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
其实这也不奇怪,阿拉伯人本来就是以游牧掳掠为生,他们不时侵袭和自己有仇隙的部落,抢其牲驼掳其妻女,无敌可抢时,连自己族人也要掳掠,她只不过是很不幸的碰上其中一桩而已。
乐极生悲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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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脱离哈桑的魔掌,欧阳萱莎又落入贾达族人手中做奴隶,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立刻告诉他们说她是谁,但她忍下来了,她必须先搞清楚这个部落和阿拉威部落有没有仇,如果两个部落是仇敌的话,打死她也不能说,不然会把事情闹得更复杂化。
十天后,在到达贾达部落营地的前一天--
“真糟糕,不但是仇敌,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在劫掠队伍停下来休息进食时,欧阳萱莎终于从其它被捉的奴隶口中探得她所想知道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
“该怎么办呢?”她喃喃自语地扫视其它奴隶。
有男、有女,也有孩童,而女人不管成年与否都没有掩面纱,因为在贾达部落里,女奴隶是不掩面纱也不裹头巾包住头发的,发辫是唯一可以识别成年与否的方法,成年女人绑一支麻花辫,未成年少女绑两支麻花辫。
片刻后,她决定继续扮演未成年少女的角色,以免被“主人”拿去作点心“吃”掉。
然后,她会乖乖等待卡布斯来救她,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
很快!
第九章
他比乌龟还慢!
三个月过去,欧阳萱莎仍然在贾达部落做奴隶,每天拆搭帐篷、织布缝纫,挤羊奶骆驼奶、收集树枝骆驼粪、烙大饼煮羊肉,连斋戒月都度过了,她已经变成一个印有正字标记的正宗阿拉伯人,而她的阿拉伯丈夫竟然还不见人影!
“天杀的他在搞什么鬼?”欧阳萱莎忿忿低咒。
她从没有考虑过他不会来救她,如果他是这种人,当初就不会喂她喝他的血以延续她的生命。可是,三个月实在太久了,她的壮子已经大到快遮掩不住,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
“阿伊莎,你、你的肚子……”
看,就说吧!
欧阳萱莎叹着气转向另一位未成年少女奴隶法蒂玛,她的嘴张得比椰子还大。
“你几岁了,法蒂玛?”欧阳萱莎镇定地问道。
“十、十一岁。”法蒂玛仍呆呆地瞪住她的肚子。
“我的年纪比你大。”
过了好几秒后,法蒂玛才猛然抬眸改瞪住她那张稚嫩的脸。
“耶?可是你看上去、看上去……”
“我只是这张脸看起来幼稚一点而已,其实我已经嫁人了,所以……”欧阳萱莎拍拍肚子以示未尽之言。
法蒂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终于了解了。“你不想让他们碰你?”
欧阳萱莎颔首。“我在等我的丈夫来救我。”
“他会来吗?”法蒂玛怀疑地问:“都三个多月了。”
欧阳萱莎迟疑一下。“也许他不知道我被谁捉走了。”
更糟糕的是,贝都因人随时都在迁徙,如今,贾达部落已经从阿拉伯半岛南部迁徙到中部,而且还在继续往北移动,如此一来,必定更增加寻找她的困难度。
“那怎么办?”法蒂玛关切地问。
法蒂玛是个开朗又善良的好女孩,在贾达部落里,欧阳萱莎最常跟法蒂玛在一起,所以她也不担心法蒂玛会故意泄漏她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总不能自己逃跑吧?”以前她或许会做那种蠢事,但现在她可学乖了,在沙漠地区逃跑,唯一后果就是等死后变成木乃伊,而在非沙漠地区逃跑,她也肯定逃不了多远。
法蒂玛咬住下唇思索片刻。
“其实现在让他们知道也不要紧,这一部落族人不喜欢碰大肚子的女人,他们认为孩子是真主的赐予,如果不小心让女人失去真主的赐予,真主会惩罚他们。除此之外,他们也认为女人生产之后流的血是污秽不洁的,男人不可以碰触,所以女人产后三个月男人都不敢碰。但三个月之后呢?如果到那时候你的丈夫还不来救你的话……”
“我就是在担心这点。”欧阳萱莎叹了口气,再反过来问她。“那你呢?”
法蒂玛耸耸肩,“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部落的人。我母亲大着肚子被捉到卡提里部落,生下我之后就死了,六岁时我又被捉到萨目族,现在再被捉到这里……”她撇撇嘴。“对我来讲,到哪里都一样。”
“如果我丈夫来救我,我会带你一起走,然后放你自由。”欧阳萱莎承诺道。
法蒂玛又耸耸肩,放她自由又如何,她又没有家可回。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欧阳萱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怎么办,到时候再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总之,等事到临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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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又过去了,有趣的是,虽然贾达部落的人都注意到欧阳萱莎的大肚子,但也等于没注意到,因为她只是个做杂事的小奴隶,本来就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她,对她是不是大肚子也没什么印象,还以为她原本就该是那样。
即便是她的“主人”,也因为正在宠爱一位跟她同一梯次被捉来的女奴隶,所以对她的大肚子也显得漠不关心,反正那也是常有的事。
“还要多久啊?主人快回来了!”
欧阳萱莎抬眸看了一下,是那位受宠的女奴甘妮,才十六岁,总爱狐假虎威地恣意指使其它奴隶,自己成天计划着要如何让主人娶她做妻子。
“快了、快了,等主人回来就可以吃了。”
欧阳萱莎对面的老女人没好气地说,她正在煮羊肉、处理椰枣,而欧阳萱莎则忙着在骆驼鞍上用木棍搟大面皮。
“最好快点,不要让主人饿肚子,不然就等着挨鞭子吧!”
发完了猫威,甘妮傲慢地转身离去,欧阳萱莎对她的背影吐吐舌头,然后继续搟面皮。
不多时,法蒂玛提着一大罐骆驼奶回来,一屁股坐在欧阳萱莎身边喘气,看她累虽累,却很开心,因为挤骆驼奶的时候正是她和部落里其它奴隶闲聊八卦的太好时光,这是她唯一的乐趣。
“阿伊莎,你注意到了没?”一喘过气来,法蒂玛便压低了声音问她。“最近部落里的人都有点紧张?”
“有啊!干嘛?”欧阳萱莎应道,一面抓一把骆驼粪添火,再把一块面皮放到铁板上烙,然后挺身捶捶后腰。“他们又准备出去抢劫了吗?”下个月就是预产期,这个月特别容易腰酸背痛。
“才不是!是卡布斯王子……”法蒂玛兴奋得两眼像星星一样闪耀。“就是马斯喀特苏丹国的大王子,听说他的王妃被人害死了,使得他非常愤怒,对阿拉发下血誓非抓到凶手不可,所以王子率领大军……”
欧阳萱莎顿时傻住。
她死了?
什么时候?
“……首先攻向也门的穆尔西迪族,因为他们是杀害王妃的凶手之一,但由于也门的其它部落相继帮助穆尔西迪族作抵抗,王子只好连同其它部落一起征伐,最后弭平了整个也门地区。随后王子又……”
穆尔西迪族?
谁啊?不是他弟弟搞的鬼吗?
“……继续追剿二王子苏尔坦,他是主谋,不问亲疏,无论是谁包庇苏尔坦,大王子便率兵征讨,就这样从阿治曼一路势如破竹地攻向盖利拜,再到哈拉德,不久前又降服了奥斯曼尼耶,如今大半个哈萨地区都在大王子的掌握之中,而苏尔坦又躲到达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