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一见她失神,古不离立刻从她手上夺回自己心爱的骨董花瓶。
当花瓶落入怀中的瞬间,他终于安心地吐出了一直屏着的气息。“还好,还好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好……”
当笑容从视线内消失了足足五秒后,熊小晚才慢吞吞地回过神,同时也慢吞吞地发现到手中的花瓶已经易主。
“古先生,花瓶……”
宝贝入怀后,古不离自然不必再装温和,立刻恢复真面目,狠狠地瞪着那个笨蛋。“以后再也不准你碰我的宝贝花瓶!”
“耶?”熊小晚被他剧变的态度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这个花瓶是骨董?这是明朝的骨董花瓶耶!你竟然给我拿上拿下,还给我翻东翻西,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他余悸犹存地向她吼道。
才说她好,没想到自己又差点被吓死,原来是他太小看她吓人的本领,看来若他想要平安无事地跟这个惹祸精相处,不每分每秒盯着她是不行的。
“骨董花瓶?”熊小晚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那个花瓶是骨董?我。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所以拜托你以后要拿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前,请先问我一下,它们都很贵重的。”古不离边说边把手中的花瓶轻轻地放回原位。
“好。”她僵硬地点头。
放好花瓶,回头看见她还呆愣地在原地罚站,他以为她是在自责,便于心不忍地开口安慰她。
“你不要在意,我刚刚对你大声只是因为被你吓到,不是在责怪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她低头回应,却还是站在原地。
见状,他又出声,“你可以回你的座位上继续工作了。”
“古先生……我,我可不可请问这里的骨董有几个?”吞了好几口口水。
“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发现……我发现我全身僵硬,不敢动……”熊小晚脸色惨白地看着四周,不敢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竟然一直跟骨董共处一室。
一想到自己将来有可能笨手笨脚地打破任何一个骨董,她就全身僵硬地不敢轻举妄动。
古不离因她夸张的反应而失笑,正要开口,门却突然被打开。
“哥,君大白又来了。”古雀芳出现在门边。
“叫我古先生,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有,下次进来前记得请敲门。”
“好啦!”古雀芳翻了个白眼。
“他今天又为了什么事跑来?”他,就是古雀芳口中的“君大白”,不过这只是一个绰号。
“谁知道。”古雀芳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以君大白白目兼白痴的个性,应该又是来耍白痴和要白目吧!”
“我想也是。”古不离难得会同意自家妹子的说法。
那个君大白……不,他记得他应该叫作君清白,这次是第几次上门来挑衅了?他从来没看过美国时间这么多的人。
但是他以客人的身分找上门,不接待他的话,好像显得很小气。
叹了口气,古不离颇为无奈地走到办公桌后头坐好。但是当他抬头看到某人还僵在原地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然后指着身后的柜子开口。
“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个……”他指着柜子左上两格和中间两格的摆饰一一说明,“这些是骨董,不准碰。”
“当然。”熊小晚颤抖地点头、
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仍然惨白惊惧,莫名地心跳停了一拍,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今天我会把它们全部带回家,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
“对,所以麻烦你动一下你的手脚,去帮我泡两杯咖啡来好吗?”他放轻语气,希望能消除她的紧张。
“好。”一听到骨董即将远离自己的工作范围,熊小晚瞬间放松不少,但还是刻意地远离那个柜子,小心翼翼地走出办公室。
“你对她还真好。”古雀芳倚着门板,突然开口说道。
“你在说什么?还不去把君大白请进来。”古不离睨了自家妹子一眼,然后在心中想着,他待会儿得快点把那个君大白打发掉,免得时间又被耗掉。
古雀芳却径自说着,“要是像以前,你早就把这种人开除了,把主机毁了不说,还让里头的资料全部报销。工作能力不好,又容易紧张,不够机灵、太过迟钝,除了泡得一手好咖啡以外,一无是处,尤其那身装扮,俗气到--”
古雀芳一一挑剔着熊小晚的缺点,不过却被人冷声打断。
“你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学会在人背后道人长短?你再这样打混下去,小心我再扣你薪水。”古不离的语气冰寒如霜,莫名地为妹妹说熊小晚的坏话而感到火大。
“说到薪水,这个月你要给小晚多少薪水啊?”故意忽略耳边的警告,古雀芳不怕死地继续闲聊打屁。“当初你好像没说要给多少,但是扣掉她所造成的损失,应该也没剩多少吧?”
“雀雀!这不关你的事,少多话!”古不离语气严厉地皱起眉头。
“没错。没错,的确不关我的事,只是以我这个被你剥削得很惨的妹妹的角度来看,你真的对小晚太好了。我以为依你的个性,绝对会在半个月内把她炒掉,可是没想到你却还把她留在身边,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很努力。”听不下去自家妹妹的批评,他忍不住帮熊小晚说话。
“这点我承认,只是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构不上水准。”
“那又如何?工作上她比谁都认真,光是这一点,你就输她十万八千里。”
“这点我也承认,只是她太容易紧张,也不够机灵。”古雀芳继续挑剔。
“雀雀,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古不离眯起眼瞪着自家妹妹,对于她一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的态度有所质疑:
古雀芳地展开一抹像是鱼儿终于上钩的开心微笑。“也没什么,就那句话啊!我真的觉得你对小晚很好。”
“你想太多了,我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哦,是吗?”古雀芳才不相信,“可是你却为了让她不要那么紧张,而打算把心爱的骨董搬回家。”
那些骨董可是她老哥的心肝宝贝,特地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工作时看上几眼,如今他却为了减轻小晚的紧张,想也不想地就决定把骨董运回家。
这其中的微妙含义,还真令人兴奋哪!
“你搞错了吧!我是为了不让自己紧张,所以决定把心爱的骨董带回家放好,省得哪一天被熊小晚给打破。”古不离反驳。
“什么理由都好啦!总之我只有那句话,你对小晚好到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从来没看过你对谁这么好过。”
老哥做人正经过了头,一板一眼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并且太过自我中心,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她这个当妹妹的也没被他优待过。
的确就像老哥所说的一样,在工作上,他绝对一视同仁,所以她才老是被扣薪水,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例外。
小晚不但笨手笨脚还老是犯错,连她都看得出来她多么不适合这份工作,可是老哥却把她留在身边,而且也没见他吼着要扣她的薪水,光是这点,就够让她跌破眼镜了。
听了自家妹妹那番暧昧的言论后,古不离突然觉得她的存在实在碍眼极了,于是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弧。
“看来我给你的工作太过轻松了,所以你才有这么多时间想东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