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玛的引领下,欧阳萱莎拖着长长的礼服裙摆走出帐篷,停在一匹雪白的老战马旁,马背上铺着白羊毛毯;处女羊毛毯,这是由新娘带给新郎的结婚礼物。
然后,一位满头白发、白须的老贝都因人把一只才一星期大的小羊放在她脚边,并割开它的喉咙,作为婚礼的献祭,再用羊血在白马的颈部画上阿拉威部落图腾,随后,欧阳萱莎咧出苦笑,在旁人的扶持下,心惊胆战地爬上白马背上。
“老天,好高!”
她呻吟着抓紧了木笼头,如果不是奴隶牵着她的马,她根本动不了,即使如此,随着马步走动,好几次她都差点滑下去,因为贝都因人不用马衔也不用马鞍,不会骑马的人根本坐不稳。
马匹慢慢行过营区,身材高大的黑人在她旁边护送,并通报众人--
“这是卡布斯的新娘,这是那位处女!
哦!阿伊莎的眼睛和阿雅的牲畜!
哦!为了那位黑黝黝的英雄和他的新娘!”
游行队伍绕过整个部落营区,大家在新郎帐篷前排队,当新娘骑着白马通过时,不管开不开心,她们都得对她大叫,“恭喜!”
最后,白马停在新郎的帐篷前,倘若不是卡布斯扶了她一把,欧阳萱莎差点直接摔下马,由于自觉太丢脸了,她根本不敢看他,兀自低着头,狼狈万分地从白马背上抓下白色羊毛毯,手忙脚乱的将它铺在新婚的床上,然后消失在帐篷后面,等待新郎呼唤她。
于是,被请来观礼的亲戚朋友们陆续离开帐篷,每个人都依照习俗留下祝福。
“祝你精神饱满,愿真主与你同在!”
直到最后一人出去后,卡布斯立刻拉下门帘,再转向后面。
“阿伊莎,可以出来了。”
挂毯后立刻探出一颗小脑袋,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都走了?”
“都走了。”
“天哪!终于结束了!”欧阳萱莎呻吟着走出来。“没想到还要骑马。”
“阿拉威部落的习俗是骑马,其它部落不一定。”
“幸好不是骑骆驼。”欧阳萱莎喃喃道。
“我帮你。”卡布斯好意要帮她卸下披肩和头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接近她,她就开始脸红心跳起来。
“谢谢。”她喃喃道,双眼凝住他伸过来的手,腕脉上还绑着绷带,未知所以然的,胸口那股奇异的悸动突然又开始鼓躁起来,她慌忙退后两步。“呃,还是我自己来就好了。”奇怪,之前都不会这样啊!
卡布斯收回手,“你不会骑马吗?”他问,顺手脱下金线镶边的白色大麾扔在床上。
“叫我牵着它走可能比较容易一点。”欧阳萱莎咕哝,两手忙着拿掉头饰,一双眼却斜着偷瞄他,纳闷之前虽然觉得他很好看、很有魅力,但最多也只不过是个“高级艺术品”而已,然而此刻,她却觉得他不只很好看,不只很有魅力,而且还迷人得教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
“你饿了吧?待会儿朱玛会送食物来给你,你先吃,累了就先睡。”
该死,连他那低沉的嗓音都会让人心儿怦怦乱跳。
欧阳萱莎收回偷觑的眼神,不敢再看他。“你呢?”
“我必须出去招呼客人。”说着,他已经准备要出去了。“还需要我为你带些什么来吗?”
他的确是个细心又体贴的男人。
“不用了,谢谢。”
他一出去,欧阳萱莎马上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热度也迅速降温,但当她不小心去想到头一天见到他的情景,那副一丝不挂,媲美大卫雕像的身躯栩栩如生地浮现在脑海里,于是,帐篷内的温度又开始逐渐上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被“省略”的部位好象不太符合大卫雕像的尺寸,是不是……
稍微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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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深,月儿静静高挂天空,柔和的光芒轻抚远处的山谷,卡布斯悄无声息地掀帘入帐篷里来,如他所料,他的新娘已经睡着了。
伫立在床边,沉静的黑眸凝住床上的新娘,那稚嫩的娇靥依然纯真得像个幼稚的小女孩,个子娇小得令人怀疑她是否已成年,然而无瑕娇躯上的诱人曲线在贴身的白棉睡衣下毫无遮掩地呈现出来,那高耸丰满的双峰,不盈一握的腰肢,浑圆诱人的臀部,都不容人怀疑她是否已成熟得有待人采撷。
他的眼眸开始变得深黝,逐渐充满难以言喻的异采,蓦然,他转身离开床边去拉开支撑帐篷中央的那根柱子,帐篷的屋顶随即塌陷下来,几乎碰到他的头,其它杆子和绳子依旧挺立,现在整座帐篷只有一个男人高,任何人经过都会晓得这是间新房。
也许是被屋顶塌陷下来的声音吵醒了,当卡布斯转回去看床上时,欧阳萱莎也睁着两眼和他对看。
四目相对许久后,他开始脱下靴子、白袍和长裤,然后徐步走向她,而她脸上的红晕也随着他的靠近愈映愈盛,双眼愈睁愈大,还带着点儿惊慌。当他站定在床前时,她两眼无法自已的死盯住他那完全脱离正常尺寸的部位,差点跳下床去逃之夭夭。
“等等、等等,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呃,变小一点?”
“……”
第三章
阿拉伯人的祖先--贝都因人过的是游牧生活,世代游荡在严酷而单调的沙漠中,带着骆驼赶着绵羊到处迁徙,一找到有水和草的地方,支起帐篷就是家,就好象吉普赛人一样,永远安定不下来,这才是阿拉伯人最传统的生活方式。
婚礼持续了三天,再过七天,当卡布斯要带着欧阳萱莎启程去寻找箱子时,阿拉威部落也准备要迁徒了。
“你那个袋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呃?”正待蒙上面纱的欧阳萱莎望向卡布斯,再循着他的视线低头看放在脚边的背包,大得好象塞了两颗大西瓜在里头。“这个喔?呃……咳咳,女人的东西嘛!”
一听是女人的东西,卡布斯便不再多问,顺手提去跟所有的行李放在一起:欧阳萱莎吐了吐舌头,戴好面纱后偷觎向他刚塞进行李袋内的“处女羊毛毯”,那上面渲染着她是处女新娘的证明。
“你……”咽了口唾沬,“不会是要把那条毯子带着到处跑吧?”她忐忐忑忑地问。
“当然,在回到我家之前,我都得带着它。”
卡布斯说得理所当然,欧阳萱莎听得差点呻吟出来。
“真丢脸!”干脆晾在帐篷前好了!
“那是你以处女之身嫁给我的证明,有什么好丢脸的?”卡布斯不以为然地把羊毛毯塞到里面一点,完全没有取出来的打算。
“是是是,不丢脸、不丢脸。”才怪!
等一切都整理好后,卡布斯即提起所有的行李领着她走出帐篷,外面有几个男人在等候他们。
“他是沙勒米,我的兄弟,”卡布斯指着一位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年轻人,再转向另外两个起码三十岁以上,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还有卡林和巴尔德,他们要陪我们去。”
跟所有的阿拉伯女人一样,欧阳萱莎只露出双眼和双手,除了娇小之外,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多一支鼻子或少一支耳朵,难怪那三个男人满眼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掳获卡布斯,不过好奇是一回事,他们谁也不敢多瞄她一眼。