
“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光是用看的,太子知道他在想什么,温言指道:“你我都知道父皇的为人,他行事端正,是难得的明君,绝不是一个败坏伦常的人。”
“但是你说、说……”五皇子说下出来。
“我确实是说了,但那正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那是一个被精心设下的局,父皇跟程大人都是受害者,是当时的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